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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下的百姓就会被别人奴役着,想杀就杀,甚至比不上一头牛羊来的珍贵。彻底想明白这一点,谢景安猛然打了个激灵,头脑也第一次前所未有的清醒,他甚至已经开始计划好,回到莫州后要怎么从莫州世家富户手里敲到第一桶金。见过了宋良,也知道了平州不会城破,谢景安也没了继续留在平州的心思,事实上他是想近距离的观察一下古代的这种冷兵器战争,但是一想到他封地内贫瘠的现状,自己留下来又派不上用场,谢景安就觉得多停留一个时辰都是在浪费时间。只是大战在即,就这么离去像是害怕逃离一般,谢景安硬是在城里停留了两天,直到押送粮草的檀州队伍到达,自己也将平州大大小小有些官职的守城将士慰问了个遍,这才在平州上下官员颇为敬重的眼神中启程快马加鞭赶回莫州。对于谢景安这么快就回莫州,刘主薄颇为意外和不理解,自己琢磨了两日,终是没忍住在一日天黑安营扎寨之后找到谢景安问出来了:“殿下,微臣有一事尚未参透,还请殿下解惑。”这么风餐露宿一起赶路了一个多月,谢景安如今对刘主薄很熟悉,刘主薄也把谢景安的脾气摸索出了几分,是以才敢这么问。刘主薄问话的时候谢景安正喝着膳房呈上来的鲜鱼汤,虽然露营在外条件很差,但膳房一直竭尽所能没亏待过谢景安的胃,每次只要一安营扎寨,立马就会有扈从四散开去找新鲜食材。尽管这个时代的调料很单一,但膳房手艺不错,鱼汤炖的奶白奶白的,里头还添了一些野菜,因为要尽快赶回莫州,所以这一路谢景安都是自己骑着马和宿卫扈从一起狂奔,赶了一天路早就又累又饿,待崔同试完毒没问题后就迫不及待的接过来,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才有闲心回应刘主薄:“你说。”刘主薄道:“殿下,微臣观殿下在平州与宋良宋将军相谈甚欢,若再有个几日功夫,怕就能将宋将军收服,甘心以殿下马首是瞻,殿下已知晓宋将军的本事,何以在这个关键时刻放弃了?”若不是知道了那番让他如坐针毡的事情,谢景安还真会在平州多停留几天,既与宋良好好沟通了感情,也能多知晓些颌曷的根底,只是在听了宋良那番话后,哪怕谢景安有心按原定计划走,最终还是抵不住心里的慌张,他总感觉自己在平州多停留一分钟,他的封地就会多一个百姓死亡,就是这种想法把他压的喘不过气来,才执意启程回莫州。谢景安如今是一门心思的想把封地发展起来,再加上他与刘主薄相处时间不短了,也不害怕刘主薄会怀疑他不是顺王本尊,因此把宋良说的那番话,以及自己的压力和想法,挑挑捡捡将能说的都说了出来。刘主薄显然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怔仲了片刻,当即就热泪盈眶,心中感叹自己果然没看错明主,俯身便拜下去:“微臣替这十三州的百姓,谢过殿下。”谢景安只不过是想将自己心中的压力发泄一下,倒没想到会让刘主薄这般激动,并且对古代这动不动就行跪礼的习俗颇为怨念,尽管还饿着肚子,也只好放下手中的吃食,亲自将刘主薄扶了起来,安抚道:“本王身为封地藩王,发展封地让百姓安居乐业是本王的本分,何须刘主薄这般答谢,若刘主薄当真要答谢本王,不如回到莫州多邀些有识之士辅佐本王治理封地才是正理。”听到谢景安这般说,刘主薄本就有此意又如何会不答应,当下就说一回去就会写书信快马加鞭送到同窗和好友手中,定将他们劝说到莫州来,说什么也要助殿下成就这桩大事。看刘主薄郑重的眼神和话语,若不是他知道自己只是想好好发展封地,光听他的话还以为自己要造反撺掇皇位呢。说起有识之士,谢景安又想起一桩事,斟酌了片刻,还是同刘主薄说了出来:“本王欲回到莫州后便开科考,多网罗人才,以才学加以重用,刘主薄以为如何?”说到科考,刘主薄不复方才的癫狂,沉吟了良久,才抚着短短的胡须道:“微臣以为此事大善,但急不得,需从长计议。”谢景安不解道:“为何?”刘主薄道:“殿下初至封地,各处官衙还没有接手,封地内情形也不甚清楚,更甚者百姓或许都不知晓殿下已至封地,若此时贸然开科考,只怕会为他人做了嫁裳,人才没有网罗出几个,却被安插进不少细作,微臣以为,当下还是用引荐为好,不论是同窗还是子侄,皆是知根知底,若真是出了事故,也好处理些。”听完刘主薄的分析,谢景安才恍然大悟,这倒是他的疏忽了,只一心想把封地尽快发展起来,忘了他的封地上并不是铁板一块,毕竟世家之所以地位这么超然,就是把持了进学科考这条路,这个时代虽然也有寒门出身的学子,但多是官位不显,若谢景安真贸然开了科考,只怕真正的有识之士没招来几个,招来的全都是各个世家富户塞进来镀金的。对于这一点谢景安自然是深恶痛绝,只是短时间内也没法改变,所以只能按刘主薄的意思,暂且将这一想法抛之脑后,待谢景安对封地有了一定掌控力再提不迟。第21章雪灾一来一回,等谢景安回到莫州藩王府,日子果然进入到了十月底,眼见着就到了十一月,雪也下了好几场。谢景安到得莫州时是晨初,城门刚开,还没有多少城中百姓走动,因是谢景安早已派过扈从知会,所以王府中门大开,魏长史和王府的管事俱都出来迎接。看到谢景安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王府的管事俱都是一副热泪盈眶的神情,就连性情刻板颇为严苛的魏长史也面露动容,亲自将谢景安扶下马车后难得的说了一句:“殿下辛苦了。”这一路上的确辛苦,硬生生从秋天走到了冬天,好在启程前行装收拾的齐全,不然光是这个低温就能冻死谢景安了。谢景安穿越前是北方人,只是习惯了后世的羽绒服和统一供暖,现下哪怕穿的够多也冻的够呛,一门心思只想进屋子里暖和,也没心情与魏长史寒暄,当下就摆摆手道:“罢了,魏长史与本王这般熟识,客套话就不必说了,快随本王进府告诉本王,本王不在王府的这些日子封地怎么样了?”听到谢景安一回来不先诉路途辛苦,反倒问起封地事宜,魏长史不禁脸色怪异,怔了怔才有些神游太虚的跟在谢景安身后,直到进到书房谢景安在上首的椅子上坐下,又让崔同搬来两把椅子让他和刘主薄也坐,才回过神,强按下心中怪异的情绪,谢过谢景安在椅子上坐下后道:“启禀殿下,自殿下北上后微臣就一直主持封地开荒屯田事宜,百姓热情高涨,世家富户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