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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便笑了出来。「跟你在一起没多什麽长进,倒是愈来愈幼稚了。」睨了锦一眼,东哼笑道。没跟东闹起来,锦凝望着东的眼瞳好像刚下过雨的天空般,带点水气却又澄透清新:「我却觉这是你最大的长进了。」东带走光一时还不满二十吧!一个大孩子带着一个患有先天重疾的小孩子独自生活已是不易,更别说还要躲避菊组的追踪,这种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日子早把东该有的纯真开朗全磨成了隐忍内。对於东的“幼稚”举动,锦只觉感动,更希望在他身边,东能够永远像这时一样,脱去太过成熟的枷锁,抛开一切负担和忧虑,就这麽由着本性,不论幼稚也罢、任性也罢、骄恣也罢,都是好的。东哪里知道锦心里的想法,但见他神色认真不似笑闹,倒不好说什麽了,只是歪着头看着锦,眼里闪着小小疑惑。那可爱表情看得锦心里又是一阵柔软,只揉乱了他的头发也不解释半句。见锦不肯多说,东也无所谓,反正也不是追根究底的性子。给锦拉着手就这麽慢慢晃悠着,原本拐两个弯就到的地方,二人就这麽走走停停、说说闹闹,磨蹭了十几分钟还在路上。到最後还是小暮等不及了出来找人才发现他的锦织会长竟是这麽带人的,还直嚷嚷下次再也不要他帮忙了。45「待会儿你先回去吧!」办公室里,锦跟东交代着。瞥了锦一眼,东没多问,只回了句:「知道了。」东晓得锦是和宫本有约,锦虽然对宫本不满,但二家本来就有生意上的往来,再加上琴子的缘故,关系更不可能说断就断。锦大概是怕东尴尬,每次与宫本见面都不让他跟着,东其实是无所谓的,但有假可放,他也不会笨得自己放弃。“知道了”,不是“好”。锦挑了眉,又再交代:「直接回家去,不准再到练习房混到半夜才走。」「嗯。」东看着自己的杂志,眼也没抬,不置可否的应了声。要是别人肯定不会再罗唆什麽,但锦吃过几次亏才不上当,手指敲着桌子,声音淡淡的:「喂,你的答案!」这下波澜不惊的眉眼终於有些变化,皱起了眉头,轻轻哼了句:「你没更重要的事了?!」连这种芝麻小事都管。知道东嫌自己管得多,锦呵呵笑了出来,敢当面质疑他没事做的大概也只有眼前这个不识好歹的人了。「在我来说,管好你就是最重要的事。」放下杂志,东索兴瞪着锦:「你的保镖努力补强自己,你该鼓励才是。」「你已经够强了,拜托你别再去找弟兄们的麻烦。」这下换锦波澜不惊的翻着眼前公文。「哪有老板像你这样?!千方百计阻止员工努力上进。」东义正词严抗议起来。横了东一眼,锦不冷不热地哼哼笑道:「也没有情人像你这样,总让人有担不完的心。上上上次差点摔得脑震,上上次弄得手臂脱臼,上次玩到脱力回不了家…」略有悔意的低下头,东的声音转弱:「那…我去练习打靶总行了吧!」「你的枪法够准了,别再浪费弹药。」锦仍是淡淡的应道。哀哀怨怨的瞅着锦,那神情谁看了也没法忍心拒绝,可惜被这麽看着的人却是丝毫不为所动。「答案!」回望着东,锦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我一会儿直接回家。」「从哪里直接回家?!」锦不放松的追问。「办公室!」「一会儿是多久一会儿!?」瞪着锦,几乎是半吼着出来:「在锦织会长离开的十分钟内,我,东山纪之从这间办公室直接回锦织大宅。」「嗯,」锦满意的点点头,还不忘打趣两句:「我倒教得好,你说的愈来愈有进,不过还有改善的空间…」「快滚吧你!」随着话脱手而出的是看了一半的杂志。闪过了飞奔而来的“暗器”,锦呵呵笑着离开了办公室。第十五章「东山先生…」一句唤声喊住了东要发动车子的动作,转头一看,却没料到会在这时、这里遇见这个人。「宫本社长?!」他不是和锦有约吗?!「别来无恙?!」宫本笑得一样流痞。想起上次一别,东的神色淡了下来:「宫本社长打算放锦织会长鸽子?!」「我哪有那个胆,不过迟到几分钟罢了。」说完,又对着东问道:「可以麻烦东山先生送我一程吗?!」虽是询问,可宫本自己已经大喇喇的开门上车。东也没说话,发动车子後问他:「你们约在哪儿?!」宫本说了个地方,东也无所谓的当了回司机。宫本几次欲言又止,东明明知道也不应声,车上尴尬的沈默了持续了一会儿,宫本才终於说道:「上次的事…对不起。」镇东脸上神情未变,只回了句:「想问琴子小姐的事,一会儿问锦不就得了。」道歉?!要不是另有所求,向来高高在上的人会跟他这种身份的人道歉?!略微讶异的望着东一眼,宫本没有料到他如此敏锐,但话既已说开也就没什麽不好意思了。轻叹一声,宫本道:「锦故意刁着我呢!有关琴子的事他是绝口不提。」「难道我没有刁着宫本社长的理由?!」东冷淡说道。宫本顿时哑然,一会儿才又叹口气道:「打扰东山先生了,麻烦前面让我下车就行。」东没再回应,打了方向灯往路边靠去。车子停妥,宫本犹是不死心的望着东,东却面前表情的直视前方,表情淡漠,完全没有与他说话的打算。就在宫本绝望地要下车之际,突然听到东说一句:「琴子小姐很好,预产期在二月,是个男孩。」宫本楞了一下,握着门把的手微微颤抖着,显示他心里激动,声音也有些喑哑:「谢谢。」东看了宫本一眼,见他眼里隐隐泛着泪光,脸上哪还有平日的风流洒脱,不过也是个陷在情感泥沼里的可怜人罢了。「锦待她很好,宫本社长不必担心。」「东,谢谢。」刚才的道歉确是虚伪的手段,现在这句谢却真挚感激:「我欠你个人情!」46锦一向知道东很宝贝他吃饭的家伙们,但还是第一次见他拆装保养。枪被拆解成无数个零件放在桌上,检视、清理、擦拭、磨光…虽然是细微而无聊的动作,但东的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神情反而是他未曾见过的专注,游走在那些零件上的修长手指动作恁般轻柔呵护,温存得好像对待着最心爱的情人一般。锦看着看着竟有些吃味儿了,想想东好像从来没有这麽含情脉脉的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