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文天下 - 言情小说 - 得撩人处且撩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认出她,快步走近后,惊疑打量外披男子衣裳的秦茉,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容非,“二位这是……”

秦茉窘迫到无以复加之地,讪讪说不出话来,倒是容非淡定一笑:“姑娘不慎弄湿了衣服,我借她作遮挡之用。”

他语气谦和,从容不迫。无人得知,他内心有多不安。

“噢,”姚师傅似未为意,转而对秦茉道,“我刚做了些松子饼,请姑娘和魏掌柜尝一尝。”

“谢谢你。”秦茉伸手接过食盒,从他眉宇间捕捉到压抑的焦虑,且指甲残留面粉痕迹,衣袍沾了粉末,显然来得十分仓促。

“对了,听闻酒馆客人在卧仙桥斗殴,魏……你们没受影响吧?”姚师傅看似不经意随口问了一句。

秦茉猜出他关心的是魏紫,心下震悚,莫非他得知,魏紫被人调戏?

按理说,除魏紫自己知道,应当只有那灰衣青年无意间看到而已。这事竟外xiele?

她压下疑问,装作没理解他言下之意,浅浅一笑:“大伙儿去看热闹罢了,散了又继续饮酒,对生意无碍。”

“那就好。”姚师傅心不在焉,匆忙告辞,临行时快速瞥向容非。

是她太多心?秦茉总觉得,两个男人投向对方的眼神,皆带着意味深长的了然与戒备。

她被容非的拥抱与亲吻闹得晕乎乎的,经姚师傅一打岔,再回头追究容非的逾矩之行,只怕会让场面更尴尬。

含糊应付过去?放他一马?她未免忿然。

容非见她垂下桃花眸隐有娇羞、惊悸、恼怒、惶恐来回更替,心中忐忑之极。

今夜之事,既是蓄谋已久,亦有一时冲动,他无从掂量前者居多,或是后者占据主导。

那偏差的一吻,令他遗憾,也教他彷徨。

事实上,他甘愿抛下母亲多年顾忌与猜疑,放下困扰他那部分的身世,和秦茉携手相伴,尤其是,他倾心于她,在他眼中,她亦如是。

毕竟父亲那句断断续续的遗言,未必是他们猜测的意思。

他抱有侥幸心,壮着胆子,借机亲近秦茉,不曾体验过的绵软,化作浓情蜜意,缭绕心头,回味无穷。

然而,越王再次以点心师傅的名义送食物给秦茉,让容非的心凉了一半。关于贺祁、燕鸣远、越王和宋老板各自围绕秦茉转悠的现实,深深刺痛了他。

百选千挑,坚若磐石的心好不容易动了,可他并非她独一的心尖人。

夜风沉寂,酒馆内喧闹声渐退,两名店小二搀扶着晕头转向的燕鸣远,趔趔趄趄行出,见容非与秦茉在墙角相对而立,未敢惊扰。

燕鸣远哼哼唧唧,喃喃自语:“不要你这个姐夫!不厚道……中途把jiejie给拐走了……哎呀,我的麻雀呢?我要麻雀……”

容非与秦茉对望一眼,“麻雀”是什么鬼,不得而知,但他嘴上的“姐夫”“jiejie”指的是他们二人。

对应方才的亲吻,他甜赧,她羞恼。

后巷回复静谧,容非唇边挑笑,轻挽她的手,柔声道:“咱们回去吧。”

秦茉深知,再由着他放肆下去,名声必然全毁。一想到缥缈婚约,她忍无可忍,怒而甩开他,脚下踏云般飞掠向主院大门。

容非一怔,难以区分她是真生气还是羞赧,急忙追出。无奈秦茉全力奔跑的速度,不亚于男子,无丝毫延缓,他迟疑停步,惆怅不已。

心中交叠诡秘蜜意与惴惴之情,他回到东苑阁子。

楚然闻声出迎,见他两手空空,还少了最外层的半臂长衫,惶惑不解:“公子……不是说去酒坊,买现成的酱肘子和白切rou么?”

容非方记起,先前楚然在厨房做饭,他自告奋勇去买外带菜肴,结果一见秦茉,他啥都忘了。

眼见饭桌上放着五方豆鼓、酱油浸花椒、蒜汁和醋汁等佐料,还有一大盆米饭,正中处留出一大块空位,却无下饭菜,容非窘然一笑:“我……遇到点事。”

楚然啼笑皆非,巴巴等了半天,好几次怕公子出意外,想去寻。事到如今,只好以酱料拌饭,凑合一顿。

容非心绪不宁,随意吃了几口,洗浴歇息。

躺卧在床,他细嗅并蒂莲的清香,反复回味旁落一吻,以及秦茉甩手离开的刹那,酸酸甜甜,滋味难辨。

今日,她先是赴贺祈邀约,再领回一温和的宋老板;过后,她把亲手折下的并蒂莲塞给容非,还娇声娇气撩拨了一下,又落荒而逃;黄昏,她为燕鸣远挺身而出,挡下一众江湖客的连连奉觞;其后,她在后巷被容非拥在怀内,受了他轻柔一吻,收下越王的点心,一语不发疾奔回家。

细想,她一日当中先后受五名男子的追捧。

诚然,论家世和年纪,年少气盛、甜言蜜语、百般纠缠的贺祁与她算是门当户对。

不知宋老板根底,但此人稳重朴实,看上去颇为可靠。

稚气犹在的燕鸣远,来此地动机不明,其背后势力不容小觑。

最离奇莫过于越王,即便是位闲散王爷,终究是当今圣上的嫡亲皇子,何以纡尊降贵潜伏于此,还频繁做点心讨好她?

虫草低鸣声中,容非辗转反侧,直至夜静更深,才缓缓入梦。

梦中,秦茉一会儿嫁给越王,当上了越王妃;一会儿又嫁给燕鸣远,成为天下第一高手的儿媳妇;一会儿说是要过平凡生活,与宋老板成了亲;一会儿又嫁给贺祁,到杭州贺家大院,向身为贺家现任家主的容非行侄媳之礼……

独独没他的份儿。

气!死!他!了!

【二】

仲夏之末,夜风吹送莲香清幽,闺阁内珠帘细碎声响回荡。

云破月来,浅薄流光漫入窗台,为黄花梨妆奁蒙上一层皎皎银光。

恍恍惚惚间,秦茉周身发烫,如困在容非的炽烈的怀抱中。

她想推拒,又忍不住多逗留一阵。

那个吻,是幻想?可那街巷的冷清寂寥太过真实,诸多细节重现脑海,一遍遍提醒她,那清浅一吻,确实发生过。

梦内,她不曾躲开,不曾逃离,由他抱了一宿。密密麻麻的吻,遍布她的眉额、脸颊、鼻尖……感觉,要完。

阳光投入窗格时,秦茉满脸红霞,搓揉发胀额角,掀起薄软衾,大口喘着气,深觉浑身似被火烧过,快要冒烟了。

她是有多春心荡漾,才会做出这种梦来?

再瞥见檀木衣架上那青白色的半臂衫,她只想捂脸。

他们……算什么啊?

他是真心喜爱她的?还是被她的所谓“撩拨”激怒,决定以牙还牙?

平定心气,秦茉愿意相信,答案在他们相遇那一晚,已然揭晓。

他拥有世上最美好清澄的眼睛,无半点猥亵,昨夜凝望她的目光,即使沾染微细欲念,也发自于情。

起身洗漱完毕,她没好意思让丫鬟清洗容非的衣裳,自个儿拿到浣洗间,洗净他与她交缠过的气味,于烈日下晾晒,好像能将点点滴滴冲淡。

一整日,秦茉不敢踏出秦家主院半步,没到酒坊和酒馆查问情况,就连书斋也不愿去。

她避的,不仅仅是容非。

昨晚的豪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