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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山把它两只前爪握在手里:“晚上给你抓背。”这几年朴素简单的生活让香山没法把任何一碗新鲜干净的饭菜倒掉,更何况顾汐这样花了大力气做好的。犹豫了半天,最终香山还是把饭菜拎进屋。顾汐精心给他弄的晚饭让他送给了楼下独居的老人,只把天天那份拌饭留下来。不过小家伙今天是彻底闹起了别扭,怎么都不愿意动盆里诱人的晚餐。香山故意逗它,要把盆拿走,还自言自语:“楼下的小黑好瘦,饭菜也没人管。”天天立刻期期艾艾凑过来,哼两声堵在门边,不让香山走。香山摸着小家伙的脑袋看它吃饭:“你要吃饱一点,最近都瘦了。我跟他的事,我们会好好解决的。”最后一句话香山是说给自己听的,天天似懂非懂,歪着头看主人,耳朵竖得高高的。隔天去公司上班,看见顾汐只是打个招呼,并没有提他送晚饭的事。香山阻止不了他,只能由他去了。今天香山先到附近的分厂实地考察,随机检验产品,然后记录在案。下午又跟几位高工一块儿开会研讨设计工艺,一直忙到快下班才闲下来,回实验室刚喝了一口水,就接到顾汐的电话:“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等你。”香山看了看表:“马上该下班了,有事明天再”顾汐在电话那头低声笑道:“你是怕我榨干你的剩余价值?过来吧,公司里这么多人,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香山想了想,收拾好实验室,一个人过去了。“过来坐。”顾汐从公司的一堆财务报表中抬头,招呼香山坐到他对面。“你应该看出来了,我最近在机械这一块放了很多心力,现在重工业发展势头很好,机遇多挑战也多,是时候把它当做咱们公司的核心项目来经营了。”香山听顾汐刻意强调了“咱们”,就回应道:“贵公司的重工业发展已经非常成熟,这个计划很可行。”顾汐身体前倾,眼睛像狼一样紧盯着香山:“李香山,你难道非要分得那么清楚,在哪里工作,就要把全部的热情投入进去!你似乎一心想离开,是不是还想犯以前那样的错误?”香山抿了抿唇,不再说话。顾汐其实对他说不得一句重话的,他每说一句,再看香山沉默不说话的样子,心就会沉沉浮浮,为他变得柔软,想把他抱进怀里不放开。“好了,这件事我们到此为止。你要是不愿意搬到我家去住,就先在公司宿舍里凑合着,总之那个地方不要再住了,看着都烦心。”当初顾汐说香山不能申请员工宿舍,当然只是为了留住他的幌子,现在这种情势,他不肯住公寓,别墅更不用提,只能退而求其次,让他搬进宿舍先住着。“不用了,我最近总是搬家,好不容易才有些适应,慢慢会好的。而且住进了宿舍,迟早也要再搬出来,天天会不习惯。”香山没打算在顾汐这里长干,他一早就跟顾汐坦白过。“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香山刚转身,被顾汐叫住了。“等等,老师要过七十大寿了,你这几年都没看过他,这次跟我一块儿去吧。老人家很挂念你,回回见面都提到你。”37、理论...香山停下脚步,周礼是他最敬重的老师,以前课业繁重的时候,经常把他带回家,让师母给他加餐补营养。前些年师母先走了,老爷子一个人过,儿女都在国外,照应不到他,晚年异常孤独,也就是身边几个得意门生,轮流到他那边走动,给他解解闷。香山自从出事,再也没去看过恩师。他觉得自己不光彩,丢了周礼的脸面,再踏进他家里,也许会坏了老师几十年学术界的好名声。如果在那里遇到顾汐,他更加无言以对。恰好他被判刑那段时间,周礼出国探亲,对此一无所知,回来之后也没人再提这件事。“我……我自己去,就不跟你们一起了。”香山知道,周礼的七十大寿上一定不乏许多大人物,有顾汐这样的商界巨贾,有在国企做负责人的师兄弟,还有科研学术界的泰斗,国家有关机构的大人物,这些都是周礼的得意门生。如果自己到场,一定会很尴尬,给老先生抹黑。香山很少流露出这种难堪和脆弱,尤其在顾汐面前,但是对于老师,他更多的是愧疚。不是自己身份地位普通而觉得低人一等,只是这些年,他没有回去看过老师,也从来不敢说自己是周礼的学生。顾汐把这些全都看在眼里,他心里一阵泛酸,手越过去,轻轻握住香山:“你应该去的,相信我,老师根本不在意那些虚名。”香山下意识要挣脱顾汐,却被他握得更紧:“香山,我们和好吧。”他说得如此认真,眼神真挚深邃,但是香山还没听他说完,就立刻摇头。“我不知道我们现在哪里不好。”顾汐把他的手掌摊开,用指尖轻轻勾勒香山手心的纹路:“不要紧,即使你不答应,也不要拒绝我,不要故意躲着我不见,一切顺其自然。”香山抽出手,不置可否:“天天该饿肚子了,我先回去。”香山到家的时候,看到走廊上有个人影在徘徊。他走近几步,游疑道:“沈斌?”对方果然回过头,按灭了手里的烟,三两步走过来,怒气冲冲。“你找我有事?”自从香山跟他摊牌以来,两个人私下里就没怎么接触过,今天他突然摸到这里来,显然是事先问过萧哥地址了。“找你?我当然要找你!现在我身无分文,连房子都卖了,这半辈子算是白忙活了,你说是不是要来找你!”沈斌一把揪住香山的衣领,另一只手拾起早准备好的空啤酒瓶,用力敲碎了,尖利的边角贴在香山颈部动脉上。香山一直听得莫明其妙,还来不及问一句,就被沈斌挟持了。“什么意思?”“你还敢问!我去找那个姓顾的,难怪你急着要甩掉我,人家的确是有钱有势。你这根贱骨头,是不是早就找好下家了?”香山皱了皱眉,对于沈斌这种露骨的粗俗,他一向反感。“可惜得很,那位顾先生对你似乎并不太上心,一点补偿也不愿意为你做,把我赶出来之后,没多久洗浴中心就出事了,再往后,我事事不顺,身家性命差点赔进去,这些难道都跟你无关!”沈斌说到愤恨处,手上使了些力,香山脖子上涌出了血丝,他知道沈斌狗急跳墙,现在真是什么都顾不得了,大概精神也濒临崩溃,也就由着他自说自话,只是暗地里找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