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哆嗦,谢景安看他衣衫单薄,又特地让下人取来一件厚厚的氅衣让他披着才渐渐暖和过来。硬是让人家冻了近一个时辰,谢景安颇有些过意不去,说话的语气也比往常亲和些,缓声道:“魏长史一早来求见本王,可是有何要事?”魏长史又打了个寒颤,才低声道:“回殿下,倒无甚要事,只是殿下昨日交与微臣的事微臣办妥了,此次前来是呈与殿下,看名册可有要添减的?”谢景安昨夜将给世家下发名帖的事交与魏长史的时候已是快到了平日歇息的时辰,而现下天才蒙亮,虽是事情不难做,但耗时间,谢景安以为最快也要到午时才能整理好,没想到魏长史这么雷厉风行,不过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整理齐全,想也知道是熬夜了。谢景安有心劝他几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接过名册打开仔细看了两遍,沉吟了片刻后道:“你随本王之藩封地也有两月了,本王北上时你一直留在莫州,可将附近几个州的情形大致摸清楚?”魏长史能做谢景安王府的长史,自然不是个蠢人,脑子稍一转就明白了谢景安的意思,迟疑道:“这……微臣倒是了解一二,只是微臣担心,那世家又岂是好说话的,从前有灾祸时朝中不是无人劝说他们捐粮,只是粮没筹出几斗,弹劾的折子却是堆满了御史的书案,殿下这些年未与世家打过交道,不曾见过世家那副嘴脸,说的比唱的好听,还不是利益为先,昨日殿下说起用东西与他们换粮,微臣担忧了一夜,殿下,虽说雪灾迫在眉睫,但也不可被他们钻了空子,封地里的一应物什全归于殿下,殿下万不可为了度过眼前的危机,就因小失大啊。”这些话大概在魏长史心里憋的久了,谢景安不过才说了一句,魏长史就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谢景安愣了愣才明白过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本来打算一切准备妥当再与他说,如今见他这般担忧,只好现在就解释道:“魏长史所忧之事本王明白,本王也不是那等目光短浅之人,怎会拿封地的物什去换粮,本王说要用东西交换,是本王在檀州时无意中得来的一种新奇东西,这东西本王已让人去琢磨,相信用不了两日就能见分晓,若是当真如本王所想,光凭这种东西,就能暂解粮食危机。”听不是用封地的东西去换粮,魏长史这才放心,只是有些将信将疑道:“果真?只是什么新奇东西能这般值钱,换那么多粮食。”这个谢景安还要验证,自然不能早早说,只含糊几句糊弄了过去。魏长史有心追问,但见谢景安不肯说,试探了几次只好作罢。第24章刨根问底魏长史不追问,谢景安也松一口气,复又问起附近几州的情形。魏长史思量了片刻,道:“莫州以及附近县镇大约就是名册上这般,至于附近几州,远的像沩州德州微臣现下还不清楚,但易州定州瀛州这几州微臣还是知晓一二的。”魏长史道:“易州是方姚二家,这方家是兵部侍郎方衡方大人家里的偏支,虽不是近支,但也未出五服,再者这买卖做的好,底下的铺子在殿下封地十三州内足有四五十家,在大周朝其他地方的就更多了,名下还有两支商队,全都是数百人的大商队,也有几艘商船,所以天南地北的信息很灵通,因此与方大人这支关系走的很近,再者方家祖上又是出过相的百年大族,在易州很有名望,哪怕是易州知州见了也要礼让三分。”谢景安听的认真,见魏长史说的有些口干舌燥,忙亲手倒了杯茶端过去。魏长史一脸受宠若惊的接过来喝了,又道:“这易州除了方家,接下来就是姚家,姚家倒不像方家世代都是读书人,祖上还出过大官,这姚家原只是个家财万贯的巨贾,也不知祖坟上是冒了什么青烟,竟生了对玉女金童,这一对儿女不止长的异常貌美,还十分聪慧,男孩拜了名师杨斐进学,后受吏部尚书看重,现下还未而立已是五品吏部郎中,女子自幼请了女先生习琴棋书画,才女名气一度传进了长安,后不知怎么入了泰王的眼抬进府中做了孺人,这姚家也因此水涨船高,虽比不上方家,但在易州也不能等闲视之。”说完易州,魏长史又简略的将定州瀛州两州的情形也说了一遍,与易州差不多,虽不是什么簪缨问鼎的豪门,但在谢景安的封地上,也颇有些分量。谢景安安静的听完,却未与魏长史说什么,而是在心里思量起来,易州在莫州东西方向,定州在西边,瀛州在南,从距离上来说,离莫州都差不多远,虽然这时代路不好走,如今又下了几场雪,但四天的时间,也差不多够他们整理好行装赶到莫州了。只是一来要四天,这样再加上下人去送贴的时间,就有点紧张。只是若人少了那他特意准备的东西就不能炒的火热卖个好价钱,再者赵三去沧州还要十日,谢景安思前想后,下决定对魏长史道:“罢了,既然要宴请,那便索性热热闹闹大宴一回,没的宴请了莫州,却将附近几个州的撇在外,冀州深州离的远也就罢了,易州定州瀛州这三个州不好不下名帖,这样,魏长史,本王将宴请日期推后五日,定在下月初五,魏长史将方才说起的其他三州有头有脸的世家都添进名册里,一并请了吧。”魏长史随口应下来,却越听越糊涂,只知晓谢景安欲用些东西勾着世家捐粮捐钱,只是他想来想去,想不到谢景安现下能有什么东西让见多了世面的世家这般看重,不问清楚,心里总是没有着落,思量再三,魏长史一咬牙干脆刨根问底:“殿下,微臣愚钝,实在想不到现下王府能有什么东西换到这许多银粮,殿下就当怜惜微臣年岁渐大,向微臣透露一二吧。”这个魏长史,谢景安哭笑不得,才过而立就敢在自己面前倚老卖老,只是膳房的结果还没出来,谢景安不好在事情未确定前就和盘托出,正要再糊弄过去好拖延两日,就听崔同在门外道:“启禀殿下,膳房的刘管事求见,说是殿下昨日交与他急办的事情已有了眉目,前来请示殿下。”真是人瞌睡送枕头,谢景安方才还想着膳房什么时候能出结果,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眉目,当下高兴道:“快传。”话音未落,昨日接了差事的圆胖刘管事就已经进门来,身后跟着两个年纪不大的下人捧着几碟小菜并两碗熬的浓香的米粥,除了这些小食,还有一碗一看就熬入味的汤水。刘管事见过了礼,一边让下人将早膳一一摆在桌上,一边笑着道:“启禀殿下,小人不负殿下所托,熬了一晚上,总算让小人配着那新调味做出几道菜式来,殿下从檀州得来的新奇东西果然是人间少有,看着不起眼,味道却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