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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两影子受惯性影响,险些一头狠狠撞在前座背椅上。花孔雀小声急促地喘息着,问:“怎么回事?”影子神情凝重,紧紧地盯着前方。花孔雀顿了顿,下意识跟着他向前望去。前面车座上的司机早已经瘫倒在了方向盘上,血迹洒了一地。而就在他们直直看着的地方,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慢慢从地上站起身来,冲着他们露出了一个分辨不出五官的笑。寇老干部和卓老师正坐在椅子上吃冰淇淋。天气已经很凉,呼气都带着白气,寇秋小声地哈着气,感觉到口中氤氲开的凉意,干脆一张口含住了,一点点用舌尖去舔。卓老师看了一会儿他吃,便状似不经意地移开了目光。过了一会儿又禁不住移了回来,眼眸沉沉地望着他,忽然间碰了碰寇秋的腿,脸也微微红了,低声说:“等会儿回去......我们看太阳。”寇秋:“......”这几乎已经成他们之间的某种特殊暗号了。卓老师的脸皮很神奇,说薄很薄,这种话题甚至不好意思直接说;可说厚也很厚,仗着不能直接说便疯狂地给他暗示,这种太阳的暗示基本上每天都能来一回,可以说是非常不正经了。发展到如今,寇老干部一看他给自己准备的是印满小太阳的底裤便觉得头皮发麻,知道自己等会儿肯定避免不了被按在床上做一点会被伟大的社会主义系统和谐的事了。系统也悲伤地说:【一听见这俩字,我就知道,我的学习时间又来了......】它原来是个多么喜欢晴天的纯洁宝宝!现在甚至都没法正视天上的太阳了!说起这点,系统真的非常搞不懂,它的宿主分明是个满心思为人民服务的老干部,可怎么和宿主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它就越控制不住地往污污污污污的那一面发展呢?说好的感受到灵魂被洗涤呢?它诚心地建议:【你们换个词汇吧,放过太阳,成吗?】寇老干部低咳了声。【就诸如吃甘蔗啊,吃萝卜啊,吃人参啊......】系统很不怀好意地跟他建议,【这种都可以说的啊!】而且明显比太阳这个词有画面感多了好吗!【......】寇老干部默默别过脸,不想和这个已经被资本主义的糟粕腐蚀了的崽说话了。他们吃完了两支冰淇淋,却还是没等到影子回来。寇秋的嘴里全是蔓延开的草莓和薄荷甜味,草莓的是他自己的,薄荷的是刚才卓老师趁无人在意,悄悄喂给他的。系统觉得自己仿佛瞎了眼。它默默举着手里的思想教育书,问:【很甜?】寇老干部脸红了。——得,这下什么都不用说了。两人一起甜的时候,甚至连坐在这里牵个手都是甜的。手心都guntang,眼里的笑意也guntang,偶尔对上眼,便像是能齐刷刷烧起来。烧了好一会儿,寇秋才说:“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卓老师也觉出了几分不对,用手镯命令两个影子快点回到这里,却也迟迟没有消息。就在他们苦等之时,却猛地听到手机叮咚了一声,有什么人发来了短信,像是花孔雀的口吻。【我们在另一个好玩的地方,要一起来吗?】紧跟着的定位是郊区,寇秋一怔,还没反应过来,第二条短信也飞快地进来了。【你一个人。】发信人是寇秋的号码。寇秋的心疯狂跳动了起来,却看见手机紧跟着发了什么,并不像是对方的动作,反而像是寇秋的手机自己发来的,内容极其简要,只有四个触目惊心的字。【是郁嘉茂!】没有什么时间经得起耽搁,之前那些让寇秋莫名觉得不舒服的点,突然间都像海水一样倒灌下来。寇秋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样的不喜欢对方,究竟是为什么。一个真正阳光的人,眼底里怎么可能有那样令人战栗的阴霾?卓璞猛地站起了身。【怎么办,怎么办?】系统焦急地说,【虽然他们是影子,没经过你的手死不了,但也还是会疼的啊......】【还能怎么办?】寇秋轻声笑了笑,【救他们。】在这种时候,他们所能仰仗的,只有一个。——影子和正主,都是相反的。黑暗的背后是光明,善良的背后是邪恶,那一个杀人魔的背后......会站着什么呢?郁嘉茂所以为的盟友,从来也不是他真正的盟友。所有的展品都被拉了出来,那些清洗干净的肢体被用针线缝了起来,穿着正统的校服,像是个做的极逼真的、只缺少了头的人偶娃娃。可露出来的手指上真实的人皮触感却明明白白昭示着,这并非是什么玩偶。郁嘉茂哼着歌,用后脚跟转个圈,在房间里打着转。他的影子就站在他背后,说:“他不来怎么办?”“他不来,那我们便去,”郁嘉茂眼底的情绪猛地深浓下来,含了毫不掩饰的恶意,“你怕什么?”影子的确是怕,甚至毫不掩饰地瑟瑟发抖。他说:“我怕死。”“你可真不像我,”郁嘉茂嗤笑一声,“死,有什么好怕的?死!”他的手在空中挥舞着,带着点病态的迷恋。“在那之后,就可以被做成漂亮的艺术品......”他的影子猛地扭过去了头。郁嘉茂察觉到了,冷冷一笑。“恶心吗,”他轻声说,“你觉得恶心吗?”影子默不作声。“恶心也没办法,”郁嘉茂摸摸他的脸,眼睛直直地望着他,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那些阳光和俊朗,通通都不存在了。“谁让我才是身体的主人呢——我要是死了,你也会不存在的。”他的手上慢慢加大了力道。“所以,乖乖听我的话。”郁嘉茂第一眼看见孟皎,便觉得他很适合被做成自己的收藏。他原本想用这一整具身体来做,只是紧接着,在和慕席的长期合作之中,他发现了孟皎和慕席之间的关系。这种关系让郁嘉茂觉得肮脏,他只想要那颗漂亮的、看上去纯白又无辜的头,可接下来的那部分,他想要自己来做。用所有最干净、最完美的东西来做,拼凑成他的艺术品。被他骗来的人几乎都是同志。他们被压抑的太久,不被家人支持,也不被社会认同,身上就像永远压着沉甸甸的山,喘也喘不过气。郁嘉茂很轻易地便找到了他们,陪伴并获取对方的信任,这些都是水到渠成的事。甚至在深夜中邀请对方出来,他们也会像是终于寻求到了心中的解药,如获重释地前来赴约。动手因此变得很简单。只是在这样的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