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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和周韫想法相同的,还有凝景苑的洛秋时。她沉着眸子:“锦和苑这段时间皆没有动静?”素盼迟疑地摇头:“这……奴婢查不出。”锦和苑就像个铁桶一般,根本伸手不进去,莫说查锦和苑的消息了。想到这里,素盼不由得说:“王爷太过偏心了。”同样是有孕,绥合院跟着筛子一样,各处人手都盯着,锦和苑就防得密不透风。她语气酸溜溜的,想起自家主子和周韫同是侧妃,这差别待遇也太过明显了。洛秋时几欲被她这一句话呕死了。查不出锦和苑做了什么手脚,难不成就束手无策地眼睁睁看着?洛秋时冷眼觑向她:“查不到锦和苑,不会盯着绥合院吗?”明知周韫会对绥合院动作,还一门心思盯着锦和苑,不是蠢,是什么?素盼顿时讪讪,忙低下头:“奴婢知晓了。”顿了顿,她才低声说:“昨日,我们的人已经对绥合院下手了,孟良娣没发现什么异样。”听了半日,终于听见一件舒心的事,洛秋时松了松紧蹙的眉心。她垂眸,敛着心中莫名的一丝不安,说:“动作小心些,莫叫旁人发现了。”素盼郑重地点头:“主子,您放心。”长夜漫漫,暗色浓郁得近乎化不开。绥合院中一片寂静。室内点着烛灯,唯恐主子半夜醒来,见不到亮。香炉中燃着甜腻的香,绕绕不断,似白烟袅袅。孟安攸躺在床榻上,睡得格外不安稳,往日娇娆的脸上挂着苍白,额头溢出涔涔冷汗。她难受得蹙了蹙细眉,锦被下的手指动了动,似要醒过来,却半晌没睁开眼。今日守夜的,是她贴身伺候的婢女,青灵。床榻边铺着着被褥,青灵躺在那上,睡梦中,似听见主子不舒适声,她一惊,坐起来。她擦了擦头,抬眸就看见主子一头的冷汗,她眸色闪了闪,似有些做贼心虚般。青灵拿起帕子,替孟安攸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叫她脸上舒爽些。近日,主子带进府的红柚着了风寒,不得伺候,是以,守夜的皆是她。青灵站起身,将锦被掀开一脚,果真见主子一手无意识地放在小腹上,似梦中那处作疼一般。青灵没看见血迹,知晓今夜不必忙活了,立即心虚地离开放下锦被。屋中明明没有旁人,她却还是不安地打量了一番四周,才松了口气,低头从袖子中掏出一样东西,走近香炉,朝其中倒了些什么。等倒好后,她将小瓶子仔细收好,才将香炉盖好后,没多久,那香炉中的熏香,就似越发甜腻了些。孟安攸鼻尖溢着那香味,呼吸渐渐沉稳,即使额头冒着冷汗,也没叫她再生出一分动静。青灵回头,看了一眼主子,见她没了转醒的迹象,松了口气,才又躺回床榻前。她没看见,屏风后珠帘后,似隐隐有一人站在那里,昏暗的灯光下,她身影引在阴暗处,一动不动,将她动作尽收眼底。直到她也呼吸平稳后,那到黑影才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绥合院中暗潮汹涌,但明面上,却仿若谁也都没察觉到一般。正院中,如常的请安。洛秋时低调地垂头,安静地抿着茶水。却不想,往日和她不如何交流的刘良娣,忽然和她搭话,脸上似有些担忧:“洛jiejie可是没有休息好?”这一句话,叫室内安静下来,连庄宜穗都朝洛秋时看过来。洛秋时一顿,她抬眸朝刘良娣看去,似有些不解:“刘meimei为何这般说,可是本妃有何不妥?”说着话,她伸手抚了抚脸颊,似没察觉到不妥,又不解地朝刘良娣看去。刘良娣娇憨地笑了笑:“是妾身见洛jiejie眼底似有青黑,才多问了一句。”洛秋时捻着杯盏,娇柔笑了笑,没有接话,只不过心中却在想她这忽然的一句是何用意?庄宜穗看了一场不明不白的戏份,不着痕迹地敛下眼眸。等请安散后,秋寒跟在刘良娣身后,也有些不解,呐呐地问:“主子,您今日为何忽然和洛侧妃说那一句话?”洛侧妃脸上的疲态,其实并不明显。刘良娣眯着眸子,低声说:“我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忽然和洛秋时搭话,必然会让洛秋时心生不解。这种心思多的人,不定会联想出一段戏。这后院如今很乱,乱得她也有些看不清形势,既如此,她只能再推一波了,叫这情形再乱些。正院中,所有人都褪得一干二净,唯独洛秋时还停在那里没动。庄宜穗在内室,收到消息,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她想留,就让她留吧。”氿雅堪声:“可……”庄宜穗抬眸,打断了她的话,氿雅讪讪噤声,半晌,才又重新开口:“王妃,我们真放任绥合院不管吗?”听到绥合院几个字,庄宜穗脸上神色才有了波澜。氿雅说:“若孟良娣当真小产,那这后院可就真的周侧妃一家独大了。”这话,她觑着庄宜穗脸色,说得小心翼翼。却不想,庄宜穗阖着眸子,甚是平静地说:“不必去管。”她不想看见周韫一家独大,可同样也不想看见孟安攸孩子平安诞下。最稳妥的法子,自然是……氿雅不解哑声,抬眸,就只见主子眸眼似划过一丝凉意。第80章前院,书房中。傅昀翻着卷宗,张崇匆匆推门进来时,他不着痕迹稍拧眉,才抬起头来,脸色平静:“怎么了?”张崇脸色难堪:“主子爷,是绥合院!出事了!”傅昀捏着卷宗一角的手倏地顿住,莫名地,他想起,今日去锦和苑时,周韫浮在眉眼的笑,似是期待许久,终于落实的欢喜。他心下沉落落的,抬眸冷眼看向张崇:“说清楚。”张崇快哭了出来:“是孟良娣见了红,如今太医和王妃都赶过去了。”此话一出,傅昀也坐不住,遂起身,朝书房外走去,不过在踏出书房那一刻,他倏地回头:“侧妃呢?”这个侧妃是在问谁,不言而喻。张崇想也没想就回答:“应该也过去了。”傅昀捻着扳指,转身离开前,撂下一句:“派人去接她。”他身影消失在茫茫黑夜中,可张崇看着他消息的方向,却有些出神。留在他身边的小太监见此,忙担忧地问:“公公,怎么了?”张崇摇了摇头,他扫了眼这府中,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