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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山一个人在监狱里,拼命干重活苦活,工作时间比谁都长,只有这样才会尽可能不想他,也许这也是顾汐永远不可能知道的。香山今天的实验一无所获,他不仅毫无头绪,甚至还有些乱了阵脚。他开始质疑,周礼的设想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出现偏差,这一切只有通过漫长的实验才能最终得出结论。他现在一边研究那批进口新品的改进方案,一边利用顾汐公司的高端实验室做材料的力学性能等各方面研究,周礼的设计思路很好,但是实施起来难度相当大,连他自己都坚持不下去,香山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到几时。至于一件大型机器的生产周期,除了前期的设计开发,不断改进,然后投入生产,宣传造势,最终面世,需要的时间非常久远,香山难以想象,顾汐还能不能撑到那时候。顾汐没有再给香山发短信。他回到家里,天天没精打采地趴在地上,看到香山,立刻爬起来,摇摇尾巴,嘴里叼着拖鞋飞奔过来。香山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在家闷不闷?明天带你去上班。”顾汐不在公司,也就没人向他唠叨,小气得跟他的小狗计较。天天似乎听懂了香山的话,兴奋得直转圈,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刚进实验楼就有一面大镜子,立在楼梯边上,香山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总之他从来没照过,权当摆设而已。天天偷偷摸摸跟在香山后面进门,刚要抬起前爪爬楼梯,忽然就看到一只漂亮的大萨摩。这感觉实在是很糟糕,天天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发疯一样拼命往上冲。香山叫住了小家伙,走过去把它拎起来:“怎么了,跑这么快,给坏叔叔发现了会被抓起来。”香山指的是顾汐,他在故意逗天天。小家伙委屈极了,一双狐狸眼水汪汪的,望着香山,不叫也不嚷,就是这么定定地看着他。香山知道,小家伙以为这楼里还有第二只萨摩,香山如果喜欢它,也许会像前任主人那样遗弃它,小家伙脑回路简单,只能想到这么多,所以赶紧跑开,要转移主人的注意力。天天跟其他狗不一样,小家伙实在是太缺乏安全感了,时刻担心着自己周围的潜在危机,别人家的狗可能会过来照个镜子,缠着镜子里的小狗玩一会儿,天天居然直接跑了。它曾经被遗弃过,那种感觉很难受,虽然小家伙很喜欢香山,可还是怕再遭遇一次类似的变故。香山把它抱到镜子前:“天天,这是谁?”天天向后躲,尖耳朵擦到香山的手,镜子里的小家伙也在做一模一样的动作。天天歪着头,瞪大了眼睛,看镜子里的香山温柔地抱住它,像是说给它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总归要面对的,都过去了……坚强一点,没人能再伤害你。”香山握住小家伙的前爪,试探地碰了碰镜面,天天伸了伸舌头,有点难以置信。它花了半天工夫才弄明白,镜子里那只雪白的大狗就是它自己。“好了,现在还要到处躲吗?你怕的就是你自己。”天天窝在香山怀里,转头舔了舔他的手,小家伙有些害羞,轻轻摇了摇尾巴,似乎在为自己刚才的莽撞行为道歉。顾汐离开两天后,香山在电视上看到了有关他的新闻。“我想关于上次的所谓剽窃事件,大家有目共睹,我们出口的产品绝不会有任何借鉴国外同行的地方,那个型号的机器全出自我的一位朋友之手,他是我遇到过最严谨最有天分的设计师,你们可以对我有质疑,但是请相信他。”其实国外媒体的舆论风向已经悄然改变,正是因为顾汐公司出口的产品侧重点明显,有其独特之处,所以经历了所谓的剽窃风波之后,销量节节高升。谁知道反而被有心人盯上,用“倾销”的名义把他告了,这也是中国商人在国外处境尴尬的表现之一。天天趴在桌脚,看到电视上顾汐的身影,仰着头“汪汪”乱叫一通,香山把它抱到沙发上:“他不在这里,离我们很远很远,听不到你的声音,还是别乱激动了。”天天躺在香山腿上,似乎有点失望,嗷嗷哼了两声,就眯着眼装睡了。顾汐开完新闻发布会,就离开了德国。他似乎流离失所,要转战一个又一个国家和城市,在那里逗留一两天,跟每一位合作商解释,然后离开,顾汐甚至不知道终点在哪里。这是一场持久战,即使顾汐能保住在国外的市场份额,但是由“倾销”所带来的恶劣影响,是难以预测的。仅仅这两天,顾氏的股价已经一跌再跌,如果不能即刻打赢官司,堵住悠悠众口,顾汐很难想象最终结果会如何。但是这种官司耗时耗力,不管他最终会不会赢,一旦沾染上就已经输了。顾汐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如果他能全身而退,做一个普通人就好了。每天为自己喜欢的人忙碌,周末跟他呆在家里看电视,或者出门遛狗,只是不知道香山还愿不愿意要他。顾汐抱住旁边的枕头,假装它是香山,温柔地把它环在怀里:“香山,你累了吗,好好睡,我守着你。”以前他也对香山说过类似的话,香山总会对他笑,然后像被催眠了一样,很快熟睡过去。顾汐把他抱到自己身上,他舒服得像一只猫,缩着身子跟他挨得紧紧的,一点也不愿意松开。香山又去了二叔的墓地,自从他知道宋家两兄弟当年刻意接近自己,就是为了有机会接触到设计图后,这是第一次再来看二叔。他站在二叔墓前,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后跪下来喃喃念道:“二叔,我代顾汐来看看您。”香山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刚知道这消息的时候,他完全消化不过来。宋家倒了,他也清白了。但是那一刻,他想,如果他是顾汐,也不会原谅自己。香山这人一根筋,顾汐之前猜得一点不错,他的确因为二叔的事自责难过了。要是当年他能多留份心眼,对宋家兄弟多几分防备,也许他们根本不会得手。这不是对或者错的问题,二叔是顾汐唯一的亲人,也是他敬重的长辈,感情永远没法计量,他想到顾汐失去二叔时的切肤之痛,一时竟透不过气来。他跟顾汐的感情纠葛撇开不谈,就这件事来说,他欠顾汐的也许永远无法还清。从墓园回来,虽然一路上天气阴冷,不过香山的心情开阔许多,他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有些事一旦决定,就会全力以赴。香山连续好几天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他每天翻报纸,关注顾氏的最新情况。时间太紧迫,他一个人完成不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