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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上委屈他。算起来他可真是捡了个大便宜,把我们宝贝疙瘩都抢走了。”纪潇被她委屈不满的神色逗得一笑。“对了,我跟阿娘商量过了,你的身份得等他过了门再说,你自己跟他说,我们就不插手了。”纪潇这才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她其实是在回想方才那一遇,那时林今棠的神色真是一点破绽都没有,可原来他都已经知道了吗……咳咳,那刚才自己凑上去解围,不会被他当成是献殷勤吧……纪云乐忽然想起什么,问道:“换了画像位置的人也查出来了,你可想听听?”纪潇:“想。”“阿娘把画册交给下面的宫人装订缝线,本是定好了顺序的,有人买通中人把林家郎君的画像换了位置,若不是后来我提议选出来不合适的也让你自己看一遍,恐怕还真就见不到他的像了。”纪云乐说,“那中人违反宫律,私通外人,已经被乱棍打死,给他银子的人是个采买宫女,贵妃那头的,这事娘娘已经报给了爹爹,不过未必能拿贵妃怎么样。”纪潇丝毫不介意:“没事,追究不了就不追究了,反正也没让她得逞。”纪云乐娇嗔地翻了个白眼:“我看你就盼着她不被追究。”“怎么会呢。”纪潇干笑两声,果断选择“阳奉”,“贵妃三天两头给阿娘找不快,我最讨厌她这作风了呢。”纪云乐这才高兴点。林今棠回林府后,让婢子把药送到了林今玄那里,自己直接回了涵轩堂。老夫人关氏听说后忍不住“哼”了一声:“他二兄伤这么重,也不知道常来看看。”林今玄的妻子唐氏闻言,低头默默拆绳,暗想:不是您自己说的用不着他来碍事吗?“罢了,他一向跟我们家不亲。”关氏又在那自己感慨上了,“就当是个寄养在这儿的,反正以后也不是我们家的人。”王氏刚迈进来便听到这么一句,眼眶立刻蓄满了泪,她脸上有清晰的巴掌印,眼圈红肿未消,看着又狼狈又憔悴。关氏见了她那样就来气,又警告一句:“你这段时间少见他,免得说漏了嘴。你可自己想好,是他一个人重要,还是你两儿一女的未来重要。”王氏拿帕子擦泪,没有应声。唐氏见状,上前安慰她:“娘,您别哭了,这对三郎其实也是好事啊,那可是享不完的荣华富贵。”王氏怯怯地瞄了关氏一眼,低声说:“可棠儿不是能屈就的性子啊。”唐氏道:“是,他想不通,您还想不通吗?他可能现在是不乐意,可以后过上好日子还能不乐意吗?就怕您现在拦着,没准日后他还怪你呢。”关氏听到这连忙附和:“就是,你听听你这新妇说的,多在理。”王氏轻轻叹了一声,不再争辩。此后多日,林今棠发觉自己的院子周围似乎多了些人,跟守着他似的,涵轩堂里新添了两个刚买来的小丫鬟,取药请大夫这种跑腿的事也不用他做了,厨房也终于对他上心了些。林今棠何等敏锐的人,知事出反常必有妖,于是挑了个日子去王氏那边试探。恰好王氏又在闷汤,这汤每日都有一碗是端到涵轩堂的,换做以前,林府还真不可能每顿都这么铺张,都是硬撑着门楣当面子,内里过得跟平民百姓无异。现在这情况,总不能是捡了银子一夜暴富吧?王氏有些发呆,没注意到林今棠,等人到眼前了才恍过神来,差点惊得打翻了锅,她的手在锅沿上蹭到,烫到了一块皮rou,林今棠拿起来看了看,没什么大碍,正要嘱咐她“擦擦药膏”,便看到了她手腕上的绑痕。那痕迹已经浅了,但一只手腕上便有四五道错乱的红痕,显然是她被捆起来的时候在奋力挣扎留下的。林今棠眼神冷了下来。难怪这些天王氏都避着他,看来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还精彩。“没事,娘擦擦药膏就行……小棠,你找娘……什么事?”王氏垂着头假装看顾火候,典型心虚的表现。林今棠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母亲,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你们也已经发现了纪潇颜狗的本质。☆、茯苓王氏干笑两声,把蒲扇拿在手中,蹲下去煽火,借此躲避林今棠的目光:“没什么事啊,怎么这么问?”“我眼没瞎。”林今棠语气淡淡的,“府里的仆人对我殷勤起来,祖母有意不让我出门,林敏儿以往隔几天就会找借口来涵轩堂,现在也不来了,您也在避着我。”王氏不禁捏紧了扇柄。“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有什么事祖母想瞒着我,又怕你们说漏嘴,所以干脆就不让你们去找我。”林今棠平静地分析起来。“既然是瞒着我,那这件事肯定是个对我没什么好处的事,您手上有捆痕,说明您反对过这事,所以祖母将您绑起来了,可现在您已经行动自由,却也不肯来找我甚至帮忙瞒着我,说明您应该没有反对成功,于是这件事成了一个定局,谁也不能改变……”林今棠偏过头,看着王氏脸上震惊的表情,“或者说,你们怕有人来改变,所以要等待一个时机——一个我再也没法改变的时机。”林今棠说的时候只是猜测,说完便能够肯定了,王氏惊于他句句话都准确无比,根本没能藏住心思。“综上来看……应该与我的终身大事有关对吗?我现在不是小孩了,也不能再送去谁家给人做儿子,那八成就是得跟哪家联姻吧。”林今棠的语气几乎是笃定的,他注视着王氏,一字一句地问,“母亲,是哪一家?”王氏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眼泪来得迅猛。林今棠也不能非逼着她说,转身便走。家里总有仆人是知情的,这话不难套。然而他还没来得出院门,门房便匆匆忙忙地闯进来高喊:“夫人,圣旨到了!”他脚步猛地一顿,声音有些发颤:“三郎君……”林今棠沉默在原地,周围所有的人只觉得他此时阴沉得如同一头危险的凶兽,被捆住笼子里,便安安静静地趴俯着,可他的爪牙尚在,一旦有人打开笼子,便会尸骨无存。现在,那笼子就好像要打开了。身后传来踉跄的脚步声,王氏扶着墙几乎快要站不稳,轻轻唤了一声:“甘奴……”林今棠朝她看去,声音如结了冰:“我说过,别那么叫我。”王氏惶惶:“棠,棠儿……”这一声出来,那令人有些胆颤的气势悄无声息地散去了。林今棠轻轻笑出声:“原来是皇家啊,母亲,我扶您出去接旨吧。”他又变得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