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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东山除了你那里没别的地方可以吃饭,再怎么我也不想在家里看到饿死的人,你以后注意着点。如果大家不想和他一起吃饭,就在他屋子放个炉子让他自己弄。好了,你下去吧!」锦本想挥手让武田下去,但不知怎地说出这些话来。武田这才注意到众人身后的东,他本不是坏心恶毒的人,看到东病得形销骨立,孱弱不堪的样子,心里不由生出罪恶感来,虽然不觉自己做错什么,但走时已无来时的理直气壮。等了一会儿,医生急忙赶到,他一来便试图把东放平,东却因为这样的动作而痛苦呻吟起来,医生只好任由他再蜷着。但这样一个动作却已让一旁的锦看得脸色发白。「怎么样?!」「不太乐观。」仔细看诊完后,医生脸色凝重的摇摇头。「什么叫不太乐观?!」锦突然吼了起来:「才二天,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可能病到不太乐观?!」那医生只是帮锦织宅邸下人们看病的医生,平日时哪有机会见锦,这时给他一吼,吓得手脚都要软了,话也说的乱七八糟:「他…这…这位先生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没有一处是“好好的”…他身上伤口全都感染了,发炎很严重,有些败血的迹象,内脏出血没及时处理,胸骨可能有裂伤,又受了寒…并发肺炎…」一项接着一项病症自医生口中说出,好象在宣读东的死刑一般。强烈的恐惧不安连同方才的歉疚不舍让锦彻底崩溃:「叫中野,去给我叫中野医生来…」不知是不是锦的呼喝声惊醒了东,一直昏迷着的人突然张开眼睛,因为高烧的关系,失神的眼眸显得特别湿润,但那双眼里仍是淡漠得一点感情也没有,看似望着锦,又像越过锦落在遥远的地方。那漠然无视的眼神紧紧攫住锦的心脏,一阵无力的恐慌袭来,锦连忙趋身蹲在东面前,想让他的视线定定落在自己身上。东却缓缓闭上眼睛,把锦隔绝在他眼帘之外,淡淡的笑浮上唇角,是种就要解脱的释然。那浅淡的笑看得锦心惊胆颤,扣住东的肩膀,像是疯了一般摇晃着他,低声吼道:「不准死,东山纪之,你听到没有?!没我的允准,你不准死,你欠我的还没还清…」锦,很多事由不得我,却也有些事由不得你…呵…第二十一章「好久不见了,东。」暖暖的声音随着东张开的眼睑在头上落下。看清是谁后,东不由有些无奈,心里暗叹,锦,还是你赢了,看来,欠你的还真还不清啊!「是好久不见了,中野医生。」东哑着声音,浅笑着打着招呼。「怎么?!看到我不高兴?!」中野开着玩笑:「你那是什么表情?!」回到锦织家后中野是第一个跟从前一样毫无芥蒂待他的人,东一时心情激荡,竟呐呐的说不出话来。或许是了解东的心情,中野没再说什么,只是微笑的望着他。过了一会儿东才说道:「有人看到医生会高兴吗?!又不是自虐狂。」「你也差不多是了,瞧你才多久就把自己弄成这付样子。」中野责备的话里有着nongnong的关怀。「不弄成这样能见得到你?!」东无谓地笑道。探探东的额头,中野说道:「你倒真差点见不到我了,算你命大,还好锦提早回来。」「命大吗?!」东淡淡地应了声:「运气却是不大好!」明白东话里的意思,中野眉头一皱,故意扯开话去:「还嫌运气不好?!多少人想见我都见不到。」「那是他们没尝过你开的药。」东挑了下眉,哼哼笑了出来。中野没忽略那故做明快的笑容后阴郁的哀愁,这样的笑容让人看了实在难过。忍不住伸手揉揉东的头发,中野温柔的说道:「在我面前不必这么笑。」东的眼神黯了黯,却没再接话。「唉…」叹了一口气,中野终于还是问出自己的疑问:「为什么那么做呢?!」东和琴子的关系他太清楚,东宁愿杀了自己也不可能杀琴子。至于锦,他们二人一路走来是什么感情他也看得明白,东这样重感情的人怎能狠得下手杀锦?!敛去了笑,东的脸上只剩无奈和悲哀:「做都做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自然有的,好好跟锦解释,他不是不讲理的人。」中野劝道:「相信我,你们走到这一步,他不会比你好过。」「事实既成,说什么也无法挽回了。」他杀了琴子是事实,锦…恨他也是事实,在他决定杀琴子之际,便已注定今日局面。知道东的倔强个性,中野叹了一声,最后只能再劝:「东,千万别让自己后悔…」后悔?!如果连他都后悔了,那么琴子的牺牲还有什么意义?!还有什么价值?!现在这样,就是他曾经想背叛琴子的惩罚!眼神飘向了远方,东的话声既幽且淡:「不,不行也不能…我,根本没有后悔的余地。」「既是这样,就让自己好好活下去。」中野扳过东的脸对着自己,看着他,认真说道:「你身体底子本来不好,以前有人顾着总也差不到哪里去,这阵子这么狠糟蹋,全身上下都是毛病了,别人不能善待你,你更要善待你自己。」这样真心关怀的眼神已经多久未见?!东心里感动,眼眶不由红了起来,却还是刻意笑道:「你可以改行当心理顾问了。」睨了东一眼,中野没好气的说:「别跟我装疯卖傻!你这身毛病日后有你罪受了。」说完拿起听诊器仔细的听诊东的胸部。在中野的指示下,东深深地吸了口气,又深深呼出。「还好这次肺炎没留下什么后遗症。」中野一面用手指轻敲东的胸部,一面说道。叹了口气,东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道:「中野,难道没人跟你埋怨过你医术太好吗?!」这话让中野拿着听诊器的手一颤,他直起身体,正视着东,认真说道:「东,能活下来是上天的恩赐,你该珍惜。」「恩赐?!」东淡淡的笑开,佛彷对着中野说话又好象是自言自语:「你怎知不是另一种惩罚?!」怔怔看着才一年不见就被折磨成这样的人,中野竟无言了…72「这是我最后一次替东看诊。」中野把自己深深埋进沙发里,仰着头,闭着眼,脸上看不出表情,声里却是疲惫不堪:「以后别再找我。」「为什么?!」锦不解的问道。那天晚上当中野看到已经因为伤病昏迷不醒的东时,第一次气的对他咆哮,显见十分关心东,现在为何又一付不愿理会的态度?中野猛然睁开眼,盯着锦,一字一字的说道:「让他活着,太残酷。」锦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