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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玉堂觉得自己纠结如小学语文老师,连“窗帘为什么是蓝色”都要跟着做一篇理解,十分矫情。他想了想,突然意识到自己这“长辈”虽然“长”得不太有年龄优势,但是仍然有资格苦口婆心的资格,于是他走上前来,安慰似得拍了拍严修筠的肩。“那起事故多严重,你也知道,能留下一个活蹦乱跳的江晚晴,已经是江家祖坟冒青烟……你现在还能过上妻贤子孝的小日子,也算天无绝人之路。我劝你见好就收,不见得非要把什么都弄到明白,生活嘛……只要你肯装糊涂,没什么过不去的。”严修筠打开文件袋,一目十行地看着里面有些年头儿的狂草,听闻这番稀里糊涂的劝慰,目光平静地笑了一笑:“如果是她不肯装糊涂了呢。”“她不肯糊涂?谁?晚晴吗?她不想糊涂也得有不糊涂的办法……眼前这不是还没有吗?等等……”郎玉堂自说自话地叨咕了一通,说完却突然顿住了。严修筠一抬眼:“怎么了?”郎玉堂:“她车祸的后遗症已经不需要复查了,你今天怎么突然来了?天意突然闹着要跟我学手术……这是出什么事儿了?”严修筠没说话。郎玉堂却不干了,原本吊儿郎当的表情突然严肃了下来。严修筠只好转过来正视他。郎玉堂却眯着眼看他,满脸怀疑。“你之前跟我说,晚晴怀疑你出轨,所以在暗中查你……我当时以为你开玩笑,没当回事儿。”郎玉堂忍着狗血淋漓的酸爽,十分护犊子地盯着严修筠的脖子,仿佛只要他敢做不敢当,身为舅舅的郎玉堂就随时准备着,为江晚晴手术刀出鞘,一刀切断严修筠的脖子。“这事儿是真的吗?”严修筠一脸平静,不动如山:“是真的。”郎玉堂顿时要炸,然而在他将炸没炸时,却听严修筠并不慌张地陈述了一个事实。“你不去看看吗?刚才应你通知过来的那个‘家属’,就是晚晴怀疑的那个——我出轨对象。”24、23...郎玉堂被严修筠这番惊人之语震了半晌,回忆了一下那个叫许璐的小姑娘清秀的眉眼,又琢磨了一下儿江晚晴临走前,那为人师表之余的似笑非笑,怎么想怎么觉得眼皮跳。于是他无语又愕然地瞪了瞪眼,假模假样地指了指严修筠,做出一个形式上的“警告”,留给严修筠一个没什么威慑力的眼神儿企图让他自己体会,随即推门而出,转头追江晚晴去了。严修筠无意语出惊人,只是单纯地嫌郎玉堂吵,此时对方一走,严修筠才静下心来翻了翻档案。他手里的档案,是江晚晴车祸后手术的病例报告,郎玉堂的老师原本是江晚晴的主治医生,厚厚的一摞分析都是老先生当年写的,足见当时她病情的复杂。严修筠和江晚晴出发去申城参加学术会议之前,已经有人预告过,他们准备了“一出好戏”,专门展现给江晚晴看的。随后他们目睹了陈雅云之死。可是这件事如果非要和江晚晴发生些关联,其中的关窍会在什么地方?不知为什么,严修筠第一时间想到了当年的江晚晴手术。然而他翻遍了江晚晴当年的病历记录,却毫无头绪。严修筠揉了揉眉心,闭了闭眼又睁开,将手里厚厚的病例整了一整,准备原样放回档案袋。可他手下一松,不经意间抖落了一张纸。病例原本的纸张都平整装订成册,唯独掉落的这一张,是从中间对折的,很不讲究地随意夹在了里页。严修筠把这张纸捡起来展开,发现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英文,乍一看,像从哪个八卦杂志上撕下来的内页。可这张纸右上角的注脚暴露了它的来源——那是当今最权威的医学期刊。严修筠一目十行地扫过纸张上的内容,发现期刊文章讲述的是几十年前轰动世界的脑部手术。他先是一顿,随后眼神立刻沉了下来。而此时,严天意先是把许璐引进了病房,随后,自己蹦蹦哒哒的跑出来,找等在门外的江晚晴。外科病房正赶上护士换班儿。外科主任医师郎玉堂因长相比较占便宜,所以在护士中人气极高,这群可爱的女性、爱屋及乌,对和郎医生有关的一切生物一向热络有加。江晚晴带着严天意在护士站前打了一晃,立刻凭借郎大夫的色相,被成功投喂了两大块巧克力。护士投喂的巧克力据说是国外带回来的,然而这巧克力制造商可能刚打死卖糖的急于销赃,以至于这两块儿巧克力的含糖量严重超标。江晚晴只吃了一口,嘴里除了甜到发涩别无感想——她可算知道为什么护士发巧克力时为何那么豪爽了。严天意倒是跃跃欲试,原本连江晚晴的那块儿都准备包揽了,可万万没想到自己那块儿吃的都很勉强。在没有人跟来的走廊上,被甜度暴击了的严天意捏着已经有点儿开化的巧克力,可怜巴巴地抬头望向江晚晴,对着江博士发出了灵魂的质问:“妈,她们是准备甜死我,好继承我的舅姥爷吗?”江晚晴没忍住,险些笑抽过去。严天意被她笑得分外郁闷,气鼓鼓地盯着她,又不能发脾气,于是纠结的小孩儿只能捏着那块儿实难下咽的巧克力,无奈而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江晚晴前仰后合地笑了半分钟,好歹才止住,一本正经的站直了。她恢复端庄恢复得恰是时间,没过两秒,就遇见了刚从病房给病人换药出来的护士长。护士长四十岁模样,姓尤,自带一种干练,眉目间的气质却是祥和的,透着一种医者仁心的和善。江晚晴车祸以后一直在这家医院复查,又因为沾着“郎大夫亲戚”这个不薄的面子,和护士长很熟,这一打照面,她就十分熟络地打起了招呼:“尤护士长,今天您当班儿?”“江老师,有日子没见了,最近z怎么样。”护士长笑着应了一句,低头看到严天意,十分慈爱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