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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孽不干无缘无故的事,但她不着急问。林孽把奶接过去,没打开,就拿在手上。邢愫看他不着急走,坐在了他旁边。过了会儿,那俩人的家属也来了,其中一位还算有素质,只朝林孽这边看了眼,没说什么。另一位嗓门就有点大了,骂骂咧咧要上医院去看,要是有什么问题就得给他家负责。邢愫和林孽默契得充耳不闻,可架不住对方不依不饶,还走到跟前来,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林孽嫌烦,准备带邢愫走,邢愫反握住他的手,不走,还跟那人说:“俩人打一个没打过,我要是你,我都没脸嚷嚷。”那人闻言气得脸红脖子粗,难听话开始一句接一句。最后还是警察拍桌子:“忘了这是在哪儿了是吗?不愿意走,就想拘留所待两天?”那人消停了。这时候,另外值班的警察过来,跟林孽说:“你这张脸我都眼熟了,没少来啊。”林孽没说话。值班警察转向邢愫:“你回去跟他姥姥说一声,她家孩子不是省油的灯,管着点。这距离上回见他才几天?又早恋又打架的。”这番话除了好心,也有点问候姥姥的意思,姥姥大名在全市相关部门,那可不是一般的响亮。上回去六中调查奚哆哆案件,他们还不知道林孽是郝秀梅的外孙,回来几人聊天才知道。前几年郝秀梅上访闹得沸沸扬扬,他们没那么容易忘记。邢愫应一声,带林孽走了。上了车,邢愫没着急开车,打开窗户,点了根烟。林孽没等她问,主动说:“我不后悔。”邢愫没说话,又抽了口烟。林孽也不说话了。俩人就这么沉默着,过了会,邢愫说:“你一个打两个,还能全身而退,可以。”林孽也听不出来这是不是讽刺,说:“那傻逼找事。”邢愫抽完了一根烟,问他:“所以是为什么?”林孽不说。邢愫看他不说,那就她说:“我现在回去问警察,也能知道。”林孽这才说:“他们说你。”邢愫没想到这事儿跟她有关,愣了愣,才问:“说我什么?”林孽说:“不好听。”邢愫懂了,那应该就是在她家小区出的事,别的地方也没人认识她。估计就是这小区里谁看见过她,嘴碎,没说好听的,让他听见了。她问他:“所以你就打人了。”“我还觉得打轻了,俩杂种。”林孽越说越来气:“你住那地儿都这么高级了,怎么还有这种低素质的?还有你以后能不能多穿点衣裳进出。该吃饭就吃饭行不行?能不能让肚子上长点rou?腿能不能别那么细?妈的你不知道那群傻逼男的看见你这样心里想什么?我特么又不老在你旁边,你……”邢愫没让他说完,压过来亲上了他。林孽当下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化被动为主动,手搂住她腰,加深了这个吻。吻过,邢愫拇指擦擦他唇边的口水:“他们只能看着,而你能拥有,你还有什么可气的。”林孽就是生气:“反正你以后不能穿裙子了!还有胳膊最好也别露了,能戴口罩就戴口罩吧,我给你买,我再给你买几顶帽子,还有……”邢愫笑,托着下巴看他跟个炸药包一样,感觉挺奇妙,这么强烈的占有欲,她还没感受过,虽然以她的性格不是很舒服,但却是意外的能接受。她接受林孽对她的‘拒绝跟人分享’的霸道行为。林孽说了好多,总算说完了,再看邢愫,突然觉得她一句没听进去,炸了:“你没听!”邢愫摇摇头,还笑着:“我听了,说的特别好。”林孽不信:“你那给我重复一遍。”邢愫真的没听全,本来想再亲他一口转移他的注意力,那个嘴贱的家属带着他那个满头是包的当事人出来了,正好经过她车前。她就打开了车门,下车前跟林孽说了句:“看着。”等林孽明白过来时,邢愫已经脱了风衣,罩在那俩人头上,踹倒一顿踩,然后在他们吱哇乱叫声中把衣裳拿回来,回到了车上。她喘着气发动了车子,迅速开离现场。林孽看傻了。邢愫调整好了呼吸,问他:“学会了吗?”林孽下意识的:“什么?”“以后蒙上打,这样打得疼,他还不知道你是谁。”邢愫说。林孽懂了:“学会了。”邢愫眼看着前方,路灯投在她脸上,像是给她的脸进行了柔光处理。林孽觉得,她侧脸真好看,不,她哪里都好看。54林孽坐在沙发上,邢愫站在他两腿间,给他上药:“你这没少受伤,怎么不留疤?”本来,林孽双手拄在身后,以撑着上半身,闻言坐直了身子,搂住她的腰,把她再拉近自己一些,歪着脑袋看她,很像土匪:“邢愫。”邢愫给他上药,答得漫不经心:“嗯。”林孽又控制不住贪得无厌的本性了:“你会在这里待多久。”邢愫知道他的意思:“待到干这行干腻吧。”“到时候你会去哪儿?”邢愫瞥一眼他期待的神情:“干什么?”“不干什么,问问。”“说不好,也许永远不会,也许明天就腻了。”林孽就知道:“那你会去哪儿?”邢愫给他上好了药,拧上了药瓶,扭头要走:“到时候再说。”林孽没让她走,拉住她胳膊,又把人拽回来:“那你,能不能带上我?”*马上就要高考了,姥姥本来不上心,但那些小姐妹都为孙子、外孙忙前忙后,要不剥核桃、熬骨头汤,要不去庙里烧香、求符,她一个什么都不管的就显得很心宽。主要林孽也用不着,高考前一天他还跟个没事人似的去健身房健了身,然后跟钟成蹊在网吧待了一下午。晚饭时候,姥姥给他打电话,问他要不要个符,他说:“不要。”姥姥就一点心理负担都没了,专心打她的麻将了。林孽浪完了回家,计划给邢愫打个电话就睡觉,可有个不速之客,不仅不给他机会打电话,连觉都不打算让他睡了——施琪的丈夫来了,就那开沙场的。姥姥连门都没让他进,就开个小门,喷给他一脸唾沫星子:“滚!”那男的态度还挺好,姥姥怎么骂他,他都不吭一声,也不为自己辩解,就这么听着。姥姥正好输了几把牌,带着气,一句好听的没给他,从他祖宗那辈儿开始骂,骂到他儿子。她一点都不会累,骂三天三夜都不累,但没几分钟,还是停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