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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烨发现了姬发在偷偷摸他的毛毡，蹑手蹑脚到姬发身后：“嘿！” “啊——”姬发吓得炸了毛，一回头见是韩烨，圆眼一瞪：“你吓我干嘛？！” “哈哈哈……”韩烨笑：“谁让你偷偷碰我的毛毡。” “你这个扎得不是我嘛？！我还不能碰了？！” “是只狐狸就是你哦？”韩烨挑眉：“你也太自恋了。” 姬发自认说不过，转过头低声嗫嚅：“韩成扎的是我……”说到这儿，又转过头：“我可以去书房吗？” “去书房干嘛？” “拿韩成扎的毛毡。” “……”很好，姬发赢了，赢得彻底。此时姬发委屈着一张脸要拿韩成扎的毛毡，韩烨俨然成了一个“负心汉”。 但姬发提到的人是自己大哥，是姬发的先夫，韩烨无奈，只能叹了口气：“我带你去拿。” 姬发站起来，跟着韩烨出门。他还是觉得腿很软，哪怕睡了一下午，姬发居然还觉得困。 姬发其实是第一次进书房。韩成和韩烨都把书房看得很重，姬发乖巧得很，从没进去过。 一进去，姬发就找到了韩成扎的狐毛毡，从大到小好几个，整整齐齐码在书架上。姬发走过去，挨个细细瞧着，情绪忽然低落。 韩成对姬发很好，好到姬发活了几百年，遇到的人和妖，没有任何一个能超越韩成。所以韩成去世后的那几天，姬发哭了很多次。大多是在懊恼自己没有足够强大，没有保护好韩成。后来发生很多事，姬发的这份难过被抛之脑后。然而此时，他看到狐毛毡，猛地一下，那股难过又蜂拥而至。只是之前还是懊恼，这会儿变成了委屈。 姬发被韩成养出了对他人依赖，此时那个可以依赖的人不在了，姬发没了安全感，故而难过又害怕。 他突然意识到那个世界上对自己最好的人真的不在了，以后再没有人会像韩成那样体贴了。 韩烨站在他背后，感受到了他的失落，走近一看，豆大的泪珠落下，地板上立马出现了几个水印。 “怎么、怎么哭了？”韩烨凑过去。 “我、我……”姬发啜泣：“我突然好想韩成啊……” 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韩烨有理由安慰。所以韩烨靠近，手环过姬发的腰，把人带进怀里：“我知道，我也很想他。” “再也没有人对我那么好了！哇——”姬发嚎啕大哭。 “……”韩烨心头一梗：“我不是人？我对你不好？” “一点都不好！” “……” “我来韩家之后，你对我凶死了！跟个瘟神似的！你都没正眼瞧过我！我又不能找韩成说你，就只能躲着你走。现在，我要不是能护佑你家，你恐怕早就想把我赶出韩家了！你问我愿不愿意去齐钦那边，是不是已经做好打算等三叔的事解决了就把我赶出去？！” 韩烨猛地攥着姬发肩膀推开，一脸正色：“你觉得我会把你赶出韩家？把你赶到齐钦那边去？” “不然呢？你天天就知道嫌弃我！说我！昨天又突然问那种不明不白的话！你是不是看齐钦对我好，善心大发一下帮我找下家！” “……”韩烨意识到有些嘴瘾是真的不能过，叹了口气又把姬发搂进怀里，在他耳边低声解释：“我一点都不想你去齐钦那边，甚至……你要是真去了齐钦那边，我会嫉妒得要死。平时说你……只是看你可爱想犯个贱，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姬发的脑子显然消化这几句话有些困难，琢磨了很久也没琢磨明白：“为什么我去齐钦那边你会嫉妒？” 韩烨把人抱得更紧了：“如果此时大哥还活着，我也会嫉妒大哥。谁拥有你，我就会嫉妒谁。” “……嫉妒的话……你得喜欢某个东西……”姬发的心突然又狂跳起来。 因为韩烨抱着姬发，所以韩烨能感受到怀里人猛地加速的心跳。他知道，姬发终于意识到了：“一开始我以为我疯了，居然会做出这么有违伦常的事情……你是我大哥的遗孀又是只妖。可是在齐钦一次次救你时，我担心你会不会因为他比我强大了不是一点点就离开我跑向他。又在你一次次提起我大哥的时候，我嫉妒我的大哥，所以总想学着大哥为你做些事，这样你会不会也喜欢我。” 姬发脑子里真的开始思考，自己有没有喜欢韩烨？以前看到韩烨确实是躲着走的，那确实是不想见到他。现在一丁点都不排斥和韩烨见面，甚至希望自己24小时黏着他，这是因为韩烨是福泽啊。最后姬发嗫嚅了一句：“我、我不知道……” “没关系……”韩烨在姬发耳边松了口气：“你不离开我就行，剩下的……韩烨顿了顿：“发发，我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