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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委屈。“皇兄。”玄渝提袍跪下,垂首努力作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两手扒拉着李承清的衣料,颤声道:“蒋钰那个挨千刀的乌龟王八蛋,他说的话没有一个字是真的。皇兄你这么英明神武,天资聪颖,才智无双,肯定不会听信小人的谗言……”“少拍马屁,又不打你,你怕什么。”李承清拍了拍玄渝的后脑勺,轻抬下颌。扶风立马会意,挥手让侍卫将宫人们拉下去。“哎!”玄渝刚要再求,李承清却不肯再给他机会了,单手一提衣领,将人拽回了殿里。又反手将人摔到床上。“瑶光的事,你不许再插手,听见没有?”玄渝道:“那不行,瑶光喊我一声九哥,我无论如何也要为她的终身大事着想啊!”李承清蹙眉,道:“你的意思是,我这个做皇兄的,没有替她的终身大事着想?”玄渝想点头,可又觉得不合时宜,于是摇着头,一本正经道:“没有没有,我不敢这么说的。”“可你却敢这么做了。”李承清冷眼睨着玄渝,一指戳着他的脑门,恨铁不成钢道:“蒋钰是什么人,你也敢跑去招惹?是不是这一阵子,你过得太舒心了,连骨头都轻了?你好好听听外面。”玄渝凝神去听,不消片刻,外头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伴随着宫人们呼天抢地的哭嚎声,一齐响彻云霄。“你有邪火,你冲我发啊!你这么杀鸡儆猴给谁看?”李承清似笑非笑道:“那晚悬崖底下,你若是没替我吸出毒血,现在在外头鬼哭狼嚎的必然有你一个!”玄渝从不怀疑李承清话里的真实性,就像他从来不会怀疑寻沅一样。好在,寻沅机灵,老早跑了,玄渝方才在庭院里都没瞧见他人。“我真的没有跟蒋钰野合。”李承清斜睨了他一眼没说话,待外头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扶风进来回禀,这才抬步出了殿门。有些人天生就是睚眦必报,小肚鸡肠。比如李承清。早就说过,李承清这人腹黑心狠,做事雷厉风行,谁要是惹了他,那就离死不远了。自从中宫倒台之后,东宫如日中天,李承清迅速无比的清理了前朝几位喜欢弹劾他的官员,顺势打压蒋钰。其手段狠辣,如同狂风暴雨。蒋钰也是够可以的,该吃吃该喝喝,半点也没受影响似的。成天到晚不是带着御林军在宫门口巡逻,就是跑到花楼里喝花酒。淡然到令人发指!可事出反常必有妖,蒋家世代在朝为官,经历了不止五代,百年世家哪有这么容易被人轻易扳倒?再者,蒋家手里还攥着兵权,就好比掐着皇上的命脉。从长安到各路番邦边塞,细数过去,镇守大员无一不是蒋氏中人,或者是同蒋家交好的将领。因此,李承清想同蒋钰握手言和,也不是全无道理。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巩固势力,谁会不想?所以,李承清非但不反对瑶光下嫁,反而乐于从中推波助澜,作壁上观,坐收渔翁之利。转眼过了月余,皇帝终日缠绵病榻,身子骨早就被挖空,每日只靠着千年人参吊着命。人到临死,总喜欢胡思乱想。舍不得身下的龙椅,舍不得万里疆土和至高无上的权利。李淳汐这几日往宫里跑得特别勤,在清凉殿殷勤侍奉着,做足了大孝子的脸面功夫。这侍奉的时间一长,进谗言的机会就多了。他不往李承清身上泼脏水,就一门心思的往玄渝身上泼。可人人都知,太子和九王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哪有只脏九王,不脏李承清的道理。一日,玄渝正从璟合宫出来,眼看着瑶光就要出嫁,整日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可怜极了。李承清不让他再掺合,将他看得极严,连腰牌都没收了。无可奈何,只能顺天应人。“呦这不是九哥吗?”李淳汐从庑廊的一头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宫人,一见玄渝的面,脸色立马变了,抬腿就走了上来。玄渝想了一下,觉得自己现在根本不需要再躲着李淳汐了。中宫倒台,又得不到蒋家的扶持,李淳汐充其量就是头纸老虎。而玄渝就是专门打纸老虎的。正所谓,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第42章突然失意(2)“呦,这不是十二弟吗?怎么,这几日不禁足啦?”玄渝张口就戳李淳汐的痛处,“哦,我想起来了,父皇说了,母过不及子。你放心,你以后还是我十二弟,我不会同你一般见识的。”“你!”李淳汐立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失声尖叫道:“都是你设下的毒计!就是你!如果你没有回长安,那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若不是你在皇兄面前百般挑唆,皇兄如今怎么可能会冷落我!都是你害的!贱人!”“十二弟,你说话可要讲真凭实据。你这么空口无凭的污蔑我,让我很不高兴啊!”玄渝笑眯眯道:“你这人真不实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从前污蔑我的事,这会儿倒忘记了?”李淳汐在口舌之争上,从未比过玄渝,眼下又被抓住痛脚,气得越发狠了。抬手就要打人。玄渝想了想,顺势往后一跌,李淳汐抬起的手就落了个空。“哎呀,救命啊!李淳汐打我了啊!来人啊,救命!”玄渝趴在地上,一连打了十几个滚,抱着胳膊鬼哭狼嚎,“啊,断了断了,我胳膊被李淳汐打断了,来人啊,救命!皇兄,皇兄!”他原不过是象征性的喊两嗓子,可万万没想到李承清真就出现了。李淳汐当即脸憋成猪肝色,攥紧拳头怒气冲冲道:“皇兄,你不要信他的!他是故意装给你看的。我根本就没有推他!”玄渝被扶风一把拉了起来,刚要道声谢,听到这话,一把扒开挡在前面的宫人。凑到李承清身后,扯着嗓子嚷嚷:“皇兄,我胳膊好疼啊!肯定是断了!但是这一点都不怪十二弟,他真的没有推我,也没有动手打我!我这伤是自己跌的!”这哪里是替李淳汐辩白,分明就是往人身上泼脏水。一如从前的李淳汐。只是如今风水轮流转了而已。李承清眉梢一挑,不动声色的勾起唇角。若论心胸狭隘,玄渝也算一个。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索性就顺了玄渝的意,也算是弥补一下玄渝先前受的委屈。“给皇兄看看。”李承清煞有其事的按了按玄渝的右臂,须臾,摇头叹气,“断了。回头找太医过来给你接骨吧。”玄渝微微一愣,一时没想到李承清居然会伙同自己一起犯案。可随即点头道:“好的,多谢皇兄。”他想了想,又不怀好意的补了一句,“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