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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位,定王干脆放手一搏,他踢开飞来的瓷片,提起剑向李檀刺去,口中骂道:“贱妇敢尔!你的话如何信得,你自己不过是个与皇帝……”李檀脸色一片苍白,闪过一抹绝望,她闪避不及,反迎了上去,以右肩生生接了剑势,血一下将太后礼服染红了,连脸上也溅了血。一片混乱当中,有人大叫着“太后”,向那边扑去,只见李檀肩部贯穿,面色惨白,只有一抹血珠从脸庞滑下,凄厉非常,连眼睛里都被血珠浸染,一片血红。可握着剑的定王,却停滞在了那里,然后缓缓往下滑,只有李檀能看见,他眼睛里的不可置信,和胸膛上深刺入底的金簪。李檀唇微不可见地动着,也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只知道哀家掌过上十二卫,却不知道锦衣卫中训练的密法,都是哀家亲手编的。哀家的弱势、闪避和退让,不过都是为了让你死得更顺理成章罢了。”然后欣赏了一瞬定王睁大的眼中凝固了的那些疯狂与不甘。接着李檀抬首,一副濒死的模样说道:“救驾!”随即半昏迷了过去。此前守在殿上的侍卫见到定王心口插了金簪,眼见无法动弹了,明显失了方寸,而此时不知又从何处涌出许多锦衣卫来,两方混战,一方群龙失首,逐渐落了下风。不过转瞬之间,本已经要问鼎帝位的定王成了里通外国、卑鄙无耻的野种,而误国失权的太后,又重新站到了最高处,只是深受重伤,生死不知。看着逐渐清晰下来的局势,不少朝臣感叹着苍天有眼,定王被揭穿后恼羞成怒欲加害太后,却在激愤失智之下被太后反刺,当真是天理报应!只有一些人暗暗交换着眼神,太后那番话所含意味实在惊人,断不是几日之功便能搜罗来的消息,且这锦衣卫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定王行迹败露后才出现,这里面,哪是如此简单……可无论如何,如今看来便确实是定王意图篡位,逼迫群臣在先,且因太后揭露便恼羞成怒欲杀人灭口在后,便是当下没拿出实证,也足以让人信服。今日之后,这场风波只会以定王篡位未果、身世成疑、欲镇杀太后和群臣却在反抗中意外被刺的说法结束。这一局,李檀以命为注,终于危难中险胜。*金砖,并非金子做的,而是其造价堪比黄金,故宫的太和殿等地都有使用,外表类似大理石砖地。李檀的口谕参考的是慈禧太后当年召宣统皇帝进宫继位的懿旨,现藏于伪满皇宫博物馆。玖拾、爱别离定王完了,可事态也没有好一些。太后伤重,短暂清醒过几次又陷入昏迷,据说只剩一口气了。不少人暗地里想着,若是太后真死了,那定王的罪便是切切实实再也翻不了一丝波澜了,换在平日这倒是个好时机,只是现在.......皇帝出征在外生死不明,与皇帝的同辈的皇子也几乎在先帝时便被戕害,只剩下个和皇帝同年、稍晚出生的行六的宁王,可宁王出生时便有轻微足疾,不良于行,若是要担大任,怕是有些说不过去。这时候太后倒下,让局势更加扑朔迷离了。这时候,却是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福王冒了出来,他是先帝一母同胞的弟弟,算起来是皇帝正儿八经的皇叔,历经两朝岿然不倒,从来乐呵呵的、不问政事,这次却是受了病榻上挣扎的太后所托,暂理朝政,以待帝归。他辈分高,名声又一向不错,上有太后托付,下有不少朝臣支持,倒暂时将局面稳定了下来。定王意图篡位时,不少人现了原型,那日太师虽还未跪,可神色顺从、脊背也低了下来,表现暧昧。因此如今虽为稳朝局还未清算,可也失0了势,自有新人上位,又是一番新格局了。外面暗流涌动、勾心斗角,太后久久未醒,私下里人人都在猜测李檀是否真熬不过去了,却无人知道,京城外早有飞马踏过,一骑绝尘。李檀养了两天伤,便找了替身,瞒着所有人,借了宁远侯的名义,暗自点了精兵出发去北境,她甚至甩下了大部队,带着心腹跑在最前面。中间休息时,李檀被扶进简单扎起来的帐篷里,月宴给她换药,药粉铺在血淋淋的伤口上,算得上触目惊心,李檀冒了一头冷汗,却忍着没吭声,月宴极快地给她换好了药,李檀才松了脊背,靠着垫子休息。“你是椟玉的人吧,如今是,还是一直是?”她望着收拾药箱的月宴,以肯定的口吻问道。“一直是。”也没有瞒的必要了,哪个寻常宫女,能这样在马上日夜奔袭,还会处理刀伤。李檀的肩伤让她难以长时间骑马,所以大半时间倒是月宴与她共骑,她瞧着,月宴的骑术不比自己差。若是往常,这样的事,她能活活扒了椟玉的皮,可如今,她实在懒得计较了。“属下有罪。”月宴跪了下来,向她请罪。“你的主子不是我,何苦向我请罪,况且我现在这境况,是原谅你还是不原谅你好,都先放下吧,你知道我最烦这些的。”李檀闭着眼舒了口气,真似不怎么在意的样子。月宴知道李檀不说虚话,默默在旁边坐了下来,却不料李檀突然问道:“你那里应该有秘密传信的渠道吧,此前可有任何消息?”“属下此前确实会有消息通传,也不过是说说您日常起居是否安宁,且自从......您和万岁在一起,万岁便再不允底下人打探了。这次出征事关重大,您的密信是唯一的往来,除您之外,再无第二人知晓。”李檀其实早已猜到几分,不过是存着侥幸,宁愿是椟玉对她有所保留、提防着她,至少这说明一切并不如她如今所想的那么坏。她为什么不要名声、豁出命去,也要于大殿上杀了定王?因为她猜到,椟玉大概是真的毒发了。每日寄来的信越来越短,到最后甚至成了物件,是因为毒发后笔力不继,怕她看出端倪。蠢货!十足的大蠢货!她李檀聪明一世,怎么教出个这样的大蠢货!命都要没了,还想着瞒她,又能瞒到几时,瞒到马革裹尸的那一日吗?两个顶顶聪明的人,在一起,反而都成了绝世蠢材。李檀咽下所有的泪,胡乱一裹便躺下休息了,她不甘心,也决不放弃,她李檀要的人,阎王也别想抢!如此奔驰了近十日,所有人都已经精疲力竭,尤其李檀,几乎是强弩之末,而北境,终于到了。这里多草原和荒漠,地势平坦,众人不敢在河滩水源驻扎,只汲水便走,另寻地方安置。可歇下没多久,就有斥候来报,有人跟了上来,人数不多,不确定是不是北狄的探子。李檀皱眉,她带的都是精兵,可数量到底不多,是躲是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