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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礿依言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扔给他:“还不快滚?”他将瓶中药丸一口吞了下去,撂下句“走着瞧”便愤愤离去了。我问云礿:“就这么放他走了?”云礿拉着我左看右看,心不在焉地道:“这是我与他的个人恩怨,帐早晚是要报的,但不是在这儿,以免伤及无辜。”我被他看得浑身发毛,连忙道:“我没事儿,走啦走啦别看了,先进屋去!”他拍拍我的背:“没事儿就好,可吓死我了。”我心里顿时又像灌了蜜一样甜。刚进院子,我便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儿。游茂炳满脸狐疑地望着我们,半半则满脸复杂地站在一旁。云礿见着半半,手脚顿时僵了僵,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地杵在那,半晌才挤出一句:“林姑娘,真是……好巧啊!”半半也尴尬地回了一句:“陈……云公子,别来无恙啊……”我夹在中间,简直快要被这诡异的气氛挤出水来了,连忙打个哈哈:“大家都累了,今天辛苦了,早点睡吧!”便拉着云礿进屋去了。“怎么,见着老情人高兴不?”我给他倒了杯茶,笑着望向他,果然见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僵了下来。他恨恨地朝我腰上掐了一把,疼得我嗷嗷直叫:“才刚救完你,立马就反过来咬我一口?”我嘟囔道:“还不都是你惹的仇人……”他埋怨道:“刚刚是不是吓傻了,自己也不知道跑。那畜生都答应放人了,你还魂不守舍地站他后面……”可还没埋怨完,便又忧心忡忡地补了一句,“你这呆头呆脑的样子,让我怎么放得下心?”我正要回答他,忽然见他用手捏了捏肩膀。我走到他身后,轻轻替他揉起肩膀。他绷直的身子缓缓放松下来,却依旧不依不挠地教训道:“我可没同你开玩笑,梅良信那人是出了名的没良心,你嘶……你下手怎么没轻没重的!”我满意地收了手:“差不多得了啊,我爹都没你话多!”他皱起眉头:“我这是为你……”我打断他:“得了得了,我看你现在是权利越大义务越大,大大小小的事都要cao心一通,马上就要从云大统领晋级为云大师了是不?”他闻言一愣,脸上神色笑容缓缓凝滞。我见他脸色不对,以为触了他的逆鳞,连忙解释道:“我开玩笑的,你也别放在心上……”他眼珠一转,又恢复了笑容,指了指肩膀:“酸,别停!”我简直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却赫然瞥见他脖颈处有一道淤青,轻轻一碰,他立即“嘶”地吸了口凉气:“你下手都没分寸的么?”我气全消了,有些心疼地问道:“怎么弄的……”他见我当真了,又恢复了以往大大咧咧的模样:“你放心,暂时还没人伤得了你夫君!这是盔甲磨的,我三天没卸甲,骨头都快被压散了……”我放缓了手中的力气,轻轻地一下一下小心翼翼替他按着肩膀。他舒服得眯起了眼睛:“还不错,好手艺!”我趁机邀功:“怎么样,我徐子方贤惠吧,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还会给你按肩膀!”他撇了撇嘴:“还算贤惠!”我不服气:“你这是什么语气?”他立即作无辜状:“我是真心夸你贤惠啊。”我闻言心花还没开完,却听他继续补了一句:“闲着什么都不会。”我反应过来他话中的含义,气得手上一施力,直直朝他脖颈处掐去。那想他这次却是叫也不叫一声,大笑道:“哟,你还来劲儿了是吧?”随即一伸手,顺势将我手臂往身前扯去。他一介习武之人,我哪经得起他折腾,一个重心不稳立即跌到了他怀里。他神色愈发得意起来,我立即意识到自己中了他的计。他擒住我双手:“哟,徐道长,刚刚不是还挺能吗?还敢不敢骂我是和尚的?”我大骂:“死云礿你放开我!”可他的手却像一把钳子般死死钳住我,让我动弹不得。我浑身上下只有一张嘴能自由活动,索性便不再估计太多,破口大骂:“你这臭流氓,还不放开我!”他斜起嘴角笑笑,低头咬住我的嘴唇,我浑身血液顿时齐齐朝大脑汇集而来。所幸他只是蜻蜓点水般啄了一下便抬起了头,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够泼辣,我喜欢!”我算是被他折服了,只能缴械投降:“快放我下来,让别人看到多不好!”他一脸无所谓道:“大晚上的,这儿又没有别人,你怕什么?”随即却又凑得更近了些,“刚刚不是还骂我是和尚吗,要不要试试贫僧这颗心到底清不清净?”我脸颊火辣辣地烧起来,简直快不能正常思考了,只一味地反抗道:“你说什么胡话呢,快放开我!”他低低笑起来,不等我回答便又蛮横地低下头堵住了我的嘴。我只觉得呼吸困难,大脑一片空白。第八十四章恳求我眯起眼睛,望着他羽扇般的睫毛,忽然想到文人墨客们常说的一句话——“温柔乡是英雄冢。”他那般将我捧在手心,让我如何再将这份儿女情长抛诸于脑后,再去管什么家国天下呢?从出生那一天起,我便已注定了是他的人,此生此世是再也放不下了。他的手缓缓移到我的襟口处,我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扶上他的肩膀,却听门口传来“哐啷”一声。他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我也尴尬地愣住,望向门口。游茂炳脸红得跟个熟透的柿子一样。他费劲儿地爬起来,拍拍屁股,朝我讪笑两声,趁云礿脸还没完全变黑,便一溜烟地跑了。随即我听到走廊尽头传来一声暴怒的吼叫:“林半半,说好的活春宫呢?!”云礿咬牙切齿地从我身上爬起来,黑着一张包公脸朝门口走去。我担心他脑子一热做出什么事儿来,连忙问他:“你去干嘛?”“磨刀,宰猪。”他回答得格外言简意赅。“大哥,算了算了!”我几乎要抱上他的大腿了。他走到门边轻轻将门关上,叹了口气:“等过段时间事态平息了,我一定替你好好教育那兔崽子。”我悻悻地笑着,他也收敛了神色,正襟危坐:“玩笑归玩笑,今天还好我来得及时,不然你又免不了吃一番苦头了。”我朝他拍拍胸脯:“我这不是还完完整整在这儿吗!”他没理会我,自顾自说到:“当初我就不该再将你带回这龙潭虎xue……”我板起脸来打断他:“云礿,你怎么又说这种话,这是我自己选的路,无论有多凶险我也会将它走完。况且若是我们就这么回去养老,那多没劲儿啊,现在也没什么不好的……况且这泱泱天下就像一盘散沙,总得有人来挑起大梁。你满腹文韬武略,背负一身武艺,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既来之,则安之,别瞎想了!”他叹口气:“都道‘温柔乡是英雄冢’,最近好些天没回来,今日见着你,倒真教我一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