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驯养番外二，橘子糖树

    高考，是每个高三学生的梦魇。

    原本它不该是严浩翔的梦魇，可是心里有了想要去的地方，有了想要奔赴的怀抱，他难免也会变得和普通学生一样为了这个所谓的人生关卡担忧。

    自从回了重庆，严少爷反向堕落了。

    从前的狐朋狗友删了个干净，卡里花不完的钱也不再贡献给游戏跑车酒吧，转而给了学习资料，飞机刚落地自家jiejie就把老师联系好了，很意外，严浩翔并没拒绝，反而要了老师们的微信，在路上就已经把自己最近的学习进度发过去了，顺带着还提了自己总学不明白的点。

    老师们傻了，严家jiejie也傻了。

    老师们其实正被严家jiejie召集到一起开会，誓要守住严浩翔毕业前的这几个月保证他不作妖，而这位严家jiejie口中的纨绔大少爷似乎和想象的有些出入。

    “这…浩翔好像和您形容的不太一样？”

    老师们不懂，甚至还觉得这明显是一个好学生才会说的话。

    严家jiejie沉默了，交待了一下让老师们按原计划好好教就行，随后迅速散会打给远在北京的马嘉祺。

    “菩萨，谢谢您，我代表整个严家感谢您普度众生。”

    “我微信都和你说了，他现在能好好学。”

    “我没敢信，对不起，质疑菩萨是我这个凡人不懂事，菩萨给我个感谢您的机会吧。”

    男人戴着耳机有一搭没一搭的听严家jiejie几乎声泪俱下的感谢，好久没听到她生龙活虎的声音了，马嘉祺这才觉得自己好像是帮了严家一个大忙。

    但是这并不重要，可以的话，他更想谢谢严家jiejie。

    男人看着熟悉的微信聊天框，默默的叹了口气。

    现在是下午五点，距离严浩翔从北京出发已经半天了，而他仍旧坐在机场的咖啡厅里，百无聊赖的喝着半冷的饮料。

    很想他。

    壁纸是小朋友选的，歌单也是小朋友设置的，微信置顶是他，便签是关于他的点点滴滴，连购物软件也大部分是想给他买的东西，男人单一的生活被染上了彩色，于是身边的所有东西，所有信息，都和这位小朋友有关。

    马嘉祺只好关上手机不去看。

    回了重庆的严浩翔每天把自己关在家里，原本回去之前，马嘉祺还建议他要不要回去享受一下最后的高中校园时光，却被小朋友以干扰学习为由拒绝了。

    也许是说的时机不好，当时男人挑挑眉，加快身下的动作，小朋友思绪回到床榻，搂着男人的脖子喘息。

    半年时间里，严浩翔统共就回去了四次学校，每次都能引起轩然大波。

    第一次是去一模，小朋友虽然在马嘉祺那里是小孩，却也是巴蜀有名的校霸，他回去考试震惊了巴蜀一众学生和小混混，他们一度以为严浩翔是回去砸学校的。

    “我的名声这么差？”

    知名校霸小严十分不解，毕竟他不太打架斗殴，只是不去上课，偶尔和老师吵架罢了，没想到早就被传的这么可怕。

    考试的时候由于对学校很不熟悉，发小张真源和刘耀文带着他去的考场，见到他时，俩人虽然吓了一跳，但半年里也一直聊着天，随即接受了学霸造型的自家发小。

    “翔哥，说实话，我刚升到高中部就听说了你巴蜀校霸这回事儿，要不是咱俩认识，我都信了。”

    行吧，严浩翔摇摇头推推眼镜，丝毫不在乎这个，毕竟什么都没有哥哥重要。

    考完试之后，严少爷体验到了平凡学生的痛苦，也让班主任受宠若惊，已过半百的老男人，颤颤巍巍的回复自己的心腹大患，居然是关于模考成绩和试卷。

    总归来讲，除了三次模考和拍毕业照，严浩翔再也没回过学校。

    巴蜀中学为了让高考生放轻松，毕业照的拍摄定于考前两天，刚好拍完就放假，留一天大家自行休息。

    其实严浩翔很期待这次照片拍摄的，因为总觉得好像这是最后一个仪式，虽然自己错过了许多高中的美好，可是时光终究选择厚待他，还是让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珍贵心意。

    高中三年，关于这个本该熟悉的校园，却似乎什么都没能留下，那么最后了，可以留下一张照片也是好的。马嘉祺也觉得他应该去。

    拍摄前一天严少爷看似没事儿人似的，实际上总是在有意无意的提到毕业照，譬如要几点去啊，要不要准备什么啊之类的。

    张真源家和他家离得近，他恨不得去找张真源问个明白，毕竟只在电话里跟没有类似经验的马老师念叨，确实无济于事。只是这都晚上十一点了，不知道自家发小睡没睡。

    “马老师，你说我会不会班里人一个都认不出了？不会吧我还是有点印象的。”

    小朋友疯狂自问自答，马嘉祺在电话那头哭笑不得。但是男人却是开心的，他的小朋友有这样简单可贵的担忧，这正是他想看到的。

    “不会的，你记性好。”

    “是吧，哎不对，我明天是不是得穿校服啊，我哪来的校服啊？”

    还真被他考虑出了一个重点，拍毕业照嘛，确实是要穿校服的。

    “没事，你问刘耀文借一件吧，他不是刚高一吗？”

    话是这么说。

    小牧羊犬难免有些小小的失落，总是觉得好像自己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里，最后连代表巴蜀的简单的一个象征都没有。

    突然，手机里班主任和班长发来信息，最近的联系还是通知他来拍毕业照以及关于模考成绩。

    “浩翔啊，明天拍毕业照，别迟到啊！”

    “严同学，明天毕业照咱们班先去班里集合噢。”

    还没等他感概，门铃响起。

    这个点很难想象还有谁会来找他，偌大的别墅，他以为是自家jiejie回家了。

    安全起见，马老师还是让他别挂电话，看清楚是谁在开门。严浩翔走到门口，电子监控仪中却显示了自家发小张真源的脸。

    “真源儿？”

    严浩翔赶紧开门，夏天的重庆晚上还是有些闷闷的，燥热的空气一下子涌入感官，直扑的他心头热乎乎的，扑的他双眼发烫。

    “害，就知道你没睡呢，明天拍毕业照，你校服高一的时候就没拿，我给你留着呢，别忘了穿，幸好我聪明，高一就给你要了180的，不然你都不一定穿的上呢！”

    男孩站在夜幕中，好像有些着急，所以是跑过来的，汗水湿答答的粘在额头，一瞬间叫严浩翔想起来幼年的相识，一起堆的雪人，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一个学校，他开始对亲情绝望时，却始终记得张真源和刘耀文，三个人每一年都会互相记挂着生日，彼此太了解，每一年的礼物都是最朴素却也最贴切。

    “还有你们班有专属的定制徽章，耀文来找我的时候看见了，就联系你们班长帮你订了一个，他说明儿庆祝你毕业请你久违的吃次食堂，到时候给你。”

    果然，其实自己身边从来没有缺少关心，只是对疼痛太敏感，反而忽略了真正应该留在心底的感动。

    “cao。”

    严浩翔看着面前的少年，隔了这么些年，情不自禁的拥抱上去，方才觉得重庆是有一方温暖的城市。

    电话那头的马嘉祺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笑了一下，静静的让小朋友安心享受这份情谊的感动，他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很欣慰，甚至有些感激张真源。光靠爱情是没法让小朋友彻底成为本该耀眼的他自己，但更多浓烈炽热的感情一起，一定可以。

    整个拍毕业照的过程都非常和谐，原先的班里甚至还有严浩翔的座位，班里的同学专门留的，虽然每次都只有模考看考场会见到，但是他在巴蜀已经不再是那个游手好闲的校霸了。

    所以，凭借他这张脸，收到情书也是情理之中，不过一心只有马老师的小牧羊犬当然是婉拒了，但是许久没有和爱人接触的小朋友，专门把情书封面拍了下来发给了马嘉祺，然后心满意足的关上手机不看任何消息和班里人一起去cao场拍照片。

    马老师会回什么呢？严浩翔十分期待，仗着自己还有一周才能去北京于是十分张狂。

    拍完照片，同学们纷纷被家长接走，严浩翔也准备自己离开，正巧张真源班里也拍好了，问他要不要顺路带他回去，反正两家离得近。

    这么想着，严浩翔思索一下抬起头。

    可是一阵微风轻起，一下子把男孩忙于学业许久未剪的头发撩起来，刘海遮了眼睛，风中夹杂着玫瑰的味道，好像回到了十月的布里斯班。

    风停了，布里斯班的日暮手捧一小束墨色包装的灰调玫瑰，站在风里。

    张真源虽不知马嘉祺是谁，但他看到严浩翔逐渐水光潋滟的眼眸，就能猜到一点，于是笑了笑拍拍发小的肩，转身离开。

    “重庆找不到别的阿尔弗图。”

    男人依旧声音清亮，不再隔着电流，每个字的抑扬顿挫都落在少年心上。

    马嘉祺背对巴蜀和煦天光，微微笑着，而唯一一朵阿尔弗图则带着雨露，沾襟入怀。

    “没关系，反正关于布里斯班，我也只记得你了。”

    马嘉祺提着箱子和严浩翔回到严家的别墅，两人刚进门，身上还穿着巴蜀校服的小朋友就被男人按在玄关亲吻，也可以说是小朋友自己蹭进男人怀里索吻，没有人愿意多等一秒，每一分亲吻都缠绵。

    情意太浓，惹得男人只记得把他拥入怀中。

    “宝贝。”

    其实马嘉祺很少这么叫严浩翔，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叫他小朋友，小孩儿一类的。大约是严浩翔毕竟是个大男孩，所以他们之间这种情侣间亲昵至极称呼确实不多。但是这样的时间里，如此轻缓的音节，却叫这样硬朗的少年柔软的凝滞在偏高的温度中。

    宝贝，他是他的宝贝。

    “哥哥，哥哥。”

    小朋友声音粘腻，柔柔的攀附男人肩头，一下子说完了半年的思念。

    两人就这么亲吻拥抱了许久。

    严浩翔直接把男人的箱子拽到自己房里，舟车劳顿，洁癖严重的马老师决定洗个澡，趁这个时间里，小朋友也钻进二楼的浴室。

    二楼的浴室他没怎么用过，旁边只有一条短裤，小朋友只好勉强穿着校服上衣和那条运动短裤跑回房间。

    直到两人都收拾好了，马嘉祺彻底安顿下来，他们才算有了聊天的理智。

    其实原本严浩翔也想过，高考之前要不要问问马老师有没有空，他太想念自家哥哥了，并且，换个角度来看，如果可以见一面，是不是他因为考试而躁动紧张的心态也能缓和。

    可是他倔强的不肯跟马老师说，毕竟他离开北京之前曾经大放厥词，还说了不破楼兰终不还什么的，搞得男人一度笑出了声。

    但是马嘉祺自己来了，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

    是担心自己吗？严浩翔这么思考着。

    “原本想等你考完之后，等你自己回北京的。”

    两人原本是面对面坐着，严浩翔坐在书桌前的凳子上，马嘉祺坐在床上，只是男人刚一开口，就把小朋友拽进怀里，抱在自己腿上，仿佛怎么都抱不够，男人贪婪的把头埋进小朋友的颈窝，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嵌进怀里。

    严浩翔任由男人索取，难得感受到放松，他靠在思念已久的怀中，静静的拆吃言语。

    “可是我等不及了，我很想你。”

    现在的环境很适合动情。

    小朋友再也忍不住，捧着爱人的脸颊再次交换呼吸。

    谁也不愿吝啬爱意，马嘉祺把严浩翔身上的校服衣角拽起来，示意小朋友咬着，自己则顺着他的下巴一路吻至胸前，一只手捏着他的腰，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不断的开垦着。小朋友很乖，在浴室里就给自己做了前置措施，似乎料到了会有一些运动。

    “哥哥，我想要你。”

    两人是面对面的正对位，严浩翔双腿分开跨坐在男人腿上，经过润滑之后，马嘉祺扶着小朋友的腰，一点点的把人按在自己硬挺的性器上。

    他们太久没做了，进入的很缓慢，主要是怕伤到心爱的小牧羊犬，所以马老师只能忍住要贯穿他的欲望，一点点的等他适应。

    然而或许是备考期间太不注重身体锻炼跨坐在男人身上一不小心就会失去支点，以至于严浩翔正艰难的吞吃着的时候，却突然滑了一下失去膝盖受力点，猛的把男人的性器完全吃进去。

    突如其来的深入惹得小朋友惊叫出声，或许是久别重逢，马嘉祺总是心疼他的，好心的没有立刻就开始动。男人是个在情事里很少心软的人，能把小朋友做哭，却也在生活中爱透了他，此刻大约是爱的太满，不忍心让他太痛。

    “宝贝，放松。”

    马老师轻轻揉捏严浩翔挺翘的臀，舌尖舔弄小朋友敏感的耳垂。

    直到他喘息声变了味儿，丝丝缕缕的扣着男人的欲望，然而马嘉祺却并没什么反应，好像没有听到。

    不应该啊，严浩翔不好意思明摆着索要，只好红着脸扭动腰肢。

    果然，还没动两下，男人突然就按住他。

    “小孩儿，挺会扭。”

    随后他就看到男人得逞似的笑容，气恼之余想咬上马嘉祺肩头，却又停下，转而用犬牙轻轻磨着男人的肩颈处，舌尖一点点触碰。

    像是有一条项圈拽着他似的。

    男人感受到他的所有动作轻笑着挺动，把小朋友的呼吸撞碎，碎片忽高忽低，淋漓的化作情欲的雨露。

    许久都没满足的欲望得到了照顾，马嘉祺不再收敛，抱着严浩翔的腰，动作粗暴又准确的顶弄小朋友的敏感点，许久未被填满的小孩放声惊喘。

    直到男孩受不住，喷出的液体打湿了两人贴合的皮肤。

    “哥哥…我很想你，我特别需要你。”

    严浩翔动情至极的话语，使得马嘉祺一下子觉得所有缱绻的言语都不够用，爱欲弥漫里，他托着男孩的臀，小朋友瞬间明白他的意思，手臂乖巧的攀附上男人的肩头，保持着插入的姿势，男人把他压在床上，随后又转了个身，严浩翔跪趴着，这是他们在调教里经常用的姿势。

    “小朋友，我下了飞机收到一张图片。”

    马嘉祺声音带着笑意，严浩翔心里一咯噔。

    “某个小孩专门拍给我看的是吗？”

    话音未落，男人突然挺动，手上也没闲着，一巴掌打在男孩白皙的臀上。

    “我…”

    总不能说就是故意仗着你不在重庆sao一下吧，那也太瓜了，他确信如果这么说，今天就算没有工具，男人照样能让他腿软的下不了床。

    “我想你嘛…”

    其实马嘉祺都了解，于是也没有欺负小孩，毕竟还要好好高考的，运动还是要适度。

    男人一边掌掴小朋友的臀，一边加速抽插，直到臀峰覆上一层红，他才按着严浩翔的腰射在里面。

    两人做完之后，马嘉祺又抱着他去清洗，两人回家比较早，这会儿也才傍晚罢了。

    “想吃什么？”

    多亏了马老师点到为止，小朋友此时精神头还算不错，只是腿有些用不上力气，软软的趴在男人怀中，嚷嚷着想吃哥哥做的饭。

    小朋友的卧室有一扇窗，窗外就是严家的小花园。花园里定期有人打理，以前的矮树都长出了窗框。

    日落阳光是橘红色的，映在树叶上，一瞬间，树稍结满了橘子糖。

    “那我去做。”马老师翻身下床，看着严浩翔的脸颊，富有生命里的，可爱的神情，一如十几年前那个鞋袜沾了泥土的小个子。

    这么想着，马嘉祺摸了摸口袋，找到了想找的东西。

    “小朋友，吃不吃橘子糖？”

    严浩翔回过头，怔怔的看着男人手心被透明糖纸包着的橘色，不知是看到了布里斯班的日落，还是十几年前的眼眸。

    “嗯！”

    口中橘子的清香蔓延，小朋友似乎想到了什么，笑着看向马嘉祺。

    不用言明的情绪联结，只是一个眼神，就已经把要说的一切说到词穷。

    原来橘子糖真的可以长成橘子糖树，少年也终于收获了愿意给他买一辈子橘子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