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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群。周围没有其余人的味道,和他一起的那些人要么是和他失散,要么是已经葬身狮腹,我觉得前者的可能性不大。他之所以能幸存下来,我想,那是因为他与我和儿子在野外呆过,看我们捕猎,就知道一些逃脱的常识,而且他身上有我和儿子的味道,那会让狮子犹豫。我有祖先曾经和狮子打过架,把它打败,那是一头强壮而灵活的狮子,据说现存的所有狮子都是它的后代,那么这些狮子应该对我们的气味有所记忆,而在面对带这种气味的动物时,对是否发出攻击有所犹豫。一旦对方的猛兽迟疑了,对经常和儿子一起玩的他来说,就是逃脱的机会,对猛兽的攻击套路,儿子给他讲解演示过,他完全能看得清。喂他喝完水后,我想帮他用水退烧。但现在的他很虚弱,不知道是否经受得了冷水敷身,热量散失?我看着他憔悴的面容。还好这里有水,他不至于渴死,支撑了六天。但他应该几乎没有进食。给他吃什么好呢?我变成老虎,什么也没带,饿了打猎就是,这暗河附近只有草,什么也没有。即使能打到猎物,他也吃不下去固体的食物。我想了想,一口咬住自己的爪子。虎血不是人类梦寐以求的补气佳品吗。咬了很大的口子,我把爪子放进他的嘴里。刚才让他喝了水,这次他吞咽起来很顺利。等他的脸色好了些,我再喂他几口,然后抬起爪子舔自己的伤口。很痛,我还没有受过这样的伤。过了会儿,他的呼吸有所平复。我看他一阵,觉得他似乎支持得住,于是决定用水帮他降降温。正要转身,他却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我,他打了个哆嗦,接着又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我不知道他是怕我,还是把我当成了狮子,现在的他看来还神智不清,我希望是后者。不要害怕我,我是来救你的。从今以后,只会对你好,更加对你好。不要怕我。他一直昏迷不醒,我用水帮他退烧,仍然喂他喝我的血。照看他时,发现他身上有些细微的磕碰划伤的小伤口,他的脚也扭了,肿起来。附近虽然有草,但都不是药草,不能用,我于是趴在他脚边,为他舔舐。找到他的第三天中午,他醒来了。真正地清醒过来。我正趴在他身旁睡觉,猛然觉得身边一空。警觉地看过去,他正坐起来,疑惑地看看周围,再看向我。"你醒了?"我缓缓问他,为了不吓到他。他没回答,把头转向另一边,不看我。我小心地叫一声他的名字,他一动也不动,仍然不看我。我担心他,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也没有回应。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想再说句什么话,却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而且,头有点晕。身为老虎,我其实是不大适应这里的地形和气候的,最近找他以来,我都只吃了最少的食物,保证时间都用来寻找他,因此本来就没有什么元气。这两天以来,我什么都没有吃,把血喂给他,还要照料他。如果他醒来可以给我一个笑脸,我一定可以忘掉所有的疲乏,但是他仍然讨厌和害怕我,我只觉得精神不济。我也不想说话了,默默地趴着。他站起来,离开我一些距离,靠着一块石头坐着,没有出声。过了很久,他突然说了一句:"我不想活。"他看着顶上的石壁,说得小声。我怔怔。不久,心里一阵阵地伤心,好象被猫爪子抓着,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到傍晚,那些猫也没停过。我一动不动。我怕我动一动,就要哭出来。我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不应该再哭。并且,如果在他面前哭出来,他一定认为我在博取他的同情,更加瞧不起我。他没怎么看我,能动之后,他一直在暗河旁边走来走去,看风景,可能也做一些观察。这里其实很美,有石壁遮挡,里面十分洁净,但是光线又能透进来,让人看得到清澈河水,岸边绿茸茸的新草,十分可爱,是这草原里的秘地,旱季中的绿洲。但是我无心欣赏。我趴着,把头埋在爪子中,快要哭出来。虽然知道全都是我的错,但我还是觉得很委屈。我以前虽然对他很坏过,但这次我尽心竭力地救他,不该得到这样的对待。他在草丛里挖着某种块茎,把它洗了洗吃下去,也没有叫我。他们这些动物学家,在野外考察缺粮的时候,找到食物,不管平时的关系是怎样,也要大家一起分享,但和他一起的是我,他就完全不管我。而我,在家里,会为他做饭送到他面前,在野外,有好吃的,第一个想到他。天渐渐变黑,他沿着石壁中人能到达的短短一段河道巡视了一整天,走累了,找了处隔我很远,看不到我的草地,睡下来。等他睡着后,我再也抑制不住地哭了起来。我越哭越伤心,终于哽咽地出了声。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伤心什么,理智地分析起来,他这样对我,是对的,理所当然。他只是不愿意理我,并没打我,也没叫我滚,已经是看在我来救他的份上,对我手下留情。只是我自己觉得委屈而已。我把头埋在爪子里,哭个不停。为什么这么讨厌我,这些年来,我并没有对你做什么。我抑制不了自己的抽泣,听到沙沙的声音,还没有意识到那是什么。直到过了一会儿,有人在我旁边蹲下,我才意识到刚才听到的是他走过来的脚步声。我抬起头来看他。他坐到旁边,漆黑的眼睛看着我,眼里温柔流动。我停止哭泣,眼睛一点不眨地看他,吸了吸鼻子。他看着我的脸,突然笑起来。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很傻,脸上一定还沾上了很多泥土。我用爪子洗洗脸。他又笑。我停住洗脸的动作,楞楞地看他。他怎么会对我笑?过了一会儿,我反应过来:他是觉得我这个样子很好笑。但我在他面前还有更好笑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对我缓和过半分颜色。"你怎么了?"我听到他问我,"虽然我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在你们族里算多少岁,但是就人类的你来说,你也早就是大人了吧,还哭成这个样子。"听到他说我哭,我又伤心了,再吸吸鼻子。他看着我,似乎觉得有趣,别人这样看我我一定生气,但对象是他,无妨。我还希望他多这样看我。他没继续说话,我也不敢说话,怕惊走他。我不说话,兴许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