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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泯灭于凛冬的绿意,蜿蜒至小镇中央。英国南部多丘陵,严修筠的家位于镇子中心,恰好在半山腰上,江晚晴领着严天意不急不缓的走,一抬头,四季不肯凋零的英伦玫瑰花团锦簇,大片大片几乎遮盖了窗棂,恰在庭院中孤芳自赏的绽放。严天意挣脱了她的手,一口气跑到了院门外,提前宣示了领地主权,才回过头来远远朝着她招手:“mama!”江晚晴被夕阳中的玫瑰美得炫目,听见他的呼唤,对着孩子的小脸欣然一笑,脚下也加快了脚步。严修筠揽着她的腰和她并排而行,行至门前,才放开了手去找钥匙。严天意则抓着她的手进了庭院。“mama,mama,这些都是以前奶奶种下的,后来爸爸又种了一些。”严天意说着,眉开眼笑,眼中如有星光,“英国的冬日总是下雨,黏腻腻,湿哒哒的,你一来,连天气都变好了。”江晚晴被情话满分的儿子撩了一脸,心说这孩子以后要骗走多少小姑娘。她弯下腰伸手捏了捏天意的脸,却听身后严修筠低沉的嗓音响起。“晚晴,回家了。”她直起身来回头,恰见严修筠于石阶之上含笑而立。霞光温柔的铺满庭院,英俊的男人修然立于锦绣彼端。好了,江晚晴已经没有心思担忧严天意以后是否祸国殃民了,作为被严教授骗走的“小姑娘”,她好像没什么资格去担心别人——起码她被骗的挺心甘情愿的。一家三口终于进了门。严书音女士留下的别墅分上下两层,一楼是客厅,二楼是卧室,陈设并不奢华,重在温馨舒服,整体是英式装饰的风格,只在一点细节上能反应华裔的生活习惯。房子一年多没人住,但显然有人帮忙打理,而且打理地非常精心,屋内的陈设打理得井井有条,空气也清新,显然是有人常来,家具上更不曾有浮尘,连厨房冰箱里都有新鲜的食物常备。江晚晴上上下下走了一圈儿,瞬间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这是严修筠出生长大的地方,这个屋子里,有家的气息,即使它远在重洋彼岸默默伫立,也不曾让人觉得陌生。严修筠打开了供暖设备,又特意用晾干的松木烧起了壁炉,屋子里很快暖和起来。严天意回到熟悉的地方显然很开心,上蹿下跳,一刻也不肯安静下来。江晚晴看他自得其乐,也没管他,试着用咖啡机磨了一杯咖啡,很快屋子里馨香四溢。江晚晴抱着一杯热咖啡在壁炉边取暖,一抬眼,就发现壁炉上摆了许许多多的照片,她好奇地走过去一一取看。最前面的照片显然属于严书音女士,几十年前的老照片只有灰白的影像,背景虽然在港府,却是英式的花园,上面的年轻女性容貌温婉,笑容有着少女的俏皮,眉目间却有有一种独特的英气。再后面是穿着学士服的照片,三张摆在一个相框里,学有所成的女士带着那个年代知识分子独有的修然傲气,亭亭玉立。美丽的容颜未改,姿态却日渐从容。再后来的照片有了颜色,几次获得药学大奖提名,又两次获得药学突破性大奖,奖章证书和颁奖时那一笑的定格将瞬间记录成了永恒,两张照片上的严书音,一张年纪尚轻,眉眼之间满是年少功名就的神采飞扬,一张年龄已长,却仍然有着超越岁月的绝代芳华。最后一张她的单人照片,就拍摄于这间别墅的庭院,明媚的阳光普照这一方土地,大片的英伦玫瑰在她身后鲜妍怒放,发已全白的严书音独坐于藤椅上,风风雨雨几十年的岁月带走了她身上少女的娇俏,却重新赋予她一个焕发着别样光辉的灵魂。她容颜不复年轻,却依旧慈祥,眼中的光芒依旧璀璨而坚定,敢与万物争颜色。影像无言,却记录了一个传奇女性辉煌的一声。江晚晴看得入神,身上被搭了一块薄毯,回头一看,果然是严修筠。“在看什么。”“我婆婆真漂亮。”江晚晴应声而笑,不由赞叹道,“铿将玫瑰,当有所名。”严修筠满意地亲吻了一下儿她的额头,从身后搂着她:“‘婆婆’这个称呼用得很好。”江晚晴用胳膊轻轻拐了他一下儿,重新把视线落在了照片上。后面还有照片,上面的严书音女士依然年轻,她坐在草地上,满目温柔地笑,身边有个两三岁的熊孩子,极其不情愿拍照一样的,在她身后沉着脸。这孩子不苟言笑,眉目严肃,还没长开的眉宇间就透出了日后不怒自威的气势。“哎?这是大哥吗?”江晚晴显然被这气势震慑了,回头问严修筠道,“哇,他从小就这么……君临天下么?”“……”严修筠被这个形容说得顿了一下,“你其实是想说‘目中无人’吧。”被戳穿的江晚晴连忙摆手三联:“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那是你说的,反正我没说。”严修筠一笑,纵容地跟着装聋作哑:“好,你没说。”江晚晴把自己往他怀里一歪,接着看下一张照片。严书音女士怀抱着小婴儿坐在座位上,已经十几岁的少年不怒自威,站殿将军一般的往严书音身后一戳。“大哥这表情啊……”江晚晴欲盖弥彰地评价了一句,又指着小婴儿,“这是你吧……啊,这么小一团,好可爱。”“现在不小了。”严教授一本正经地在她身后,让她枕着自己温热结实的胸膛道,“你知道。”江晚晴原地愣了两秒,只觉得一股热气从严修筠的吐息中传来,肆意在脸上红红火火地烧,她没想歪,她没想歪……一定是壁炉太热了!严修筠却饶有兴致地看了她一眼,故作无辜地低低笑了两声,逗他道:“脸怎么这么红,想什么呢?”江晚晴:“……”她反正是不会承认的,即使她、色、欲熏心,奈何段位不如人家高。“就是温度上来了。”江晚晴盖棺定论道,又拿了一张照片,“这是你毕业吗?初中?”“高中。”严修筠没有穷追不舍,放过了她,又给她指指旁边的照片,“我和季绍钧同届,小时候在同一所私立学校,从小学到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