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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她来插手。这一次和中秋的家宴不同。不单单是有宗室,还有文武百官,朝中重臣甚至携带家眷一起,需要安排的地方很多。柳安安抱着名单反反复复看了好多遍,都没有把文臣武将分清楚,还有朝中的体系,也都让她眼前发黑。整个名单里,她最熟悉的一个是闻家,一个是姚太傅家,还有一个,就是宸王府了。宗室和朝臣是要分开来,功臣也是另有安排,还有按照品级,这里面居然有这么多的曲折。柳安安无奈,只能叫来了郡青。亏着郡青对这些熟悉,立刻分类了出来,并且一一给柳安安掰碎了讲。柳安安听来听去,大概就是与陛下关系亲近的,与陛下关系不亲近的。品级高但是不受重视的,微末小官但是很有能力的。弯弯绕绕的加起来,不熟悉的人的确要被为难坏。柳安安甚至在想,该不会是淑太妃专门来让她为难的吧?转念一想不对啊,淑太妃与她之间,顶多就是一个泉合长公主的问题,她也不至于用这种事来给她添堵。更何况,这还是陛下明面上的生辰,淑太妃还不会做出不分轻重的事情来。柳安安这几日,在元晨殿接见了不少的宫中各部女官。女官们和宦臣们各司其职,各有各的专属分类活计,全靠着主子调度,才能配合起来。这留给柳安安的剩余时间并不多,她与掌事女官们一一核对后,确认了具体无碍,布置完毕,将将到了元旦日的清晨。柳安安这两天也少睡,生怕这第一件事儿就办不好,给陛下丢脸了。她打着哈欠实在是困倦,略睡了半个时辰补觉。“美人,美人快醒醒。”郡青在侧小声唤着:“淑太妃来了。”柳安安眼皮都睁不开。她昨夜睡着都还在想,这几日忙碌的过程中可会有什么纰漏。只是对着陛下不好说,她在为他的假生辰忙碌。只睁眼到半夜。这才睡了半个时辰,又被吵醒了。淑太妃这会儿来,又怎么了?柳安安不能让淑太妃久等,只披了件披风,头发挽了起来,在外殿来见。“淑太妃。”“美人,你弄了个纰漏!”淑太妃本背对着她,一见着柳安安,一脸焦急上前来,捏着她的手叹气。“好姑娘,你到底经历浅,怎么能将姚家与闻家安排在同席并列呢!”姚家与闻家?柳安安回忆了下,姚家是首辅,闻家还有着元帅并未被收回的名头,本就是文臣武将的最高,位列同席,并无不妥啊。“可有什么不妥?”柳安安好奇问。“自然是大大的不妥!”淑太妃掷地有声道。淑太妃这才给柳安安解释。“你不是京城人士,入宫时间又短,许是不知道,那闻家和姚家,险些是结了死仇的。”柳安安吃惊不已。结了死仇?闻家一门忠烈,而姚家的太傅,曾经又是那么一个有风骨的使臣,若说是文臣武将相和,才是应该的,怎么会结仇呢。难道又是先帝那个坏了脑子的,曾经做过的什么孽?“你果然不知。”淑太妃打量着柳安安好奇的眸,叹了口气道:“说来,本来该是通家之好的关系。偏偏后面出了那档子事,这么多年来,姚家和闻家,就差老死不相往来了。”“其实也没什么差了,太傅年纪大了,闻老夫人也到了岁数。这两位老人一走,以后的闻家和姚家,许是再也没有牵扯了。”越是这么说,柳安安心中越好奇,忍不住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淑太妃盯着她,低语道:“我曾经与你说过的姚家jiejie,嫁给了当时闻家的少主,也就是后来的闻元帅。”柳安安瞳孔一缩。闻元帅……的妻子。姚家的姑娘,姚太傅的女儿。她的……生身母亲。姚家姑娘。就是淑太妃曾经口中那个,十余岁就能与父出使他国,聪慧才智又勇敢的女子?她眨了眨眼,低下头去。原来她那么早那么早,就已经听说过了母亲的过去。“我却不知道呢。”她低着头,让淑太妃并未看清她的表情。“也是我忘了与你说。这其中牵连的有些多。”淑太妃叹气。“自从姚jiejie与闻元帅去后,姚老夫人就一直不得好,哭得眼睛都要看不清了,偏生当时先帝还说过一些……很让人难以接受的话,让闻家与姚家,几乎断了来往。”“还好我想到,你初初接手,怕是不得适应,才找了女官来看了看。”淑太妃含笑道,“你可别嫌我多事,到底是给陛下的宴席,若是出了岔子,可都是我要担着。”柳安安摇摇头。“亏着太妃发现了,是我没做好。”淑太妃观察着柳安安的神情,见她有些低落,这才试探着打趣道:“也算是我帮了你一个忙,改明儿,我可是要来问你要谢礼的。”柳安安认认真真说道:“是太妃帮了我,应该的。劳烦太妃又cao心了一遍。”“应该的。”淑太妃匆匆一趟冒雪而来,与柳安安又寒暄两句,叮嘱她早些去。“我是躲不得懒,还有的活计让我忙呢。”“辛苦太妃了。”柳安安送淑太妃离开,也睡不得了。她趴在梳妆台前,深深叹了口气。心情好乱,从淑太妃口中知道了这么一个消息,她又想到当初才情双绝的姚姑娘,后来身怀六甲与夫君同上战场,却在先帝的阴谋下,失了性命的闻夫人。她的母亲。“美人?”玲珑与郡青在侧伺候着,忽地听到了抽泣声。走近了才发现,柳安安趴在妆台上,已经哭出了声。郡青连忙上去安慰:“这不是美人的错,美人初初接手宫中事,都不熟悉,偶尔有所纰漏都是正常的。要说错,也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提点美人,是奴婢失职。”说罢,郡青跪在柳安安身侧,低声劝着:“美人心中难受,只管罚奴婢就是。若是哭肿了眼睛,今日千秋节上,没得让人看了去。”柳安安哭得难受,她闷着声:“不怪你,你且出去,让我哭过就是。”她就是想痛痛快快哭一场。郡青和玲珑退下时,都眼含担忧。没了人,柳安安真的放开声痛哭出来。上一次父亲的事情,还有陛下的怀抱,现在只有她自己,紧紧抱着双肩,哭得不能自己。错过了的,终究是错过了。如果不是先帝的猜忌,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