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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西。那暗桩还不知道是哪派的人,如果被我们找出来,父亲难免陷入流派之争,被人嫉恨。”苏柳望着大老爷满脸担忧道。大老爷心里猛地一咯噔,冷汗噌噌地下来了,他倒是没有想起来这层厉害,幸好被长女一语点醒,如今朝堂分了几派,一不小心就可能被人视为他站了队。这可如何是好,他只要一想起府上有暗桩就浑身不自在,不行,他不如借着香谱的名头,让官府的人插手,到时候再借官府的手除去府里的暗桩。他眼里闪过一丝暗芒,“来人,去官府报案,就说咱府上香谱被盗,快去。”小厮闻言急忙拿着老爷的帖子去大理寺报案。“小姐所言非虚,世人只知这子虚香是那普通的香料,却不知它亦是胭脂虫的口粮,即使远在万里之外,只要香味不散,这胭脂虫就可追到,恰好本官手上便有一只胭脂虫。”宋大人看了一眼屏风后面的女子眼里闪过一丝赞赏,说罢,从下属手中拿出一只通体碧玉的,体型仿佛蜜蜂一般的虫子。众人看着那只渐渐活动起来的绿虫子,纷纷赞叹称奇。只见胭脂虫在宋大人手中,爬来爬去仿佛在找什么东西,下一秒,它张开了翅膀绕着众人上方飞了一圈后,朝着东南方向飞去。“快,快跟上。”一群人哗哗啦啦地跟在胭脂虫后面。“小姐,咱们跟过去吗?”立夏站在一旁问道。这么精彩的事,她怎么能错过,戴上帷帽,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走了几步一顿,扭头看向屏风后面,“春桃?”春桃慢吞吞地走了出来,一张脸苍白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手下不安地扯着帕子跟了上去。“你们是谁,竟敢私闯我家小姐的院子?”王嬷嬷大声呵斥道,看到进来的人穿着官服,吓的惊慌失措起来,连忙捂住了嘴巴。“宋大人,这是我次女苏棋的院子。”大老爷对着一旁面色不瑜的宋大人解释道。“原来是贵府千金的住处,那就麻烦苏侍郎把里面的人都叫出来吧。”宋大人看着胭脂虫忽然变得暴躁起来,他眼里闪过一丝光,如不出所料,那香谱定在此院内。“王嬷嬷,把你家小姐叫出来,还有这院里所有的下人都不能呆在屋内,集中到这来。”大老爷吩咐道。“父亲,这是怎么了?”戴着帷帽的苏棋从内室走了出来,看到院子里乌压压站着一群人,她眼皮猛地一跳。“你jiejie的香谱丢了,那香谱可是你祖父的手札,价值连城,被府里藏着的贼子给盗了去。”大老爷道。苏棋听到“香谱”二字,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若是让人从她院子里搜出香谱来,那她苏棋的名声可就毁了。“来人,进去搜。”随着宋大人的一声口令,从身后鱼贯而出三批人,进入院子。苏棋看他们跟着一只绿虫子很有目的性的直接接入她的卧室,帷帽下的她,额头上布满了汗水,袖中的手指甲死死地掐着手心,才能冷静下来,一张脸上满是惊恐。对于此时的苏棋来说,仿佛被人放在烈火上炙烤一般,煎熬的每一秒都度日如年。“meimei,你手怎么流血了。”苏柳猛地捉住了苏棋的手,强迫地摊开对方的手心。苏棋顿时一惊,想收回手,已为时已晚。众人被苏柳的声音吸引过来,只见苏棋的手心被挠的青紫一片,甚至有几道很深的口子,红色的血液不断涌出来。“大人,从二小姐梳妆柜台下找到了香谱。”一道声音从内室传了过来。这下众人望向苏棋的眼光都变了。苏棋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宋大人,今日麻烦各位了,改日,我一定亲自登门拜谢。”大老爷一张脸难看的紧。这是赤/裸裸送客的意思,要是搁在别人身上,看了这一桩内宅丑闻,恐怕早就顺坡下去走了,可宋大人是谁?大理寺寺卿,最是个刚正不阿的人,人送外号“包青天”,不是指他断案清廉,而是为人不懂变通,谁的面子也不给,偏偏那人又有个在宫里当贵妃的meimei,没人敢动他,就连皇帝即使也不喜这个人,也只是让他一直待在大理寺寺卿的位置上,一坐就是五六年。“哼,报案的是你苏侍郎,如今找到香谱了,你为了遮掩家丑,便赶我等走,世上哪有这等好事,主薄,记上,元和年间,苏侍郎府报案,价值连城的香谱被盗,今,大理寺破案,在其次女房中找到被窃香谱,故嫌疑人为苏侍郎次女——苏棋。”宋大人说罢,带着人摇摇晃晃走了出去。大老爷耳边轰轰作响,这可是要被贴到闹市上展览的......“老爷。”苏柳扭头,只见大老爷晕了过去,她抚了下袖摆,淡淡道:“快去请大夫。”第19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成这样子了。”大夫人抱着苏棋哭。“母亲,母亲.....”苏棋悠悠醒来,伤心至极,一双眸子失了往日的色彩,黯淡的充满了死寂。“你还有脸哭,做出这档不要脸的丑事,完了,这下侍郎府要和你这个孽女一样被贴在闹市供人耻笑。”大老爷瞪着一双眼,脸上的表情竟显得狰狞起来。“老爷,这是我们的女儿,你不能让她出事啊,她马上就要进入中院了啊,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就这般毁了啊。”大夫人抱着苏棋埋头痛苦起来。大老爷看着结发妻子,和他打小就捧在手心里的女儿伏在地上哭的肝肠寸断,一时心如刀割一般。“jiejie,你去和宋大人说说,你是搞错了,香谱是你送给meimei的,jiejie,你发发慈悲救救meimei吧,如果被张贴出去,meimei就毁了......”苏棋双腿跪爬到苏柳脚下,一张脸哭的梨花带雨般。“你就帮帮你meimei吧。”大夫人满含希冀地望着长女。只见大老爷沉默不语,脸上闪过不忍,这是他最疼爱,最寄予厚望的女儿啊。苏柳站在一旁,脸上平静无波,她当然看出了大老爷的想法,一个是在道观长大名声本就不好,没有高门婚约,香技又平平,进入香阁无望的长女。另外一个是打小被捧在手心,名声大噪,有伯府婚约,眼见着又半只脚踏进了香阁,拜了一品香师为师傅,前途一片光明的次女。舍弃谁,显而易见。苏柳虽然一早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但还是忍不住用手抚摸了一下胸腔里跳动的心脏,原来,她还是能感受到痛的。“父亲,你知道的,如果我去撤案,那务必会落个谎报案子的名声,听说谎报案子,会被杖责二十鞭,这二十鞭是小,女儿作为jiejie,为meimei担了这二十鞭又有何妨,只不过是女儿的名声就毁于一旦了啊,女儿将来怕是只能和青灯古佛相伴余生了。”苏柳没看任何人,低着头喃喃道,仿佛在自言自语般。大老爷心忽地一痛,他岂能不知,岂能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