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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子望着门外,隐隐掠过一丝羡慕,心里不知为何却惶惶不安起来。“劳皇嫂挂心了。”随着淡漠得能将人冻冰的话语落下,一个小宫女匆匆走了进来,手上却并没有拎着食盒。“奴婢叩见皇上、禹王殿下。”那个宫女肩上还沉着些许白雪,见着殿里的两人,跪着行了大礼。“免了,娘娘派你来是为何事?”沈唯见沈徹已偏头望向了窗外,显然对宫中琐事全无兴趣,只得问眼前匆匆忙忙而来的宫女。“回陛下,刚刚娘娘得到忠国公府的消息……”话还未说完,便见俊美的帝王陡然沉了神色,而那个始终冷着脸的禹王也望了过来。那宫女头伏得更低,咽了咽唾沫,将接下来的话硬着头皮说了出来:“忠国公夫人一把火烧了半个国公府,拖着忠国公葬了火海!”这句话如同平地一声雷,炸得这御书房里的人都回不过神来,沈唯身为帝王,少有这般失态的时候,片刻后却发出了一声怒吼:“人呢?给朕救出来了没?!”那宫女身子一抖,声音都带了点颤意:“陛下,忠国公最后被救了出来,身受重伤,国公夫人是跳着进了火海……”话还未说完,只听得一声巨响,沈唯偏头一看,沈徹原本坐着的位置空空如也,而窗子则破了一个人形的大洞,以及,外面风雪里的一个黑点。沈唯只觉得一阵头晕,手撑着书案退了几步,喃喃低语道:“莫非真是阿徹上辈子欠了你的?”“顾温凉……”窗外的冷风毫不客气地灌进来,带着肆意的风雪,发出嚎哭之声,久久不歇。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修修改改,总还是觉得不好,但我努力想写出来,希望你们喜欢。笔芯!推基友文作者:司爻太妃糖[重生]简介女主以为自己在养老,男主却在养老婆的故事☆、前世(二)连着三日不断的鹅毛大雪,把整个京都落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除了一两家的仆从扫开门前的落雪,天地一片寂静。在整个皇城中,就属忠国公府大门口有些人气了,大大小小的官员来了又走,国公府管事迎客的脸几乎笑僵。虽则沦为了整个京城贵族里的笑柄,但破落的忠国公府依旧想维持住最后一丝脸面。忠国公卫彬躺在床榻动弹不得,眼睁睁瞧着诸多同僚借着探望的名义如同耍猴一样看他如今的模样,气得目眦欲裂。被火焰灼伤的后背火烧火燎,如同几万只蚂蚁在爬,却又挠不得,那等钻心蚀骨的滋味极为难熬。顾温凉从外头三尺深的雪地里飘到卧房,居高临下地瞧着他如今的狼狈样子,竟有些庆幸让他从那滚滚浓烟与烈火中逃生了。瞧着卫彬如今的样子,她恨不得在他那血rou模糊的后背上捅上几刀,可是她如今做不到。顾温凉闭了闭眼,将旁的情绪摒除开来,再不想看他这令人作呕的丑陋样子,只是轻飘飘的身体却像是被锁在了这个屋里,离不了分毫。屋里药味浓郁,有人挑了门帘进来,打破了屋子里的死寂,同是带来了一室的寒意。一个全身素服的丫鬟抖了抖衣上的雪,长相清秀眉目温柔是顾温凉再熟悉不过的模样。那是从小伺候她的大丫鬟青桃,可眼下青桃怎么会出现在卫彬的房里?外边冰天雪地,青桃的手指冻得通红,脸上却依旧浮现出一抹温温柔柔的笑意。她掀开食盒的盖子,从里面拿出一碗黑乎乎的汤汁来。那汤汁才一放在卫彬的床头,整个屋子里顿时充斥着一股子腥臭的怪味,那绝非是大夫熬出来的疗伤药!顾温凉被呛得轻轻咳了一声,却紧紧地盯着青桃的一举一动,轻飘飘的身子浮在空中,没有任何人看得见。她在漫天的大火里,忍受着无止境的灼痛,醒后却成了这幅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也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就像现在,她离不开这间屋子,只能眼睁睁看着青桃将那碗黑如墨的药汁端到卫彬的床头。“青桃……”顾温凉飘到她的面前,看着素日温婉的青桃眼底顶着的乌青,有些心疼,伸出的手指却抚不到她的面庞。“国公爷,该喝药了。”青桃不顾指间传来的灼热感,端着药碗对着有气无力的卫彬道。如清水的眸子里暗暗沉沉,让得她清秀的眉目染上一丝狰狞与忧郁,将眉宇间那分美感破坏得淋漓尽致。“走开,你这贱婢!这不是伤药,这药里掺了东西!快拿开啊!”卫彬见着这三日来都准时送来的药,眼底惊骇不止,当下就费力撑起身子挥向那碗药汁,想打碎那药碗。每当喝下这药后,全身皮肤都奇痒不止,还散发着阵阵恶臭味,没被烧伤的皮肤轻轻一挠就要流血化脓。他躺在这里无人问津,嗓子喊破了也没人搭理,好不容易来了个人,却是顾温凉那贱妇身边的丫鬟。卫彬再怎样蠢也是名门之后,当即就猜想到了这是有人在幕后下黑手,想整死他给顾温凉陪葬。青桃皱了眉头,紧紧护着怀里的那碗药,耐着性子劝道:“国公爷,您快把药喝了吧。”“不然……夫人会不高兴的。”最后一句话,青桃说得格外轻柔,听在卫彬耳里,却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顾温凉,什么都是那个贱女人惹出来的!死了都不安分还得祸害我,果然是个丧门星!”顾温凉饶是再寒凉,听了这话也是心若死灰。她为了卫彬,拒了御赐的婚,被严于律己的父亲扫地出门,沦为整个京城贵女里的笑柄。她与最好的朋友分道扬镳,对将她放在心坎的人恶语相向,逼得他远走边疆。事到如今,竟还落得个丧门星的称号!何其可悲,她顾温凉三年来的枕边人,竟是这样的货色!顾温凉虚幻的脸庞上划过两行清泪,觉得自己的人生荒谬之极,到头来却是这么个结果。打破她思绪的是药碗陡然落地的清脆响声,却见青桃脚边那碗药已然落了地,昏暗的房间里进了一个人。那人逆光而行,森寒的铠甲带着来自地府里的寒气,脸庞隐在阴影之下,有若索命的修罗。顾温凉见了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连串的泪珠滚落而下,呜咽声止也止不住。“沈徹……”青桃见了沈徹,毕恭毕敬地行了个大礼:“王爷,国公爷他不肯喝药。”沈徹一身坚硬的铠甲,走动间碰撞着寒光刺得人眼花。他淡漠地摆了摆手,声音低沉还透着难以言说的嘶哑,如同生了绣的铁器:“你下去吧。”青桃顺从地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