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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是孟公子,初次见面,幸会。”孟临卿淡淡点头,微挑着眉,面露不屑之色,突然冷笑一声道:“民间传闻昭王颇有韬略,手段高明,曾于东疆一役击退曾国大军,因此声名远播,天下百姓因而敬之。今日一见,果真文质出众,迥然不凡。”昭王并非没有听出他话中的讽刺之意,面上颜色却丝毫不改,云淡风轻道:“孟公子过誉,虚名而已,不足称道。”孟临卿嘴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冷嗤一声,不再理会。展离却也不恼,轻咳了几声后反倒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来,转头对皇帝说道:“臣弟近日偶得一罕见奇物,不敢自私,专呈陛下,望乞笑纳。”言罢双手一击,身后的随侍会意,旋即双手捧一精致木盒,呈于皇帝面前。永宁背山面海,异国商品主要由此处用船舶载运而来,因此格外繁华热闹,更是多民族商贸往来的重要之地。在永宁也经常会出现各种各样稀有的奇珍异宝。每回展离得到比较珍贵有趣的物品时便会进献给皇帝,今日也不例外。皇帝听闻此话,顿时有几分好奇,抬眼望去,原来是一只金丝镶嵌浮雕莲纹的小巧方形核桃木盒,侍从小心翼翼地将其打开,里头竟摆放着一个小小的白色水晶瓶子。里头装着似乎是什么水,颜色呈现淡淡的浅蓝,晶莹透澈,十分精致新颖。展离拿在手中,轻轻拔去上面的木塞,顿时,一股十分清雅的芳香四散开来,这香味如此奇异,说是浓郁,却又清可荡涤,令人感觉舒畅欢愉。仅一会儿,整个室内竟然充满了淡淡的柔美香气。他道:“此香名为“织梦”,乃西方舶来品。据说其香气韵流转,持久不退。浸入地下,土石都有香气;气入鼻息,行走十二经络,有清净身心之效,能使一切恶浊不临,助人好眠。”听完此话,孟临卿冷冽的双眼死死盯着展离,如刀似剑,寒芒闪烁,怒涨的杀意于周身索绕,令人观之胆寒。皇帝并没有发现他眼中汹涌的杀机,他的目光被这珍贵的熏香所吸引,暗自赞叹,且太子也在旁用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看着,便让人取了过来交到太子手上,道:“的确稀奇,说来也巧,这几日贵妃刚好有些睡卧不宁,朕便将此物转赠于她,也算是物尽其用,不枉王爷一片用心了。”王爷淡然点头:“一切以皇兄之意为上。”太子见皇帝这时还关心母妃,便十分欢喜,笑得眉目弯弯:“多谢父皇,多谢四叔。”展离回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太子客气了,贵妃娘娘深受尊宠,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最好,只盼娘娘不嫌弃才好。”说完,不动声色地将目光转向一旁孟临卿,笑得温和可亲。这样的神情简直是孟临卿此生最为痛恨厌恶的,只怕多看一眼他就会忍不住想不顾一切地一刀杀了他!这个人前斯文无害,人后阴险狡诈的伪君子,现在又明目张胆地在他面前唱了一出好戏。孟临卿一刻也不想多呆,冷冷看他一眼,站起来就走。他的举动太过失常,以至于太子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有愣愣地看着。展离唇边的笑容愈深了。“临卿。”太子和皇帝异口同声。孟临卿却是没有听到,径自往外走去。“父皇,儿臣……”太子话还没有说话,皇帝便摆摆手示意他跟上:“快去吧,看看他是怎么回事?”话里不乏关怀之情。“是。”太子答应一声,也来不及跟展离打声招呼便迅速追了出去。皇帝在后面无右奈何地摇头叹气:“这样的性子,真教朕头疼,便如当年的若……”话说到一半,突然噤声。看向展离,却见他半瞌眼帘,神情平淡,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皇帝望着远去的两道身影,眉宇间淡有愁容,不复言语。☆、沉醉殿外,孟临卿疾步而行,身后展逸追逐紧随。眼看他越走越远,展逸连忙开口唤他:“临卿,别走,你等等我。”好不容易追上那道愤然离去的身影,展逸迅速伸手,自身后突然紧紧扣住对方手臂,问道:“哥,你为何走得这样急,你准备去哪里?”孟临卿背对着他,周身俱是冷冽的拒绝气息,看也不看他一眼:“滚,不准你再跟着我。”展逸才没有那么好打发,面对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强大杀气,不惧不畏,仍是笑眯眯的黏了过去,说道:“哎,别这么无情,像我这么体贴细心的人,一看就知道你心情不好,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丢下你不管呢。”“既然知道,还不滚?”“不要,现在你生气,我就不欢喜,所以我一定要问清楚是什么人敢惹你,再将那个人好好教训一番,以消心头之恨。”“说够了?”“还没说够,你还没说你为什么突然想要离开,在我没弄清楚之前绝不放你走。”孟临卿猛地侧过脸,冷冷地警告他:“你若识趣,就趁早放手。”“我不。”展逸施力将他抓得更紧,脸上一派的轻松自在消裉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严肃,靠近他,压低了声音道:“难道是因为四叔?你方才分明对他充满了仇恨,难道你失踪的这些年见过他?你们之间是不是曾经发生了什么?”孟临卿浑身一颤,有些震惊地看着展逸,双眼之中蕴藏一抹难解情绪。良久,才开口说话,那一字字仿佛也淬了冰,冷得叫人心头直颤:“这是我自己的私事,与你何干?”展逸被他堵得差点喘不过气来,脸上显出几分带着怒火的狰狞,狠狠道:“与我何干?好一个与我何干,你是我哥,如今更是我的人,你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我绝不允许任何人给你添一丝一毫不快。”“哼,真是笑话。”“我不跟你说笑,我是认真的!你老实回答我,你跟他有究竟什么恩怨过节?”两人拉拉扯扯,说了半天都没有一个结果,眼看孟临卿已忍无可忍,随时要大打出手。而且已经引起了路上的其他侍卫的注意。展逸无奈之下只好适时放软态度哄他:“好了,好了,算我错了,不该如此逼问你,一切等我们回去再说吧。”孟临卿一个犀利眼刀飞过来,展逸熟练的轻巧避过,还朝他眨眨眼,附耳道:“别闹了,已经有人在偷看我们了。”孟临卿闻言,转头一看,果然见旁边站岗的以及刚巧路过的巡逻的几人正在暗中观察他们,那小心翼翼提防的模样实在叫他生厌,便冷哼一声,不再纠缠,拂袖而去。等回到太子殿只剩他们两人之后,展逸总算能关起门来好好与他说个明白了。“哥,方才的事还没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