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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两个家庭的私事,只好摇摇头往回走。才刚转身,就听见喵呜一声,声音娇嗲软绵,并不凶恶,但尽管如此,魏桢还是被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白猫,正蹲在路灯下,好奇地看着他。魏桢看见它放在地上的猫爪子,虽然看不见,但不妨碍他想象对方的指甲如何尖利,只要被它再抓上那么一次……不不不,他是绝对不会靠近它们,让它们对自己有机可趁的!他心烦意乱,屏气凝神,压抑着对毛茸茸生物的恐惧,强装镇定着目不斜视地从对方身边大步走过,两步就跳上台阶,然后推门回到店里。站在影壁前,看着在水池里欢快地游动的两条鱼,舒缓的音乐让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慢慢放松下来。深吸口气,这才露出一个微笑的神情,刚回到吧台里面,就见刚才在门口撞到的那位客人问道:“老板,刚才你是去追谁啊?女朋友?”魏桢有些尴尬地笑笑,还没有说话,徐薇就哼了声,“落酒可是我们中心的一枝花,当初有客户使劲追她都没答应。一个她见了能气哭的人,怎么可能啊。”魏桢顿时更尴尬了,只好笑笑不说话。不过听她说到桑落酒哭,魏桢愣了愣,有些犹豫地问:“她……为什么会哭?”徐薇端着酒刚送到嘴边,听到这句话手忍不住一抖,杯子里的酒泼了出来,溅到吧台上,李东眼疾手快地递过来一盒纸巾。徐薇气得想打人,一边擦桌子,一边忍着气问他:“你真不知道她为什么哭?”说完抬头去打量魏桢的神色,发现他的脸上只有深深的疑惑,不由得一愣。在中心待了这么几年,见过各种牛鬼蛇神的徐薇,忽然间开始相信,魏桢是真的不知道桑落酒为什么哭。她刚要说话,就听魏桢道:“我大概知道她是因为jiejie回了我们家,所以觉得我抢走了她的jiejie。”“但是……”他不解道,“这件事有什么可哭的?她和jiejie又不是见不了面了,都在容城,她想要见jiejie,随时都能见,要是不想走路,跟我说一声,我立刻就带她回去可以见到,不是么?”徐薇被他理所当然的语气噎了一下,“……你这么说好像也没错,但是……那只是你的想法……主要是落酒觉得,jiejie身边有了你们以后,心就要分成几瓣,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和她亲密无间了。”在她努力解释桑落酒的动机时,旁观全程已经拼凑出一个大概真相的性感女郎笑了声,对徐薇道:“你别跟他说这些,他傻的,也不缺朋友,根本听不懂你说的这些。”魏桢愣了愣,点了下头,又摇摇头,“朋友不多,要好的就几个,都……不会这么……”他实在想不出词来形容桑落酒这种行为,女郎又笑了声,“所以你也就不理解人家的独占欲啊,一样东西或者一个人,我要就要全部,哪怕只是与人分享一丁点儿,我都会痛不欲生,结果无非是我为了留住它痛苦地忍受,或者长痛不如短痛,彻底远离。”魏桢一愣,“……就、就不能好好相处?”“能,但很难,对我们这种性格的人来说。”她笑了声,然后看一眼徐薇,“还没请教,你和刚才那位小姐,在哪里高就?”“哦,附近那个中天司法物证鉴定中心。”徐薇满不在乎地应道,“要是有朋友有需要,可以介绍来啊,我们中心很专业的。”性感女郎嫣然一笑,“你们是鉴定师?真不错。”徐薇笑嘻嘻应道:“她是,我不是,我就是个前台。”“刚才那位小姐贵姓?”她说着露出个遗憾的笑容来,“早知道就先打听了,说不定还能留个联系方式,都怪魏老板唐突了佳人,哎——”魏桢对她的话没什么反应,他还在思索他们刚才的对话,桑落酒这样是因为独占欲?还是她仅仅是一时间接受不了现实?算了算了,大不了他以后小心点,别惹她就是了。世上总有些东西是他只能躲的,比如毛茸茸,和桑落酒。他没什么反应,徐薇却听得心里一突,愣了愣才应道:“姓桑,您若是有需要,可以看一下我们的官网,有咨询电话。”女郎笑了笑,没接她的话,而是对李东道:“小帅哥,再给我来杯Negroni。”将Amerio(美国佬)里的气泡水换成金酒,加入等量的红味美思和金巴利,就会得到一杯颜色比血腥玛丽颜色还红,堪称全世界颜色最红的鸡尾酒的Negroni,作为装饰的橙片散发着清香,与杜松子的味道融合,入口很甜,但短暂的甜味过后,会有丝丝缕缕苦味溢出,甜苦交织,逐渐达到平衡。“真像人生,只是短暂的甜了一下,然后就要靠着这点甜熬过一天又一天,到最后,只剩下干巴巴的记忆,真是无趣。”她好像喝醉了,撑着额头,半眯着眼,嘴边噙着一抹笑意,徐薇忍不住偷偷打量她。“你喝醉了,吃碗馄饨回去睡吧,想找她,也明天再去。”魏桢的声音淡淡响起,徐薇听见他问自己,“徐小姐,你要不要也来一碗?”徐薇愣了一下,“……好、好的。”“魏老板还是这么会做生意,meimei朋友的钱都挣。”女郎调侃的声音再次响起,徐薇扭头去看她,却发现对方眸色深沉,毫无笑意。心里忽然又顿了顿,总觉得……今晚过后,她们还会相见呢。“徐小姐这份当然我请客。”魏桢笑了声,神色又郑重起来,语气诚恳地对徐薇道,“不过有件事想麻烦徐小姐,阿鲤……桑小姐情绪不太好,希望徐小姐能多开导开导她,事已至此,放宽心才是最重要的,毕竟无论如何,jiejie身上流着魏家的血,养恩重要,生恩也同样重要。”徐薇又愣了愣,有些讷讷地点点头。桑落酒从酒馆冲出来被冷风一吹,整个人很快就清醒过来,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她忽然心生沮丧。明明早就知道这是既定的事实,可是只要一想到以后回家不能跟jiejie挤同一个被窝了,挨骂的时候也不会有jiejie次次护着了,就连每次回到家门口,都不会有jiejie来接她了……讲真,很难接受这个现实。她吸吸鼻子,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之后靠在车窗上发了很久的呆,才渐渐缓过劲来。不管前一天如何,桑落酒尽量不让自己将情绪带到新一个工作日中,尤其是面对自己的客户时。前台打电话来告知:“桑医生,昨天预约的刘先生来了。”刘先生就是昨天打电话来咨询双胞胎兄弟跟同一个女人发生过关系,孩子能不能鉴定出孩子是谁的那位客户。“让他进来吧。”桑落酒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