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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您点枝香?”系统也幽幽道:【阿爸,不能失败。】寇老干部只好干咳了声,道:“不用。”他用笔蘸了蘸鲜红的朱砂,迟疑了下,慢慢在符纸上画出了一个有棱有角的五角星。五角星?系统目瞪口呆,老村长也愣了,喃喃道:“这是个什么符?”寇秋犹豫了下,又在纸上画了颗五角星。三颗五角星。四颗五角星。最终,五颗五角星绕成了一个圈,寇秋把长方形的符纸横过来,神情矜持又严肃,将它交给了村长。系统很是一言难尽。“五颗星星,”村长还在蒙圈,“不是,大师,这张符咒的图案看起来有点眼熟啊……”系统心想,能不眼熟吗,你把它再举高点,就能看见它迎风飘扬了。说不定,它还是你的骄傲呢。村长虽然不懂,却还是将符纸贴到了井上,明黄的符纸一碰触到井口的那瞬间,周围便像是被塞进了个暖炉,温度一下子正常起来——风声消失了,地面也没有了不正常的颤动。村长大吃一惊,看向寇秋的眼神顿时充满了钦佩。殊不知寇秋比他还要吃惊。【怎么回事,】他在心里和系统说,【我这难道真是神力?】系统说:【不知道啊,不应该啊!】那些风水还可以勉强看书对应上,也不算什么反常。可随手画五颗星就升温什么的......这总不能解释为,全球变暖现象恰巧就在这一秒发生在了这口井旁边吧?村长明显还沉浸在符纸如此有用的喜悦之中,用力握住了寇秋的双手。“大师真是法力高强!”他由衷地称赞,“之前看大师如此年轻,我竟然还怀疑大师法力是不是真像外面夸的那样——如今看来,却是我太浅薄了,以貌取人!”寇大师被他握着手,心情异常复杂。他一点也不想做这个法力高强的大师,他只想踏踏实实地为人民服务。怎么就这么难?系统安慰他:【这也算是变相的为人民服务了,没事。】寇秋:【......】瞎猫撞上死耗子的这种为人民服务吗?确定不是把人民往错误的路上越领越远吗?老村长请寇秋连贴七天的符,等符阵完成之后再回去。他解释道:“这七天里还有一次月中祭祀,到时候一定要请大师来给我们护法,保佑我们明年风调雨顺!”在坑蒙拐骗上越走越远的寇大师满心绝望。他回到房中,对自己的崽说:【阿崽,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还是得报警。系统说:【可是任务......】【如今已经有八个牺牲者了,】寇老干部说,【难道我要因为自己的任务,就这样等着下一个被害者出现,什么都不做?】系统不吱声了。半晌后,它才说:【那就报吧。】电话嘟嘟响了两声,竟然接通了。寇秋心里立刻踏实了下来,听见那边警察jiejie温柔的声音,恨不能直接拉着对方的手喊同志。“警察同志,”他说,“我有些情况,希望跟您反映下......”他把刘家村的地理位置和情况都说了,那端的警察请他稍等,半天后再来接电话时,声音都变了。“您搞错了吧?”她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刘家村啊。”寇秋的头仿佛被谁打了一闷锤,一下子懵起来。他举着手机,不敢置信地确认:“您说没什么刘家村......”“您说的地方,是一片还没开发的山林,”警察解释,“但那里没有任何村落,也没有人口。”系统默默抱紧了自己。寇秋的嗓子发紧,慢慢道:“那刘德的后代......”“我也查过了,”警察小jiejie说,“在那个地方生活过的只有一个叫刘德的,还没成家便去世了,没有留下任何后代。”......寇秋恍惚着道了谢,把电话挂断时,仍旧是懵的。根本没有,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一座死村?系统带着哭腔说:【我突然觉得有点冷……】可透过窗户向外望去,外面的人分明是生气勃勃的。今日阳光和暖,小朋友也都出来了,手牵着手在屋檐下跳皮筋,就像是在街道上遇见的平常人。他们的影子也跳跃着,在地下拉了好长。他们是活人。寇秋把窗户重新拉上了,只觉得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多,像是没有源头的线,如今都乱七八糟缠到了一起。他这一晚睡的并不好,梦里都是村子里孩童的身影。只是与现实相反的是,他们的身体分明是稚童的,转过来的脸却无比苍老,眼角额头都是重重的皱纹。寇秋听到了昨晚的那个声音。“从我这里拿走的,”那声音慢慢道,“总要全部还给我。”“看!”村里的孩子忽然指着一端惊叫道,“有水!”寇秋扭头看去,果然——滔滔大浪从天边向着这里卷来,声势浩大,转眼便将村落淹没了。人群四散奔逃,房屋被冲垮,无数人转眼便被卷入了这洪水之中,寇秋甚至还看到了几个半透明的鬼魂。他们惊号着,努力地伸出双手,试图抓住什么。寇秋成了唯一站在陆地上的人。有一爽被浸泡的发白的手,一下子扣住了寇秋的脚脖,死死将他向里拖。寇秋低下头,便看见了一双已经凸出来的眼,老人的表情狰狞,赫然是村长。“你也得......”他含糊不清道,“你也得死......”这话刚刚说完,洪水却像是发怒了,一下子卷起他,把他整个儿扔进了漩涡里。寇秋惊魂未定站在原处,用力地喘息着。有细细的水流向着他这处蔓延过来,沿着他的裤腿一路向上——寇秋又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悸动,就像昨天一样,渐渐被这股浪潮淹没了。只是这一回比昨天还要猛烈,寇老干部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裤子处湿润了一片。是什么东西不言而喻。——到底是谁啊!这么耍流氓!!!究竟懂不懂什么叫正直!!!寇老干部眼神放空了会儿,忽然想起来,等会儿,我这算是和水发生了点什么吗?他咽了口唾沫。......马克思在上。半夜找过来的那个水娃,不会真的是他的娃吧?说水娃水娃便到,寇秋听见声响抬头时,它正在憋着劲儿试图把窗户推开。可这窗户对它而言实在太过沉重了,它推了半天,干脆往窗台上一躺。寇秋正在奇怪,便看见这小家伙的身体变成了一股细流,从缝隙里汩汩流淌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