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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再加上自己无师自通的灵活机动,混入区服里的“上流社会”也不是什么难事嘛。他伸个懒腰,只听得各处关节嘎巴嘎巴直响,缺乏锻炼哪,缺乏锻炼哪,有时间得去健身中心玩玩了。他正寻思着要制定健身计划,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好像是从厨房里飘出来的。他猛地一拍大腿,兔子一般窜起来:“我草!我炖的芸豆!”芸豆尚好,土豆有糊的了,幸亏孙建军抢来得及时。他掀开锅盖,焦味扑鼻而来,连忙接一大缸子自来水,倒了进去,生怕不够又接了两碗。炖芸豆终于好了,黑黢黢的,蔫头巴脑,水里水汤。孙建军把炖芸豆端上饭桌,旁边还有一盘子黄瓜拌金针菇的凉菜。金针菇是罐头装现成的,黄瓜就惨了点,切的丝比铁轨上的枕木都粗,盘子一边还有个可疑的白色块状物。陈纪衡用筷子头将它挑出来放到眼前仔细辨认了一下,似乎是未化开的糖。还没等陈纪衡开口,孙建军先挂不住脸了,端起菜要往厨房走。陈纪衡一把拉住他:“你干吗去?”“倒了,没法吃,打电话叫外卖吧。”“没事,都熟了,还不至于吃坏肚子。”陈纪衡笑着把孙建军按在座位里,夹起一筷子芸豆尝尝,“嗯,还行,能吃进去。”孙建军一脸的不自信,陈纪衡对他一颌首,“你尝尝,真的可以。”孙建军将信将疑,夹起一块颜色稍稍淡一些的土豆放进嘴里品了品,嗯,是还行,虽说味道没有那么丰厚,但咸淡还是挺适中的。陈纪衡帮他总结:“水不用放太多,刚刚没过菜就行,炖一会汤就靠干了。炖芸豆得放点rou,不放不好吃。”“我是要放rou的。”孙建军解释,“但我忘买了。”陈纪衡笑笑:“还得放点豆瓣酱,口感更好。”孙建军怏怏地放下碗筷:“算了,不爱吃就别吃了。”陈纪衡不理他的自暴自弃,大口大口往嘴里夹菜,边吃边道:“小桥要走了,回清源。”“哦……”一提起这个话题,孙建军更没了胃口,“那罗老大……”“骨灰他也带走,说是不回来了,要在清源干下去,教那些孩子。”“啊?”孙建军挺难以置信的,“那个地方太苦了吧,小桥能受得了吗?”陈纪衡放下碗,慢慢地道:“也许,是想替罗老大赎罪吧。”两人沉默下来,半晌孙建军幽幽地道:“走的时候咱送他去。”陈纪衡点点头,“再捐钱在那里盖个学校,让孩子们有书念,总是好事。”他见孙建军一脸沉重,便转了话题,“听吴稚说你把他弟弟的游戏号要来了?”“啊。”孙建军道,“随便玩玩呗。”陈纪衡沉吟片刻,道:“你不会是想总这么下去吧,玩玩游戏,做做饭,宅在家里。”孙建军苦笑一下:“那我还能干什么?公司都没了,难道要出去找工作?”其实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当领导当惯了,快三十岁,哪能还去小公司让人家呼来喝去的。可想当老板又不是那么容易,一是没本钱,二是有案底,他现在是缓刑期,开公司能不能被批准都得两说着。陈纪衡当然明白孙建军的顾虑,一哂道:“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明天咱们一起走。”“走?干吗去?”孙建军还惦记着跟人家约好的不见不散呢。“去看看你的新公司。”陈纪衡淡淡地道。“新公司?”孙建军一还没等走进去就有点犯傻,这不仍是以前那栋楼吗?仍是以前那扇门吗?只不过招牌换了,名字更了而已。大门迎头是个财神爷,和以前孙建军选的那个一模一样,右边多了个关公,看上去颇有喜感。孙建军又惊又喜,转头望向陈纪衡:“这……这……”陈纪衡推推眼镜,一本正经地道:“书上说得好,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还是老本行,办公用品,只不过这次多了打印机等大型耗材。第一笔生意我已经派吴稚帮你谈妥了,省里大专院校,中小学正在谈。剩下的事我可不管,都归你。”“吴稚?他在哪?”孙建军正问,吴稚从里面走出来,“孙哥,你可回来了,大家都等你呢!”两个人许久未见,都有些激动。孙建军问道:“你不是在电话里说已经找到工作了吗?请你喝酒都不来。”“工作有了可以辞嘛,不来是因为跟陈哥想给你个惊喜。”吴稚和陈纪衡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好哇,你们两个。”孙建军照着吴稚的肩头不轻不重地给一拳,“你小子,行,够意思。”“呵呵,孙哥你别夸我了,违约金是陈哥帮我出的,要不然我还来不了呢。”三个人说说笑笑往里走。陈纪衡对孙建军道:“用你的名字有点问题,最后用孙叔叔的,你是副总,孙叔叔也同意了。你瞧,大部分还是以前的老人。”孙建军四下一看,果然,一半都是熟面孔。他内心激动得难以自持,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觉得胸中气息鼓荡,不禁踌躇满志心满意足,精气神全回来了。大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屋内窗明几净,窗外天高云阔,绝非宅在家里天天对着电脑醉生梦死可比。孙建军双手叉腰,恨不能仰天长啸一泄胸中块垒,回头见陈纪衡靠在办公桌边,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孙建军走过去,把百叶窗拉上,隔开外面办公人员的视线,对陈纪衡实心实意地道:“我得谢谢你。”陈纪衡推推眼镜:“咱俩之间还是别说这么多没用的,来点实惠。”孙建军想了想,道:“西塘盛宴,晚上我请客,你想吃什么随便点。”陈纪衡嗤笑一声,双手插在裤袋里,慢吞吞地走过来,嘴唇凑到孙建军的耳边,低声道:“我就想吃你。”说完站直身子,漆黑的眸子里闪着光。孙建军心头一跳,索性道:“来就来,谁怕谁?!”扑上去吻住陈纪衡的唇。分开之时两人喘得都有些厉害,陈纪衡的气息直喷到孙建军脖颈边,他一字一字地道:“今晚你别走,我来找你,一定要在这张桌子上干你一回。”孙建军再没听过谁还能把这种下流的话说得如此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尤其是话音未落,陈纪衡的腰往前一顶,孙建军的腿登时软了。他勉强咽了一下,嘴硬地又重复一遍:“来就来,谁怕谁?”当然不怕,为什么要怕?孙建军独自待在办公室里,从第一天上班就无心做事,满脑子里全是晚上如何跟陈纪衡胡天胡帝的情景。看见办公桌就开始浮想联翩,从这边还是那边?趴着还是躺着?我草,太硬硌得慌吧?用不用先买几个靠垫?等他回过味来,发现外面天都快黑了。吴稚早习惯了这位副总奇奇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