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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别和妈置气了。”还没等杨柚回答,她的电话响了,是周霁燃,说他已经到达餐厅门口。杨柚电话没挂,扬手挥了挥:“这里!”姜曳随着她的声音回头,就看到那个她日思夜想的男人迈着沉稳的步子,向着她的meimei走来。周霁燃,周霁燃。她前几分钟鼓起毕生勇气的决心仿佛成了笑话。姜曳转过头,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白得看不见血色。杨柚还没注意到她的异样,等到周霁燃坐下后,为他们相互介绍。周霁燃看着姜曳,温和地笑:“姜护士。”她的一厢情愿,换回了“姜护士”三个字。姜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强吃完这食不知味的一餐饭的,饭后周霁燃去睿意上班,剩下姐妹二人一起回去。杨柚的车停在马路对面,她和姜曳一起去取车,车来车往,她们找不到时机穿过去。杨柚有点不耐烦,但没有发作,但是她一走神的功夫,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场面,她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姜曳浑浑噩噩,迈下了缘石。“姐,看车!”杨柚厉声叫道。姜曳神情恍惚,被杨柚叫住才清醒了些,摩托车几乎是贴着她而过,所幸没有受伤。杨柚仔细查看她有没有受伤,确认后才安心下来。姜曳看着杨柚焦急关切的眼神,终于忍不住,大颗的眼泪一滴一滴地砸下来。杨柚伸手碰了碰她:“姐,你究竟怎么了?”姜曳绝望的眼睛里忽地燃起一道光:“我求你一件事。”这个人是和她紧密相连的meimei,她一定会体谅自己,成全自己,就像一直以来的保护一样。杨柚一定舍不得她受到伤害。姜曳攥紧了杨柚的手臂,十指在那白嫩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印子。她眼泪淌了满脸,抖着嘴唇,艰难地说——“小弋,我求求你,把他让给我吧。”作者有话要说: 姜曳的人生就是一出悲剧☆、第39章防盗已换杨柚不是她,她大方美丽,恣意洒脱,没有周霁燃,她同样会过得很好。但是她不一样,失去唯一的希望,她一定会痛苦致死的。杨柚一直都比她逍遥自在,她无视父母的期许,不用承担责任,为什么她还要夺走周霁燃?杨柚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后,带着防备后退一步。杨柚看穿姜曳眼底的心事,却从未想过会与周霁燃有关。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她足够了解姜曳。姜曳是多么墨守成规的一个人,若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或鼓励,她是不会动了与孙家瑜离婚的念头的。良久,她盯着姜曳,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我不会让的。”她爱周霁燃,或许这份感情还不足以撼动她对姜曳二十几年来的姐妹亲情,但是也有了与之比肩的希望。周霁燃选择了她,那她为什么要让出去?姜曳的眼泪沿着脸颊往下流,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有被拒绝的难堪,也有希望破灭后的无助。杨柚表情有点苦涩:“姜曳。”姜曳避开她伸过来的手,说道:“我不会放弃的。”大街上人来人往,杨柚顿觉无奈。周霁燃追了出来,见到姐妹二人对峙,想也不想地率先不动声色地挡在杨柚身前。姜曳目光一凝,只好悻悻离去。杨柚抬眼看了看周霁燃,那目光带了点探究,似乎是想搞清楚他为什么那么受欢迎,甚至打动了姜曳。周霁燃不明所以,只知道她现在不是很开心,于是轻声问道:“怎么了?”杨柚捏着他的指腹,手指摩挲着,半晌答上一句:“姜曳说她喜欢你,让我把你让给她。”杨柚说这话时眼睛牢牢盯住周霁燃,他脸上表情不变,指尖却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杨柚不知道这是不是害怕,总之周霁燃没有无动于衷。周霁燃垂下眼,问她:“你的答复是?”他知道杨柚最看重家人,姜曳是她的双生姐妹,何其重要。杨柚弯了弯唇角,眼底有一点强撑出来的狡黠:“我说我不让。”毕竟还是难过,还是放不下。小时候姜曳什么时候都让着她,后来长大了,她比姜曳强势,渐渐就演变成她保护姜曳。现在姜曳必然会受伤,却是因为她。杨柚知道她一定要狠下心去做,但她于心不忍。她和姜曳那么好,打从娘胎里就是紧密相拥的状态,如果有可能,她也不想伤害她。艳阳高照,阳光斜斜地照在杨柚明艳的脸上,周霁燃伸出两根手指,将她不自觉拢起的眉头打开,然后弯下腰,给了她一个拥抱。没有什么夸张的情节,只是一个简单又平实的拥抱。周霁燃没用多少力,杨柚的身体只是自然地贴着他。他抚平她被风吹乱的头发,轻轻地在她耳骨上吻了一下。当街缠绵,路人侧目,杨柚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亦环抱住周霁燃精瘦的腰身。人活在世界上,大部分时候都是踽踽独行。能有一个同行者,再幸运不过。***周霁燃回公司加班,杨柚心情复杂,一时间不知道去哪里好,她在十字路口犹豫了一下,毅然打了转向,驶向疗养院。感到迷茫的时候,幸好她还有连雅琴。连雅琴二十几岁丧夫,丈夫给她留下的东西不多,包括一个遗腹子。她生下孩子,没有再婚,辛辛苦苦把女儿拉扯大。然后,女儿也先她一步走了。她前半生过得不如意,后半生却仍是孤苦伶仃。杨柚活得同样痛苦,但她不能感同身受一个母亲的哀伤。她忍不住回忆起从前的连雅琴,柔婉秀美。而当噩耗传来,她仿佛一夕之间苍老了许多岁。杨柚的愧疚感排山倒海般涌来,剧烈的波涛仿佛要将她淹没。在这窒息一般的难过之中,一通电话拯救了她。周霁燃不明内情,声音镇定,又带了一丝若隐若现的柔和,问道:“你在哪里?”简单又普通的一句话,杨柚心想,这也许就是来自周霁燃的温柔。像是怕惊动什么,杨柚轻声答:“我在桑城疗养院。”周霁燃不问缘由,只是说:“我在家里做好饭等你回来。”“家”、“等你”,这样的字眼正是杨柚最渴望听到的。她转身看了一眼病房中熟睡的连雅琴,飞奔下楼,用最快的车速赶回家。***孙家瑜在半夜三点带着酒味而归,他跌跌撞撞碰到了一个花瓶,姜曳从梦中惊醒。孙家瑜进了卧室,摸索着开了灯,迷醉的眼神锁住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