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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还价呢?可这个司机却找了个律师跑来私了,这到底是省钱还是浪费钱?薛芃想了一下,?反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接免费的活了?”韩故一顿,?遂笑道:“只是在人情上帮个忙,?不牵扯接活儿,修车费方面,?你的保险公司定损报多少就是多少,我们绝不还价。”薛芃安静了两秒,很快就把那天的细枝末节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很快就有了答案,?便应道:“行,?我同意了。”这下反倒是韩故有些惊讶:“我还以为,我需要再说服你两句。”“那辆宾利的老板,我猜他的脾气、性格一定不怎么样,而且不容易讨好,?如果我坚持公事公办,那个司机的工作就保不住了吧?”“嗯,的确如此。”韩故吸了口气,“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聪明。”薛芃却没接这句恭维,只说:“行了,那就这么定吧,我还有工作。”“好,那不打搅了,再联系。”等薛芃切断电话,再折回来,一抬眼就见陆俨靠在案台边,正双手环胸的看着她。薛芃挑眉问:“你看什么?”陆俨跟着问:“谁的电话?”“哦,昨天我的车不是跟一辆宾利追尾了么,车是那个司机老板的,他怕因为这个影响工作,就委托当时在场的一个律师跟我私了。”“律师?”陆俨也挑了下眉,“可你们说话的口吻,好像很熟。朋友?”薛芃戴上手套,说:“曾经很熟,但不是朋友。”随即她又扫了陆俨一眼,语气很淡:“陆警官,请问你问完了么,还要不要看物证?”陆俨一声轻笑:“抱歉,职业病。”薛芃没理他,很快在实验台前站定,将物证照片逐一摆出来。由于现在还没有做好案发现场的立体图,薛芃只能根据物证记录,现场照片和自己的记忆,口述还原案发现场。这次的现场比较简单,不像上次陈凌案,屋里有五个人的生活痕迹,所以整个描述过程也就几分钟。薛芃就以实验台为李兰秀住的房子的平面图,用手简单划出几个区域,一边说一边将物证照片放到相应的位子上。这次勘查回来的物证并不多,一来是因为东区分局还要补办手续,二来也是在没有完全确定案件性质之前,要掌握好尺度。薛芃很快说道,李兰秀生前一直在吃肝肾方面的药,但都是以西药为主,就药品的品种和病历本来看,最近半个月才开始用中药,这说明之前吃的西药,身体一直没有大起色,反而还有严重的趋势。在李兰秀的冰箱里只找到一些蔬菜和水果,并没有发现rou食。薛芃说:“其实有肾病的人,是可以摄入rou和豆类这些优质蛋白,但李兰秀的肝也不好,而且她的呼吸道和肠胃也问题,口腔里还有溃疡。加上她的样本里检测有毒物反应,那她生前应该经常觉得口苦,没胃口,尤其不想吃rou,最多吃点蔬菜和水果,也会吃木耳和菌类。但就算抛开毒物不说,正常人这么吃一段时间,身体都会变得虚弱,免疫力也会下降,何况李兰秀还有这么多慢性病。”至于李兰秀的生活,似乎也比较简单,她不是一个外向的人,没有跳广场舞和走街串巷的习惯,也不喜欢活动,待在家里的时间比较长,唯一的消遣就是在沙发上看电视。按理说李兰秀活动少,年纪大,代谢慢,体型应该同龄人胖才对,但因为她身体虚弱和饮食清淡,反而有点偏瘦。薛芃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李兰秀的体重,应该是这一两年内突然降下来的。”薛芃将几张李兰秀衣物的照片,和她的尸体照片,摆在陆俨面前。“你看,她的衣服普遍偏大,肩膀是合适的,但是穿在身上有点晃荡。你注意看上面的洗标,这行写着165/90C,前面的数字代表身高和胸围,后面这个C指的就是‘胖’。”薛芃很快将旁边的笔记本转向给陆俨,指给他看:“我查过李兰秀身上这件衣服的生产日期,是两年前买的,还有全家福也是两年前拍的。无论是衣服还是照片,都说明李兰秀那时候是属于肥胖人群。”始终未发一言的陆俨,这时终于有了动作,他拿起几张洗标和衣服照片看了看,又扫向笔记本,说:“价格不便宜,而且都是B类品。”在衣服的洗标上,都会注明“安全技术类别”,A类基本都是给婴儿穿的,B类是给可以接触皮肤的面料,C类就是不能接触皮肤的面料,所以这三类的售价也是不一样的。陆俨又翻了一遍照片,边看边说:“高世阳和李兰秀曾经都曾在化工厂工作过,那他们应该都具备一定的化学知识。李兰秀的衣服颜色基本偏素,高世阳穿的那身也是。工厂加工纺织品的时候,会选择将浅色染坏的衣服再加工成深色,在这个过程里,染料中的有害物质就会增加。”在化工厂工作过?薛芃注意到这句话,先是一顿,随即接着道:“还有,洗标合格证上基本都写着‘优等品’和‘一等品’。”“两位老人都是六十五岁,这个年纪应该经历过几个特殊时期,一般都会比较省吃俭用,这种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不容易改变。”“但显然,这两位老人比其他老年人更注重保养自己,就连衣服都是精挑细选。这应该是和他们的职业有关。”说到这,薛芃又指向摆在“客厅区域”的照片,说:“家具选材也是比较环保的,老式木头的居多,而且卧室、客厅都摆了空气净化机。”陆俨:“江城的天气一向不好,在化工厂工作尤其要预防尘肺一类呼吸系统方面的疾病,就算离开工厂了,也会下意识注意空气问题,这种职业里带来的条件反射,会不自觉的流露出来。”说到这里,两人相继沉默了。直到薛芃想起刚才那茬儿,说:“哦,你刚才说他们在化工厂工作过?我们第一次取证比较匆忙,而且家属也不在,我们不敢翻查的太过分,没有发现类似工作证明之类的东西。等齐队把手续补上,我们再返场取证,也许还会有其他发现。”陆俨放下照片:“我也是问了老人的儿媳妇才知道。对了,这个人你也听过。”“我也听过?谁啊。”“钟钰,有印象么?”钟钰?薛芃拧着眉头,回忆了几秒,随即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陈凌的朋友?”陆俨笑了:“就是她。”薛芃下意识说:“这也太巧了吧。”“是很巧,我当时也是这种反应。”薛芃歪着头,和陆俨对视了几秒,忽然明白了:“你觉得这不是简单的巧合,也许会有内在联系?”陆俨:“陈凌的父母去世前也在一家化工厂工作过,陈凌和钟钰的父母是同事,钟钰的公婆也有类似的工作背景,而她婆婆李兰秀的样本里有检验出毒物成分。”“你是在怀疑钟钰?”薛芃很快提出疑问:“可是我们这次并没有在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