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眼前的道路越来越模糊，就像雨刷没刷干净车窗，又像溅到了泥土，苍桦眨了眨眼睛，情况并没有得到改善。

    I挣脱了定身符，那张定身符就好像没有用了，轻飘飘地落在水潭里，她迈开腿，矫健得像只羚羊，叶离水说：“别想逃！”

    N欲言又止，定身符的威力变弱了，这不是符的问题，是苍桦出了问题，他的法力在减弱，是因为一次性放出那么多符吗？

    叶离水追赶着I，时不时拿东西砸她，苍桦看着欲言又止的N，说：“别告诉她。她总是会为别人担心，苍帆的伤也是。”

    N说：“你好像是个大好人？那些人类回头大概率也找不到你。”

    “好人？”苍桦皮肤上的碎片掉落下来，他靠在路边的栏杆上，说，“我朋友不多，可不想再少一个。”

    N说：“我只在意自己的死活，那么在意朋友，为朋友送命就不值了。”

    又听见一声尖叫，好像是I发出的，叶离水拽着她回来：“我砍掉了她的一只耳朵，以示惩罚。”

    苍桦：“……”

    N：“……不愧是首领的meimei。”

    叶离水：“怎么了吗？拜托，剥皮杀手，杀人犯，你们在心疼什么，死了也不足惜吧？”

    苍桦：“心疼倒是没有心疼。”

    “你这个畜生。”I气得直骂，想用嘴去咬她，叶离水说：“要我把你的手也折断吗？反正都是吸血鬼，会长好吧？”

    离水，说出了非常惊人的话，你到底是……

    难道离水是那种人吗？对自己讨厌的人会特别狠毒的？

    “离水，你是怎么看玛琪的？”

    叶离水说：“玛琪吗？不算坏吧。她不是说她没有杀过人吗？”

    苍桦：“你真信她……”

    叶离水说：“我相信。”

    要是事情可以是说“没做过”就是没做过，那就简单了，至少血猎协会不会相信，玛琪只是暂时被放到了一边，后面肯定会根据她的行为定罪，能不能活不太好说。照现在戚水寒死了，且犯了错的局面来看，鲁达达应该是想掌握全局的，但是鲁达达会一味向着吸血鬼吗？倪兰亚虽然是吸血鬼，却是长在人类身边的，也不算吸血鬼，那只是个个例，鲁达达不可能保护那么多个例，回到最初，他终究是个人类，还是为人类服务的。

    但是，从另一方面说，叶离水能有这么纯洁的心思也很不错，有很多人会把纯真当做傻事，但是纯真也没什么错，不如说是大家太复杂了，才让纯真变成了错，错的人多了，就会消灭正确的结果。

    街上还是到处是火，吸血鬼畏惧火的心理比僵尸好一点，但是这火肯定不是这帮没有智力的吸血鬼干的。

    寻着火源一路寻找，消防车在灭火，显然他们分身乏术，不能应付这么多的火情，走得再近一点，就看见了烧得冒烟的警察局，几个消防员死在这里，喉咙并不是被咬断的，而是被匕首割断的。

    来晚了吗？

    走到内部，有些警员死了，很明显，他们跟人搏斗过，且那些人都有超高的格斗素质。弹匣已经空了，他们打光了子弹，子弹壳在地上还能找到好几枚，有大量的血迹，顺着血迹寻找，血迹奇迹般地消失了，是吸血鬼。他们擅长夜间行动，且有超高的复活能力。

    苍桦说：“还没死多久。”他看过很多尸体，可以当半个法医，还没有尸斑形成，尸体也没有完全冰冷。

    叶离水说：“那里还在冒烟。”她指着二楼一个房间，叶离水说：“你会用消防车吗，苍桦？”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叶离水说：“我去找一下那个房间，没准还能从里面找到什么……”

    她冲到卫生间，把外套脱下来，淋湿了外套，披在身上，而苍桦上了消防车。

    叶离水直接搬来梯子，靠着窗户爬了上去，苍桦cao作消防车浇灭火焰，叶离水破窗而入，她才不怕烟熏，没有呼吸的吸血鬼是无人能敌的。血迹生长得像枝叶，这个房间发生过惨烈的战斗。看起来是档案室，档案都被烧成了黑色。而叶离水的举动引来了脚步声，叶离水躲到门后，听到脚步声逼近了，提剑便砍，根本没有思考对方是不是吸血鬼，头便被砍掉了下来，叶离水继续躲到门后，听见两个人的说话。

    “档案室好像出事了，你去看看。”

    “凭什么命令我，是你去吧？”

    “那我们就一起去。”

    叶离水在门后等候着，她看着天花板，在心里默念着数字，她从门的缝隙间看去，看身段是一个少年和一个年纪比他大一点的女人。

    两个人……该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