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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乱着,走小路悄悄回桃花斋,没人会发现。”福利催促道。沈姝赶忙回神,有心问问现在府里的情况,却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赶忙点头,随福利进了沈府。一路上,沈姝跟在福利身后,专挑没人的小路走,竟也没遇上半个人影。守在桃花斋外的侍卫,已经全都撤走。四个桃得沈晋明嘱咐,提前摒退院子里的小丫鬟和仆妇,备上了热水。沈姝匆匆清洗一番,被绿桃按着给颈侧和后背的伤口敷了药,便又换身立领男袍,遮盖住颈侧的伤痕,去了明月斋。明月斋里,竹林被昨夜的大火烧毁一大半,看上去黑乎乎的,全然没了之前文雅意境,竟显得有几分凄凉。不少小厮在竹林里清理烧坏的竹子,翻新土壤,种上新竹。廊下,沈晋明眼敷白布,手里捧着一杯清茶,对着竹林烧毁的方向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三哥。”沈姝心虚笑着,刚走近沈晋明身边,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竹叶味,扑入鼻尖。她脸色一变。这是灰布依的味道!是从沈晋明敷眼睛的白布上,飘出来的灰布依味道!明明灰布依的毒,已经被她解了。这白布上的毒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府里内应还没被抓住,竟又对三哥下手了?!意识到这点,沈姝箭步冲上去,正要去扯开那有毒的白布——却被沈晋明侧头避开。“三哥,你的眼睛……”沈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晋明匆匆打断:“阿爹早上回城以后,至今未归,小妹既然来了,就跟我出府看看,如何?”沈晋明说着,把手里的茶杯递给沈姝,食指轻扣杯口。这个动作,是之前他带沈姝在云边城混迹时,在人前常用的暗号。沈姝见状,压下心头的疑问,点了点头:“好,阿娘那边……”“无妨,我已让人跟阿娘说过了,走吧。”沈晋明说着,便叫福利搀扶着他,带上沈姝一道,朝府外走去……——一刻钟后——身着男袍的沈姝,跟沈晋明一道,坐在聚福楼二楼的雅间里。雅间的窗户,正对着一条小巷。此刻,那小巷被满脸肃杀的兵卒,围个水泄不通。沈姝自然知道这巷子是哪。待沈晋明遣了福利出去守门,沈姝接二连三问出心中的疑问:“三哥,你白布上的毒是怎么回事?为何突然带我来赵司马府外?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阿娘和阿爹到底在筹谋什么?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沈晋明抿了抿唇,低头扯下覆在眼上的白布,看向了沈姝。只这一眼,沈姝“蹭”地坐直了身体。此时此刻,沈晋明的瞳仁,泛着淡淡的灰白色。是灰布依的毒所致!看着这模样,起码中毒五天以上!“这不可能,我那天明明已经给你解了毒,为何会……”沈晋明不答反问:“昨夜明月斋放火的小厮,可是你打晕,扔在墙角的?”沈姝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灰白的眼珠,越看越觉得奇怪。不,不对。这毒虽然是灰布依的毒。却不是服出来的,而应是被白布蘸毒敷出来的。虽然看上去凶险,只要解毒得当,便不会有性命之忧!难道……三哥是故意要让自己的眼睛变成这样的?第74章一石二鸟沈姝正打算开口询问,见三哥正等着她的回答。她略略放松了身体,将那夜如何去外院,如何跟踪那黑衣人,又如何遇见凤大人等等,含糊跟沈晋明说了一遍。见沈晋明眉头深蹙,沈姝怕他深究她的冒险举动,赶忙问道:“我临走前,看见都护府的侍卫带人进了明月斋,他们都做了什么?”沈晋明回神,意有所指的回答:“他们用救火名义,带大夫来,恐我受惊,要帮我诊脉。”“诊脉?”沈姝心里一惊:“他们要验你身上的毒?”沈晋明赞许地点了点头。“原本阿爹以为他们会趁乱掳我,让四叔带人潜进我房中,没想到,他们却安排了大夫来要给我诊脉。幸好阿爹早有提防,作两手准备,命人找来灰布依,用白布敷上,短时间内眼睛会出现灰布依的症状,只要不持续诊脉,倒也发现不了。”沈姝闻言,杏眸微眯。虽然只有寥寥几句话,却也印证了她之前的猜测。果然,福云寺她和三哥同时被人下毒,表面是为杀他们兄妹,实则为了试出他们兄妹身上,谁有“化毒”能力!三哥在福云寺为她打掩护,误打误撞下,将她排除在怀疑人之外。而三哥自己,则被幕后之人,误认为是他们找的人。为了求证,他们便有了在明月斋水壶下灰布依的第二次试毒。祖母下达的七日之限,正好是灰布依毒发之时。阿爹虽安排了“药公”作饵,他们却不会轻易放过三哥这个潜在的“化毒”之人。于是,便有了派人在明月斋放火,救火之余让大夫趁机为三哥诊脉,以验证三哥是否为“化毒”之人。灰布依之毒,一旦侵入眼睛,短时间无法彻底清除。倘若三哥身上无毒,那便证明,三哥定是能“化毒”之人。如此,只要对方确认三哥是能“化毒”之人,阿娘说的“阖府之祸”,恐怕就就会成真!思及此,沈姝瞬间手脚冰凉。如今经过锁关林以后,她知道背后之人,不止有赵司马,还有北衙棋公公。而阿爹,既然能提前做出这些安排,定一早就发现了背后之人试毒的用意!他们二老在三哥和她面前含糊其辞,让他们蒙在鼓里。只是这短短几天的时间,竟生出如此多的变故,且步步惊心——沈姝实在不知,阿爹阿娘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他们!冷不丁,她想起昨夜临出府前,匆匆一瞥看见的都护府侍卫,眉头深蹙。“灰布依极难寻得,云边城知晓灰布依毒性的大夫,皆在都护府里,难不成,给你诊脉的大夫是从都护府带来的?”沈姝沉声问道。都护府的大夫,都是为萧都护调理身子用的,只凭赵司马,在深更半夜可请不来。“不错。”沈晋明灰白的眼珠看向她:“你可还记得,福云寺时,在那白衣男子的院门前,萧都护也曾想让他的大夫为你诊脉?”沈姝心里一紧。“这件事,莫非萧都护也知情?”“八成是知道的。”沈晋明面容冷肃:“萧都护早年落下的病根,对于解毒之事尤为热衷,赵司马如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