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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少见;而年轻京官们也郁闷,京师管得严不准官僚嫖妓,很多人解决生理需要的方法是找男的玩,因为律法没规定不准搞基……比如张宁前一回在京里做官就有这样的问题,他没有找男妓,而是自给自足。 张宁接着又向家里的长辈拜别,第二天出发时堂兄张世才也来码头送了一回。 他忙得头晕脑胀,好像有很多事还没办利索,但船已离岸。南京城的繁华在浪头中渐行渐远,秦淮烟云又将只会出现在梦里。 水路有点慢,但旅途还是很顺利很稳的。内河航行自然灾难的风险很小;被盗匪劫掠的可能也不大,因为商帮是许多船抱团出行,人多势众,不成势力的绿林根本动不了他们,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商铺商行要联合组成商帮。而京杭大运河沿途有兵马司、兵船巡逻,大股明目张胆的匪众很少见,所以旅途没遇到什么大事。 张宁一行十几个人,老徐祖孙也在其中,采访使机构都裁撤了,他想管碧园的想法落空,现在还是追随张宁过活。 到达京师时临近腊月,天气已经很冷了,一行大部分人从来没来过北方很有点不习惯,有几个人水土不服加上旅途劳顿生病了。好在张宁自己屁事没有,年轻的身体就是好,哪怕缺乏锻炼;连他自己也有点水土不服,不过问题不大,过一阵子就会适应的。北京城里的水质确实不好,有苦味,皇亲贵族自己都不吃,每天有水车从城外的山上运水进城。 为了避免给同僚好友添麻烦,张宁刚进城是没差人报信的……比如说于谦,你找个人专门去告诉别人我来京师了,出于为人处事的礼节,他会不会各种张罗食宿、宴席、衣服被褥等事?给别人添事就是欠人情,在张宁看来没必要的时候还是要自觉不要透支好感度。 他先找了家客栈将人和大量行李安顿下来,然后和老徐等人一道去找房屋出租。在别的城市临时找出租的院子如果不凑巧可能不好找,但在京师不存在这种问题。因为京师流动人口比较多,有进京做官的官吏、有往来南北的商人,租赁房屋的市场大自然就会刺激供应。而且很多人在京师没有房产,永乐帝建都北京后地价是一年比一年高,一般人一时半会买不起;不过今年新皇登基很快就影响了京师房价,洪熙帝下旨要把首都搬回南京去!只是一时半会没法投入实际行动,搬迁首都不是项小工程。 不过张宁知道洪熙帝是个短命皇帝,很快太子登基后就会取消迁都,北京依然是首都会一直延续下去。如果张宁想经商赚钱,现在凑钱买地皮肯定能赚,商机无处不在,不过一个人的精力有限无须什么都掺和,当官照样能致富,把本分干好就很不错了……这个信息倒是可以想办法隐晦透露给苏公子卖个人情,伯父他们是没有那么多资本炒地皮的。 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院子,地点当然位于内城的东城,张宁结识的几个大臣都住在东城,住近一些对关系也有好处。在南居贤坊正觉寺胡同里面的古井巷,挨着正觉寺不远,有空还可以去寺庙里烧香拜佛。 二进的四合院,比去年在黄华坊住的地方大得多,房屋格局也更正,比较适合现在张宁的官职身份,六品京官也不算官僚圈子的底层,相应的排场也要跟着潮流走。这院子有大小房屋十几间,不过房租也更贵,月租三两五钱、半年支付,要是洪熙帝真迁都了这院子可能连二两都租不出去。 处境和上次差不多,六品官月俸十石,现在朝廷财政算好名义上十石月俸领米、银、钞折下来还是有接近五两左右,房租就扣去大半……光靠工资的话这种京官当久也要借贷才混得下去,除非你根本不用人情来往。 张宁来之前从苏公子那里搞了三千两,早知道小妹要跟来就不花那五百两了会宽裕得多,而现在已是拮据起来。不过还好安顿下来后去礼部报到,能领银五十两。 86-100章 第八十六章仁德威望安定人心 去年张宁做京官时、干了几个月礼部司务厅司务,这回又是在礼部,所以他去衙门报到是轻车熟路。皇城正南边这一片官府衙门建筑,恐怕是几十年都不会有什么大变化,他径直就找到了地方,进去后甚至还碰到了几个熟人。 衙门里分司分机构,报道登记领东西先找谁后找谁都有规矩,这个时代没见过世面的人进官府肯定容易晕头转向,但张宁表示没有压力。前世读书也好工作办事也好,都经历过类似的流程,诸如学生处教务处某某办公室、一张纸要盖很多章才办得了事;现在到礼部报到也差不多,应该还简单点。 这几天张宁会比较忙碌,不过已经预先合理安排好计划了。今天上午花半天时间来报到,中午去吕缜府上递帖子,等吕缜下值回家就去拜访。明天正逢十天一次的官员沐休假,可以和于谦、以前的同僚黄世仁等分别宴饮叙旧。其间等着罗幺娘主动来私下联系,然后通过她在杨士奇那里说说,再找理由见上杨士奇一面送戏班子;因为杨士奇那里不同于吕缜,张宁是认吕缜为师的,当然可以直接去拜访,而直接去见杨士奇没有个说法就有点突兀。 在衙门里忙活了半天,官服印信钱银等等都领到了,还分到四个政府开工资的奴仆,包括三个跟班杂役一个马夫、驴一头。张宁便带着他们准备先回去,正好帮着拿东西。 刚走到衙门门口,就见不少官吏在那里张望。只见一队锦衣卫正抬着个穿官服的中年胖子承天门那边往南走,好像是从皇城过来的。张宁便找了个人问抬的是谁,正巧问对了人,那人小声道:“看样子应该是太子侍读李时勉。” “怎么被锦衣卫抬着出来了?”张宁好奇地多问了一句。 “这事儿你不知道?”那人微微惊讶地回头打量了穿布衣的张宁。张宁便指了指抱在怀里的青色官服和帽子,“兄弟昨天才进京,这不来报到的么?” 那官儿便小声道:“听说今年南京有几次小地震,皇上想调太子到南京镇守,以太子的仁德和威望安定人心。那李时勉却认为外调太子有悖祖制,上书反对……现在瞧他这状况,可能被打了要关进锦衣卫诏狱。” 张宁心道:南京地震了,还人心惶惶?我刚从那边过来咋不知道? 显然又是个幌子,里面卖的什么药,别说普通百姓就是张宁自己当着官也愣是搞不清楚。此时的政治实在毫无透明度可言,上头想干什么基本靠猜。被锦衣卫抬着走的那官儿可能是想立什么功,这下却丢官下狱,往上爬不容易啊! 张宁也不认识李时勉,他怎么样也管不了,便避开那队锦衣卫再走,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向吕缜府上递过帖子,他下午就在住处管些家事,刚搬进来里面住着十几号人,诸事繁杂。好在报到之后又几天时间不用上值。 二进的院子,男仆和马夫被安顿在外院,里面住主人和家眷,此时的规矩都是这样的,张宁也没独立特性,任命老徐为临时管家,先帮着购置生活用品安排活儿等事。不过那十几个戏子乐工是暂时住在内院的,因为不是长住,这种四合院的外院纵深很小,房屋没几间;明明内院有宽松的房间,张宁觉得没必要让他们十几人挤在外面。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管理十几个人也多少需动点脑子,不然每顿饭花你几两银子、也不知道买了些什么怎么花出去的,张宁现在的经济状况撑不了多久。于是他任命徐文君监督管帐、赵二娘负责采购,两厢节制;相比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