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上岸2(黎曜番,不喜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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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爷,阿曜失踪了。” “失踪?” 九门唯一的海王黎曜同志玩失踪,我们这些人的第一反应是:“他又看上谁了?” “这回恐怕不是。” “周围没什么动静?” “没有。” “那就不是为正经事了。” 自从婷婷坠入爱河回归正常,我一颗心落地,阿曜的感情问题便没有多做干涉,只隐约听说这家伙近来喜欢跟对象扮演过家家,时不时跑出去筑个爱巢,分手后才回家。 因此即便是坎肩亲自来跟我说这事儿,我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什么时候失踪的?” 闷油瓶比我警觉,接过话茬问了下去。 “三天前。” “张家的弟兄没察觉?”见他在意,我也跟着问了句。 “他是自己走的,这种事常有,所以没人在意。” “但是?” “我想,他应该是出事了。” “好,我知道了。” 阿曜如今是明面上的张家一把手,墨脱出来的人都认他做首领,只是论及对他的贴身保护,还是吴家人更上心。 “你怎么看?” “鬼猿很快能找到他。” 小伙子如今是当家人,我们这些老的不好再明着去管他,最主要还是闷油瓶的态度,他放权了,谁也不敢再插手。 鬼猿曾经和阿曜相依为命流浪过一阵子,对这个小主人的气味波长很熟悉,从他房间一路追踪,半天时间就将人找到了。 “嗯?” 因事态蹊跷,鬼猿身上带了个无线微摄,方便我这个无法解读玄妙信息的现代人分析现场。 “这是……毒品?” 闷油瓶一声不吭,应该是在远程cao控鬼猿,只见那东西开始在室内上蹿下跳,这地方既没有人也没有吸食传统毒品的器具,只在桌上显眼处留了一大包白色粉末。 “外面有警察布控。” 难怪这小子选择一个人溜之大吉。 鬼猿收到指令后继续开始搜寻我们家这个孽子,不出五分钟便找到了人。 “cao!” 待看清楚画面里的孽子,我又不淡定了,拍桌子蹦起,想直接冲出去,又知道不行,急得在桌边直转圈。 人昏昏沉沉躺在床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左臂上包着纱布。 鬼猿很快故技重施,把周围磁场扭曲了,很快,房门被打开,进来一个男人,块头很大,身上纹着纹身,站在床边到处找寻,而后立刻变得情急起来,“阿曜……”,男人低声呢喃,一时没了主意。 论镇定还得是闷油瓶稳得住,我焦虑得在他后头走来走去,时不时瞥一眼视频画面,尽管心里有些明白这大块头不像敌人,但还是很想剁了他身边这群人。 大块头的电话在这时响了起来。 “他是被我牵连的!他现在被青龙帮追杀,你们想干嘛!”大块头揪着自己的光头,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我们是……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为了什么!你们怎么能这样牵连无辜!cao!” 大块头的话把我镇住了,看来我们家这个孽子还不算混,这家伙可能是个缉毒卧底警察。 “现在怎么整?” 张爸爸一言不发,似乎拿不准主意。 “得把他带回来!关起来!张月山,张月山干嘛吃的!” 我一颗心砰砰乱跳,别的都好说,就怕他染上毒品。 “你你你,你好好想想,明早!最晚到明天早上,你不动手,我就去拎他回来!” 第二天一早,张爸爸顺着我的意思,将这个孽子提溜回了广西,丢给坎肩去照料。 “怎么样,他吸了吗?” 我忍不住还是亲自去了堂口。阿曜依旧是神志恍惚,怎么看都像是吸毒了。 “应该是被强行灌的毒,过量了,靠自己在慢慢恢复。” “那得去医院!” “他的血液不能做透析。而且救他回来时他已经中毒四五天了。” “事情查清楚没有?” “毒品帮派里的事。阿曜是无意中被牵扯进去的,他没表明身份,被当成那家伙的小弟抓走打了一顿。” “打了一顿……” “应该……是故意的。” 这小子想唱苦rou计,不料对方手段毒辣,当着大块头的面给他灌了毒品。 “那会成瘾吗?” “应该不会。” “你别替他说话好。” “有点……迷糊。” “我让他来。” 坎肩想瞒着我偷偷替阿曜戒瘾,我则不想轻易惊动闷油瓶,尽管他看起来最不上心,可谁也不想他真的行动起来。 但如果真是有了毒瘾,还得张神医动手。 “我看过他,应该没事。” 张大族长面无表情,说出来的话令人安心,可我明白他是不爽的。 “没事就好。” 张爸爸真计较起来,我又不敢继续上火焦躁了,如今的哑巴张在九门里是最冷最硬的存在,阿曜都怕他。 “吴邪……”闷油瓶一走,被针灸扎醒了不敢睁眼的家伙立马小声呼唤我。 在闷油瓶来前我打定主意要揍一顿这个孽子,闷油瓶走后这股冲动荡然无存,凑过去摸摸他脑袋。 “我想去找他。” “他是警察。” “我知道。” “你是混黑道的。” “我不是。我有证的。” “走私,行贿,组织黑社会,你都有份。” “我没有!我们张家没干过这些!” “对外,没有张家。” “我自己去找他,不会牵扯上九门。” “你不出事随你怎样,出了事,就别说什么不牵扯。” “这次是我大意了。” “张月山呢?” “我追男人他从不跟着。” “现在,现在他死哪去了!” “他跟着探山组一块儿去了。吴邪,你先别生气,你想干嘛?端着枪把青龙帮扫了?” “你真喜欢那家伙?” “不行吗?” “卧底警察,这种人碰不得,你会毁了他。” “那我该怎么办?” “你真的一定要他?” “要……要他?” “要他,我就替你搞来。” “怎么,怎么搞来?” “还能怎么搞,卧底警察死在岗位上,不是很简单的事?” “别,别这样,这么搞没意思。” “那你想继续扮成小混混跟着他?你被他cao了?” “没,就是觉得他挺有意思。” “这回都惊动你爸了,你还能怎样?” “你帮我去说说呗。不是,我本来都得手了!你们干嘛把我抓回来!你们怎么知道这事儿?害我这顿打都白挨了!” 小伙子说着说着还来劲了。 “我得回去,上回他为了救我,身份可能都暴露了。” “你认为自己是属于九门中人,还是张家人?” “张家。” “张家人不能跟外族搞上。” “那,九门?” “九门不能跟条子搞一起。” “什么能不能的,我爸不就跟你搞一起了?” “所以张家被我搞垮了。现在实际上被九门吞并了。你跟警察,注定是这种结局。他搞不掉我们,只能被我们搞掉。” “吴邪,我就玩玩,你们能不能别管我。” 我歪头瞅了半天,确定这小子是真活过来了,“你以为老子喜欢管你?我是想着你妈……” “我知道,我头一次遇着干这个的,下回我就有经验了。” “带着这个。” “那东西跟着我呢!” “给我带着!” 小家伙瘪嘴乖乖把定位器塞进耳朵里。 “那警察和局里闹翻了,现在处于断线状态。” “这小子还真开始为祸人间了。” 一夜之间所有与这个警察相关的事都被调查得一清二楚。为了救黎曜,人家不惜暴露了身份,破坏了最重要的一次抓捕行动。现在黎曜失踪,他以为他被青龙帮抓走,因此切断了和局里的联络,可能蛰伏起来准备去青龙帮救人。 对方是真心牵挂他,可我们这位公子哥儿嘴里,却只有“好玩”俩字儿。 “你还是先问问张爷的意思吧。” 我最终还是把这孽子放了出去,一个人灰溜溜回到山上。 “我管不了他了。” 闷油瓶笑笑,“吴二白当年也这样说。” “我跟你,我们俩总归在一条船上,他……他这……” “他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一个基层小警察,他去祸祸……除了害死人家,还有别的意义吗?” “既然没有意义,你管他做什么?” 我抓抓脑袋,看见阿曜被人打了,那一瞬间的滋味真是头一回品尝,没想到这般揪心。 “他从没受过这么重的伤。” “不严重。” “是,是不严重,可他没……不是,这事儿,这顿打,没意义!要知道他就那么出去让人打一顿,还不如我来,我揍得他不敢再去祸祸别人。话说回来,你真不管他?” 张大族长歪头瞅着我,我明白他在想什么,我这种家长他一茬茬地见过,可知道了又怎样,见着儿子被人暴打一顿,还是想宰了对方。 “唉,算了算了!” “他不会对传统毒品上瘾,你放心。” 闷油瓶明白我最大的担忧,给我开了个安心丸。说完还笑着将我搂住不停安抚。 “我现在和当初的二叔一样吧……这事儿还真控制不了……你怎么不在乎?” “他已经幸福过头了,这点事都扛不住,还有什么用。” “不是,倒也不是……就是,就是觉得生气。” “和你当初在长白山受的伤不能比。” “那事儿不一样。他们也付出了惨重代价。他们都是牛逼的对手。当年的事儿跟那群污糟货能一样吗?” “他是自找的,何必心疼。” “你心大。我不行,我这人终究还是护短。” “你护着他,反而会让他走极端。” 我俩生活中极少有“孩子”这个概念,黎曜平时更像是我们的小弟一般,这事儿在闷油瓶这里被轻描淡写过去,我也一瞬间淡定了下来。 “你几次三番重伤,最后身死,现在能明白我们的感受了吗?” “我那事儿不一样。” “你一次次地让我无法原谅自己。你比阿曜可恶多了。” 黎曜在外头惹的低级事儿闷油瓶是不爽的,可我一炸毛,他反倒不想计较了,不停转移焦点。 “他现在招惹的可是纯粹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我那时……我那……怎么能一样!” “你做的事,身边哪个能受得了?吴二白算是被你气死的,也不怨枉。现在他不过是出去混几天社会,你就受不了了?” 这焦点始终粘在我身上,我眨眨眼吃不准他的意思。 “那当初我受伤时……” “你自己的手段,自己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会差点被打死。我跟去长白山是为了要紧事,那小崽子是为啥?都跑毒窝里去了!” 事过境迁,闷油瓶沉沉望着我,眼神里不再有一丝痛苦,“你当时为了什么?他今天又为了什么?有区别吗?” 我为了追男人,阿曜也是。 张大族长把我的事儿归纳得如此粗糙,我眨巴眨巴眼睛,半边嘴扯出个笑来。 “老子为了追这辈子唯一所爱,怎么不行了!你就宠着他吧!睡遍九门还不满足,现在把主意打到对岸去了!” 对面俩眼珠子猛闪几下,看来我的答案正中靶心,下一秒便得到了火热的奖励。 “先看看情况再说。” “你上点心就是。还,还有……最好别找普通人……嗯!你先听我说完!寿命终究是个问题……啊!” 这家伙在听了我那个满分回答后费洛蒙翻涌不停,搂紧我上下其手地乱摸。 “他还太小,长生的问题现在与他说了也没用。” “也,也是……啊……我要爆炸了……” 我俩都站着,可我原本心思全在如何收拾家里这个孽子之上,反倒忘了本能反应,只是犁鼻器不受思虑左右,吸了他的信息素马上向我的小兄弟下达了膨胀充血指令。 “想当初我还指责黎簇不好好教育,现,现在我俩可不能打了自己的脸。” “你心里明白,他和解婷婷不同,他的问题拖得越晚越好。与其寻到真爱却因寿命参差而烦恼,不如轰轰烈烈短暂地经历一场。” “短暂……” 张大族长心里转着悠黑的心思,手越发紧地抱住我,似乎需要从我这里得到些更为腹黑的力量。 我抬手开始回应。 这些年九门都奉他为神,黎簇葬礼那会儿因为我被绑架,他冲冠一怒,谁的面子都不甩,带着十几个张家人,一下午的时间,整群整群人地绑票,恐吓,谁有嫌疑,谁消失。用幻觉给对手看自己全家如何惨死的恐怖画面。自那以后,九门新一代里连哑巴张的名号都不敢轻易提起。 尽管如此,其实他依旧是个好人。真正涉黑的事儿,还得跟我来商量。就像当年我被绑架后,其实他的手里一条人命也没沾,把绑走的人一通吓唬后便放了。最后真正剿灭黎簇残余不服势力的,是我。 “行,那就让他刻骨铭心一回。不过,如果这小崽子没有真正动心,真是跑出去图新鲜玩玩,怎么弄?” “那就随他去。” 精虫一上脑,我的纠结想法也松了。把sao气四射的冷面酷哥推倒在饭桌上。 “你明白我的想法就好,虽然我也没当过爹,但你和阿曜,谁也不能动。要真把事情闹大了,到时候,可别又来怪我太狠。” “别在这里。” 张大族长一推就倒,软绵绵瘫在桌子上,嘴里还欲拒还迎。 “怎么,还怕有人进来?” “不能在饭桌上。” “这规矩黎曜守吗?” “嗯。” “我偏要在桌上。怎么的,你这张小嘴吃东西为啥不能在桌上?” 我一本正经拉过椅子坐好,扯下他裤子后埋头一通舔舐。 刚聊着吃饭的话题,彼此难免把角色往那方面想。“我还没吃饭呢,赶紧的,让我吃几口。”说完张嘴轻轻啃咬他大腿根部嫩rou,中间那个粉红皱缩的小点一抽一抽逐渐展露出来。 我意乱情迷地四处瞎啃,时不时观察中间的小点,看见它逐渐泛出水光,立马凑上去一吸,而后猛舔几下,就在它受不住想回缩时,一口咬下去。 “嗯!不要在饭桌上。” “不要打扰我吃东西!” 原本餐盘的位置此刻是张大族长雪白紧绷的屁股,原本不觉得什么,被他反复提及“饭桌”一词,我的联想也变态起来,嘴巴吸力越来越大,发出的声响也越来越yin靡。 “cao!这么美味的菜,我怎么今天才吃到!” 闷油瓶不会用言语回应我,但他心里那点出息也并不高尚,两条腿盘住我脑袋,屁股一挺一挺地迎合。 “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在饭桌上?” 我站起来掏出小兄弟顶在他濡湿微翻的入口,凑上去逗他。 小伙子偏头不答,欲擒故纵玩得熟门熟路。 “快说!” 我顺着他的套路陪他演,凶巴巴地往里一顶。 “啊!” “看好了,你现在正躺在我吃饭的位置上。你下面那张小嘴巴被塞得满满地,嗯?要不要开吃?” “吴邪,换个地方。” 他每说一遍,我就猛撞到底一次,不说了,我便退出到入口。 “别……” 后面湿答答地含着我的guitou时,他依旧在软弱地拒绝。 “真的不可以?” “这是我吃饭的位子。” 当一个随便一脚能将我踹飞的硬汉羞哒哒地用言语解释和请求时,彼此之间内心逆反的诉求可以得到很大满足。 闷油瓶的真实自我是非暴力的,是喜欢被人理解和包容的。而我也是个很能分辨他诉求的人,低头吻着他,将他一把抱坐到椅子上。 “这样我动不了了。” 我坐在硬板凳上,他斜斜含着我的半根大炮,在一场小小的心理满足过后,rou欲催化蒸腾起来,张大族长心情灿烂,将我一把扯起站好,手在肩膀上一撑,整个人轻轻巧巧地攀住我,让我凌空顶撞他。 “sao货。” “嗯。” 与闷油瓶的这种对话需要压低分贝,即便在无人的家里,也要贴着他耳朵讲才有效果。 这一炮从墙角干到沙发,张爸爸性情放软后骨子里那种原始性发散出来,宛如一只发了情的优雅猎豹,这一刻,我俩的角色又自然翻转回了我主他从。 “虽然阿曜怕你,但这回的事儿我就不插手了。你出面,我兜底。” “嗯。” 完事后小伙子也依旧赖在我怀里,刚才聊起了上辈子的往事,那一桩桩一件件现在想起还是让他想紧紧依偎着我。 九门万千宠爱的小王子黎曜同志依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地在人间“肆虐”,我和张大族长一副溺爱的态势对他不管不顾。 直到这一日,两个警察千辛万苦地攀爬几十里山路来到了我们家。 “这个人你们认识吗?” “认识。” “你们和他是什么关系?” “朋友。” “他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你的,你们说了什么?” “他说,他没事,他很好,让我们不用管他。” “你们知道他家人的联系方式吗?” “我们就是他的家人。” “他现在涉嫌一桩贩毒大案,你们最好能配合我们的工作,不要包庇罪犯,那样只会害了他。” “贩毒!” “对。” “他很多年没回来了,只有电话。” 两个警察看起来是缉毒队的,对我们这片江湖一无所知,从通讯数据追踪到此,问不出什么便又匆匆下山去了。 黎曜的户口本上已是父母双亡,几十年前我洗白了吴家倒斗的队伍,黎簇的大名便再未与盗墓挂钩,到了黎曜这里,风风雨雨的警匪故事已成传说,如今的长沙城白道官方已经很久没人将老九门标记出来了。 阿曜是独自出走的,有我们严令不许管他,因此他的人际线切割得很彻底,查来查去只查到了和我的通讯记录。 “什么情况?” “警方收网,他和那个卧底逃脱,因此被通缉。” “他不是演个小喽啰吗?” “演砸了。” “那现在他在贩毒集团里算什么级别?” “内讧的造反派。” “那个警察呢?” “称兄道弟地一起跑了。” 有鬼猿跟着,眼下只有张爸爸清楚一切。 我叹口气,只能继续放手。 “小三爷,张爷。”不久,坎肩派人亲自上山来了,“黎大公子的身份引起了sao动,长沙发来了内线调查报告。” 我瞅瞅闷油瓶,他伸手接过。 九门虽说不干盗墓的活了,但文物贩售领域还是黑得不行。涉毒通缉一出,与我们有打点关系的部门立马惊出一身冷汗。 “知道了。” 来人见哑巴张接手,便告辞下山。 事到眼前了,我俩早有分工,我便起身去做饭菜,任他出面摆平。 “那家伙一直跟阿曜在一起?” “嗯。” “上床了?” “嗯。” “他跟局里的关系呢?” “回去死路一条。” “那……你在等阿曜做决定?” “他一个人在里面靠拳头打到中层,两个人现在都可左可右。” “那家伙不可能真去贩毒。” “他帮阿曜从两次围剿中逃脱。在缉毒大队里已经是团伙高层的待遇了。现在只有局领导知道他的身份,但再走下去,局里就会放弃他。” “人品应该还不错吧?” 闷油瓶微妙地叹了口气。 眼下的局面,以我们对阿曜能力的了解,他是保不住这个警察性命的,甚至就是因为他的搅局才搞得对方卧底失败。闷油瓶在等他向家里求援,一旦向我们开口,就意味着要为这人动真格了。 局势越来越紧,我也开始了日日监听的生活,虽说我是负责兜底的,但儿子这一场轰轰烈烈的经历,我不想错过。 “你想干嘛!你要回去?你的上级已经放弃你了!这几回围剿他们可没把你当自己人。” “他们不知道我的身份。” “那你干嘛跟着去?怕我逃不出来?” “我不去,会被怀疑。” “你次次侥幸逃脱,不是更加可疑了?” “有你,不那么……” “说来也奇怪,他们怎么就不怀疑我是卧底呢?” “你手上沾了那么多条人命,谁会怀疑你。” “你做卧底没杀过人?” “我们有纪律。” “那我……那……那你要是当回警察,我是不是杀人犯?” “我只管传递线报。别的……不是我的责任。” “可我总觉得,你不能再回去当警察了。” “那是我的归宿。不在警局,就在烈士陵园。” “你现在回去,等着你的应该是牢狱之灾。” “剿灭这个中部地区最大贩毒团伙,这是我的使命,只要这件事完成,别的都无所谓。” “我呢?” “如果我们还活着……再说这个。” 这个集团连续十次进出货都被围剿,人员损失惨重,我们家这个孽子五次参与五次逃脱,不仅自己逃脱,他还凭着发达的反侦查水平提前发现了警察包围圈,带着几个兄弟一块儿突围,眼下成了团伙中核心打手。 毒品交易来钱虽快,一旦断货就如同断命,这伙人的行动会越来越疯狂,这也就离团灭不远了。 郑州位处中心,这地方货流被卡,正在南方享福的集团头目坐不住了,所谓的连根拔起的机会,也就到了。 “明天的行动,你别参加。” “那你呢?” “我负责拎箱子,箱子里有发信器,这是证据,我必须在。” “既然是证据,里面可能还贴着C4,你做到这份上了,够了吧!咱们跑吧!” “阿曜,我一直没来问你,你究竟是什么身份。不过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知道了,你要是有办法脱身,就赶紧回去吧。” “这样,剿灭这个团伙,你交给我。你跟我走。” “无论是黑吃黑,还是暴制暴,都不是我的目标。” “你不就是希望毒贩死光吗?不就是希望一把火把这玩意儿烧个干净吗?为什么非要让他们去监狱里吃枪子儿?” “你……你是……算了,你不懂。” 很快,耳机里的声响便不可描述起来。 “这么个靠拳头就能打垮的团伙,你交给我,我一定让他们消失得干干净净,只要你点个头!行吗?” 小伙子套路不行,这头叫人家如何点?不过他能这么问,看来是真动心了。 “你……啊……你不懂。阿曜,事情不能这样做。” “问题不在这里!你愿不愿意跟我走!若在平时我绝不逼你,可现在,你得给我答案!” 耳机里只剩下压抑的叫床声,明明旖旎色情,却让人惋惜。 我摘下耳机不再往下听,一个人呆坐了许久。 阿曜还不明白感情的退让和妥协,他处在势力顶峰,即便是喜欢的人,他也要对方先臣服于他。 我不难预判他的下一步行动,他一定会阻止这次行动,免得情人和证据一块被消灭,一旦阻止势必暴露身份,他只好带着对方逃出团伙。 在贩毒集团和警方的双面围剿下,这种背叛会击垮情感,对方也不得不做出决定。 这场面似曾相识。 但我知道那不一样。 阿曜始终没有牵扯上他自己的势力,他明白那样救赎不了。他这一趟的目标倒是清晰得很,追不到手,就不往家带。 因此,我们也不插手。 中部地区的贩毒集团依旧没能铲除,所有据点一夜间搬空,交易密码全部撤换,警方多年安插的暗桩卧底失败不知所踪。 这是毫无意义的背叛,为了保住对方的命,最后却一无所有。 “钓几天了?” 我循着追踪器去找他。 “你不是都知道?” “要把他带回去安葬吗?” “不了。” 小伙子这一趟成熟不少,喉结滚上滚下,最后深吸口气,“吴邪,我是不是错了……” “哪有什么对错。” “如果……我事先来问问你,是不是……是不是不会这样……” “恐怕也不成。我说了,问题在于,他是警察。” 小伙子摇摇头,看明白了一些旁的东西。 “那这后事,你怎么打算?” “我想成全他。吴邪,你帮帮我。” “成全到什么地步?” “全部。” “这不好办。” “这是最后一次。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搞这些了。” 我摸摸鼻子,这小兔崽子也懂得含沙射影了。 要是我能出面替他摆平他和卧底没能办到的全部事宜,那么此前我们不管不顾任其走到这种结局,就是故意的。 可他还是开口了。 把我这头的心思都给交代了出来。 “吴邪,你们没有义务替我兜着,我不怪你们。相反的,你们不干涉我,是想让我自己去经历。我懂的。但事到如今,我还想看得更清楚一些,你教我。” “要是看清楚了,我怕你又后悔,走不出来。” “原本这个贩毒集团就应该被剿灭,因为我的私心结果弄成这样,于情于理,都该由我来收尾。” 我伸手撸了把这颗憔悴的脑袋。 尸体被做了初步的防腐,我着人带回陈景冉医院做进一步处理。 阿曜作为关键时刻通报信息的人,他随时可以回到团伙中去继续担任高层。 我替他接洽了警方那边的联络,黑参白,先由阿曜出面并吞了几个趁机崛起的小团伙,警匪联手,一头黑吃黑,一头也让郑州缉毒事业连战连捷。 很快黎曜作为新的暗桩获得了双方的最高信任。新的大规模交易在局势稳定下来的第一时间就布署了起来。由集团头目将东南亚毒头牵来,打造起一条由公安部高层出面遮蔽的运毒路线,试图一次交付足以辐射中部的最大交易量。 一周后,史上最大毒品交易被警方一举拿下,公安部四位大老虎双规下马。郑州缉毒总队为殉职卧底警察举办了隆重的葬礼。 黎曜乔装参与了整个葬礼,拿望远镜看着骨灰盒下葬。 骄阳似火,警徽生光,荣誉的背后,光辉转瞬即逝。随着骨灰盒一并被埋入烈士陵园的,还有九门海王这一颗幼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