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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话,心里头有些怪他们多事。其实他想的还真不少。现如今有美妾在怀,县城怎么可能没有旁的心思?当日县太爷是何等震怒县丞是见到的,这一转眼的功夫就跟没瞧见似的亲自将赵如月给了他。再瞧瞧县太爷给赵如月的嫁妆,可见县太爷对赵如月的好是真心地。这赵如月还只是李嫣的一个外姓侄女。这外形的都这样了,本家的肯定更受县太爷的关注。县丞是这么想的,在瞧见来人都觉得碍眼,他们的到来根本就是来分一勺羹的,让县丞失去了抢占先机的机会。可偏偏这时候还不能瞒着心里头的想法,若是为了一己之私故意误导他们,而自己独享,那这以后就不好做人了。如此,县丞纵使心里头不愿意,脸上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道:“这那里需要犯难?咱们县太爷重情义,他能二十年钟情夫人一人,自然也能对夫人的家人敞开胸怀。”一众人就等着现成的这句话,有了这句话,他们都能放下心来。“听找您这么说,我们就放心了。这沈大人平日里头油盐不进的,咱想要近乎近乎都不成。没有了近乎,这心里头总觉得不安,咱也只能从旁的地方入手。否则连大人心里头有没有咱们都确定不了,这官儿也当不安稳的。”话音刚落,就瞧见一个家丁匆匆赶过来,双手捧着一个锦盒,看着不大,很是精致。县丞正在宴客,瞧见家丁这样只觉得丢脸。皱眉道:“慌什么?别绕了众大人的兴致。”那家丁将头压得很低,哭的心都有。颤声道:“启禀大人,刚刚县太爷府上的官家亲自过来将大人您送给沈家大爷的发冠送回来了,还留下句话。”这发冠是当初县丞让管家挑选的,所以县丞没认出来。“什么话?”县丞心里头有些不安。那家丁哆哆嗦嗦道:“大人说……大人说,您尽可看看,这盒子,能不能,能不能装下,大人的脑袋。”县丞猛然起身,那一瞬间冷汗就下来了。刚刚还满腹的算计,眼下只剩下了满脑子的空白。这是再明显不过的警告,谁都看得出来。而且就是在这种时候,专门挑在一群人过来找县丞商量的时候过来的。这是在警告县丞,还是在警告在场的所有人?所有人额头都见了冷汗,甚至庆幸没有自作聪明的去给李嫣的那些亲戚送礼。看今天县太爷的表现,若是真的那么做的,这官也做到头了。县丞脑袋转了几圈,最终用力摆摆手:“我知道了,下去吧。”县丞跌坐回去,捏起茶杯也不喝,就是愣愣的看着。等一会儿才将杯中酒喝下去,长长叹口气。随后抬头对一众人道:“显然,县太爷并不喜欢这种亲近的方式。这以后怎么办,还是需要仔细斟酌的。”县丞刚说完能去送礼,转眼就被县太爷狠狠打了一嘴巴,此时的心情复杂可想而知。可是对方偏偏是一县之主的县太爷,是县丞的顶头上司。县丞还能怎样?只能受着。有了这么一出,这县里头大小官员,以及那些蠢蠢欲动的商人都冷静下来了,也都收住了心思。若是放在平时,县太爷可不会下这么狠的手段。因为这样虽说管用,但容易让人寒心,平时的警告大多迂回。若不是怕他们送礼去讨好村里的那群人,从而暴露二狗子是县太爷儿子这件事,县太爷也不会出此下策。这一下子镇住了那些人,后面的事情怎么都好办了。县太爷提前将给二狗子和立即准备好的东西装了三个马车,全都顺着小路赶到了李季村里外面路边的林子里,还用草丛挡住。只等着二人回去了,这些东西一起运回去。当天下午又跟县太爷说了一通,将前后的细节都讲明白了,基本上都是县太爷说,二人听,偶尔李季插两句嘴,二狗子全程都处于点头的状态,说什么是什么。等着把能想到的是事情都安排好了,也就等于李季和二狗子回村更进一步了。这以后县太爷再见二狗子,就只能一个月盼那么两三天了。等都说完了,县太爷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三人六目相对无言,僵持了一会儿。县太爷看着二狗子,挣扎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道:“长安……我,能听你叫我一声爹吗?”这话问的小心翼翼,李季听着都替县太爷心酸。李季捅捅二狗子,二狗子脸上带着些疑惑,在四只眼睛的期盼中憋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尊口:“一声爹。”……“噗。”李季先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后伺候的丫鬟和家丁都快忍不住了。虽说这时候笑出来好像有些过分,可二狗子确实语出惊人。这也就是二狗子,换做旁人都不可能理解成这样。二狗子听到他们笑,带着奇怪道:“这名字好怪,是跟二狗子这个名字一样吗?歪名好养活。”“别说了。”李季额头枕着手,都快笑出眼泪了。笑是笑着,可李季清楚,此时此刻,县太爷是哭的心都有。县太爷看周围人都笑了,二狗子说话也确实逗人,唇角含着些笑,心里头有点发苦。算得上是哭笑不得吧。“罢了,终究是没到时候。长安,这以后,也就只有我能叫你长安了,你想要安安生生在村里头待一天,你就只能是二狗子,不是我的长安。”县太爷说完,又有些惆怅,“若不是当这个县令,我倒是想跟着你一起去那山沟里住着,好歹儿子在眼前,日子过得也舒坦。”县太爷站起身:“你们早些休息吧,明儿的戏还要继续演,多攒着精力吧。”太阳刚刚西斜,阳光还很充足。这么早二个人也睡不下。此时府里头的人基本都知道了二人的猫腻,对二人那没羞没臊的相处,也就当做没瞧见了。反正县太爷都没反对,他们这些做下人的瞧这就是了。去竹林逗了一会儿鸟,就回院子泡澡去了。这回本着节省的原则,只用了一个木桶,木桶很大,二人挤进去一个里面也不会拥挤。李季默许了二狗子的那点龌龊,浴桶中感受到对方的存在,李季还动手回抱住二狗子。“说实话,你是不是装傻来着?”立即问道。“什么?”二狗子没听明白。“就是你那一声爹。你应该是故意装傻吧,你应该明白你爹是什么意思。”李季的语气里带着些坚定。这些日子以来,李季再二狗子面前说县太爷,用的都是“你爹”,之前也跟二狗子解释过很多次什么是爹。就算二狗子不能完全理解这个字,最基本的概念是有的。所以,今天县太爷问他的时候,二狗子应该是清楚县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