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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找到了奚苒位置。她正坐在监视器屏幕后面,和一个女人交头接耳、小声沟通着。贺铭遥想了想,将车停山路边。自己人下车,后背靠在车头上,悄悄地注视她身影。明明……天气很冷。出发得很早、早饭也只随口喝了点咖啡。按理来说,他合该是又饿又累又冷。偏偏,在见到她之后,什么不耐都没有。只剩下满腔思念。满满地、从心口溢出来。说不尽多少欢喜。……这场戏一直拍到中午,终于收工。盒饭从山下送上来。奚苒拿了饭。倏忽间,手机在大衣口袋中震动起来。她没来得及拆筷子,先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将电话接起来。贺铭遥:“回头。”接着,便看到她神色诧异地扭过头,目光四处扫视。有山壁挡着,他车停在视觉死角。贺铭遥望了一会儿,忍不住笑起来,“往外走一点再回头。”然后,她就像小兔子一样,快步蹦了过来。怒视他一眼,做贼般躲进了车里,才开口:“不是让你别过来嘛!你到剧组来,被别人看到怎么办!”“……”能怎么办。谁敢对资本爸爸指手画脚?贺铭遥差点就脱口而出。又想着,她知道了,大抵不会开心,到底是忍住了。“所以我这不是悄悄的吗,没人看得到。就算看到了,我还不能是来度假的吗?”奚苒顿了顿,沉默一下,叹气。“我马上要回去继续开会,你没事上来干嘛。”“想见你,等不及了。”贺铭遥笑了笑,情话说得十分流畅,“苒苒,我太想你了,能亲你一下吗?”……直到晚上七点多。剧组整理器材,正式收工。所有人说说笑笑地上车,准备直奔客栈。他们提前几天就和老板借了电磁炉,又委派人员去采购了食材,要搞一顿热腾腾火锅年夜饭。奚苒坐了最后那辆车。见状,贺铭遥将车换了个位置。避开视线,不紧不慢地跟上他们。冬日,日晒时间短。天色早已经一点点暗下来。气温也变得寒冷。奚苒捧着一杯热奶茶,缩着手指,有些心神不宁。还频频扭头,往后面看。编剧助理坐在她旁边,见到了她反常模样,不解地也扭过头去,往后扫了一眼,却没发现什么异状。“奚老师,你丢东西了吗?怎么一直在看后面啊?”奚苒一惊,连忙坐直身体。绞尽脑汁地解释道:“没有,我就是……嗯,看一下下山这段路的风景……”话音未落。“砰——”一声巨响!司机不明所以,急急忙忙踩了一脚刹车。车内所有人都东倒西歪。“怎么了?”“什么情况?撞车了?”“是不是前面出车祸了啊?”奚苒心头重重一跳,条件反射般,又一次往后望了一眼。奶茶通通翻在了大衣上。她心跳如雷,狂奔到门边,用力拍着车门。“司机师傅,让我下车!下车!……”到最后,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很快,车门打开。奚苒顾不上旁人眼光,飞快地跑到了车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是撞车。是贺铭遥出事了。……农历新年第一天,徐明假期尚未开始,就被紧急招回,赶到这个小城最好的医院。医院规模和江城没法比。徐明三两步,很快就找到了病房。奚苒正愣愣地坐在病房外,眼神定定地落在门把上。徐明气喘吁吁,“奚小姐……贺总、贺总还好吗?”奚苒如梦初醒般抬起头,看着他,咬了下唇,“不太好。”昨天晚上,贺铭遥车撞到了山崖边的树上,差一点点就整个车身都掉下雪山去。但纵然没掉下去,车头也因为巨大冲力被撞瘪,将整个人身体卡住。119费劲千辛万苦才把车弄上来。人被搬出来时,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迷过去。奚苒跟着救护车进医院,看到手术灯亮,六神无主,不得已给沈从宴和徐明各自打了电话。沈从宴人在国外,此刻,已经在往回赶。徐明见奚苒状态不对,也没有再多问,拍拍她肩膀作为安抚。起身,去找医生沟通了几句。回来时,脸色已经没有那么焦急,“别担心,医生说没什么问题,只要醒来就没事了。”反正命保住了,骨折之类,确实不算问题。奚苒愣愣地抬起眼。“……没什么问题吗?”“对。”奚苒点点头,气若游丝,“我知道了,谢谢你。”确认好老板生命安全,徐明还有其他事要处理。比如,车祸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大年初一,徐明跑前跑后,忙碌了一整天。奚苒看起来没有状态,也不像是懂这些事的人。他想了想,还是给沈从宴去了电话。沈从宴人已经到国内,正在安排航班过来。“……你说什么?刹车线被人剪了?”“是。”沈从宴那边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是把什么东西砸到了地上。良久。他开口道:“我知道了,贺铭遥醒的时候如果我还没到,你就告诉他,应该是周铮本家那边的人动的手,我会让人去拿证据的。”徐明:“好的。”……挂断电话。他转身。奚苒正愣愣地站在背后,声音又轻又飘,“是有人要害贺铭遥吗?”徐明想了想,还是将实话告诉她,“刹车线被人剪断了一部分,贺总应该是发现了问题,怕撞到前面的车,所以才急急打了方向盘,撞到树的话,受伤就不会很严重。”为什么怕撞到前面的车?当然是因为,她在前面的车上。奚苒又哭又笑,蹲下.身,抽噎,“哪里不严重啊?”“奚小姐……”“徐明,之前我出车祸的时候,贺铭遥有没有一直陪在外面?”徐明讶异地一愣。点头,“当然啦。贺总一直在外面守着您。”奚苒沉默下来。很久、很久。她仰起头,眼眶还挂着泪珠。“你说,他要是醒来,我是不是应该对他好一点?”……三天后。贺铭遥缓缓睁开眼。明天是初五,要迎财神了。外头“噼里啪啦”响起鞭炮声,像是预热。热闹气氛将这个小城彻底吵醒。奚苒坐在床边,手里捧着笔记本,还在专注地改剧本,没有注意到病床上那人已经醒来。贺铭遥静静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满眼皆是执拗。半天,终于迟缓地开口:“苒苒,你哭了吗。”声音沙哑。奚苒整个人重重一颤,一点一点,抬起头。两人对上视线。似是无尽缠绵悱恻。“贺铭遥,你怎么不喊我jiejie了?”“……我想,以后留到床上再喊。喊苒苒的话,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我喜欢的人。”爱情的标准无需条条框框,也没有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