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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奴隶的规则条款。听完她心里唏嘘不已。万泽国对巫沧子民仿佛很有恶感,加诸在奴隶身上的刑法也非常严苛。便是偷个懒干活儿慢一点,也得受个鞭刑。而且,他们是永远没有机会转为良民的。无论你立了多大功,无论你是多大的善人,只要你是巫沧血脉,那便永远都是奴隶。听秀jiejie说,当初打仗打的惨烈,万泽损失了近二十万兵将,巫沧更惨,全军覆没。这些年下来,还存活的大概也只有几万子民了。另外还有小几千在逃,国内也一直都在追捕。像那个十五,便是近两年抓到的。玉竹转头多看了两眼那个叫祝十五的男孩。十一岁的年纪,眼里却早已没有了鲜活的气息。个子高高的,却很瘦,和她之前逃荒路上看到的孩子差不多。两国交战,苦的总是百姓。他们能辗转流落到这里,未必不是他们的福气。长姐二姐仁厚,并不会苛待他们。吃饱穿暖,不受责打,安稳度日,想来也是他们内心所期盼的日子。只要他们不出什么幺蛾子,玉竹想,有生之年在这岛上,让他们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也是可以的。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草棚子已经暂时搭了两个出来。因为来的时候潮水已经涨了,海边一时也没有工具去弄什么吃的,所以只能吃玉玲他们回去后搬来的食物。一袋粟米,还有几颗白菜,各种咸鱼干儿。这样的伙食,比采石场的伙食可好多了。粥还没熬好,几个奴隶便已经频频朝灶台望过来,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饱饭。玉竹原以为长姐煮了一大锅,是要让他们吃饱好干活儿。结果出乎意料的是,长姐只是一人给他们分了一碗,吃了个半饱。“谁家的粮食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想吃多少就能吃多少。要想吃饱饭,那就得干活儿。这座岛上林子里有着许许多多的杂草。你们接下来几天的活儿便是将岛上的杂草清理干净。做的好,吃到饱。偷jian耍滑的,就只有半碗粥。”玉容沉着个脸说话,还是挺能唬人的。玉竹都被这样的jiejie给惊到了。钟秀倒是挺赞成玉容这般。一来就嘘寒问暖,给他们吃饱,这些奴隶便会觉得主家性子软和,好糊弄。虽然才五个奴隶,不成什么气候,但有备无患,一开始就要把气势拿出来。几个奴隶自然是连连应声,不敢有违主家的心意。玉竹一直瞧着那五个人,发现最小的那个,还真是特别。他比别的人表情更少,也比别人吃的少。那一碗粟米粥别人都是狼吞虎咽,唯有他喝了大半便停了下来,磨磨蹭蹭好一会儿才喝完了一碗粥。咸鱼干儿一动不动。这小孩儿,还是没有体验过真正挨饿的感觉。想当初逃荒的时候,若是有这么一碗粟米粥,还有咸鱼干儿,她和jiejie们都能把碗嚼碎了给吞下去。吃过了午饭后,玉竹便歪在长姐身上迷迷糊糊的睡起了午觉。其实也没怎么睡熟,毕竟奴隶们的脚镣叮叮当当的实在是有些吵。他们正在忙着和泥胚子,做泥砖。毕竟冬日住草棚,还是在海边,那滋味儿可不好受。玉容盯着一两个时辰后便带着陶二叔他们回了村里。岛上没有船只,那些奴隶是跑不了的,而且在外头没有奴契的巫沧人,抓住一律按逃奴算,逃奴的下场可不好,他们不敢跑。☆、第64章瞧着主家的船越走越远,岛上几人的的动作也慢慢停了下来。十四娘第一个瘫在了地上。一上午都没怎么歇息过,手都快酸死了。其他几个互相看了看,虽然手上的动作慢了下去,却没有停下来。“哎!干嘛那么老实。这是海岛,不像石场还有监工。咱们干不干活儿,她们又不会知道的。歇一会儿怎么了嘛。”没有人理会她。四个人都在专心的做着手上的活计,忙完了自己那份后便开始在海岛上转悠起来。主家临走的时候儿说了,岛上除了树不能动,别的都无所谓。他们干完活儿后就可以在岛上转转熟悉岛上的情况。若是有那个运气能抓到什么野物,也可以归他们所有。说实话,这样大方的主家,他们还真是头一次见。而且这里的环境和采石场比起来那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这里没有时时刻刻拿着鞭子盯人的监工,也没有永无止休的干活。像现在这样干完活儿还能自由的活动,那还是十几年前的事儿。尽管这是一座孤岛,仍然是被囚禁,但他们知足了。四个人自然而然的分成了两队。苏十一带着十二和十三走了左边,祝十五一人走了右边。十四娘眼瞧着人都走了,沙滩上就剩自己一人,立刻爬了起来,朝那祝十五小跑了过去。脚镣叮叮当当在身后响起,祝十五却没有回头,反而走的更快了些。“祝十五!你等等我呀!喂!”不管身后的咆哮咒骂是多么刺耳,小小少年仿佛根本就听不到一般,很快消失在了林子里。他的运气还不错,走的是玉容她们之前走过的那条路,顺着那条小路,很快就看到了岛上那片淡水湖。主家之前有说过岛上有湖水,可以取用,想来正是这片湖了。真漂亮。祝十五寻了块石头坐了下来,望着湖面开始发呆。其实他根本就不是巫沧国的人,只是他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耳朵上的这个黑耳洞,是当初偷偷抱走他的那个男人用针扎穿后拿了什么东西涂抹黑的。他说是种毒,只要自己乖乖听话,等自已成年后,便会将解药还给自己,并放自己离开。那时年幼无知才会相信他的话,随着一年年长大,他心里也渐渐明白,那个男人根本不可能放自己离开。所以他才费尽心力从那巫沧族的藏身之处跑了出来。原以为逃出来便能得救了,结果却被当成巫沧国的余孽抓进了牢里。起初他喊冤说自己不是巫沧人,还有人带他去查验。可查验出来他身上的血竟然和巫沧国的人一样,都是甜的!有着标志性的黑耳洞,又有着和巫沧国人一样的腥甜的血,如此铁证之下,没有人再相信他的话。不管他喊了多少冤枉,都没有人再理会他。这几年,他喊累了,也认命了。原以要为要在地牢里关上一辈子,或者是像别人那样被送到外面做苦力,没想到……居然来了这里。其实在哪里都没有什么意义,他永远都只能是个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