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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拿了水囊,又找秦艽拿了伤药回来。宋初渺还在担心秦元铭,手突然被表哥拉了过去。沈青洵动作小心地将她袖子往上撩,细软白嫩的肌肤,夹着淡了的旧伤痕,还有新的破口在流血。沈青洵满眼心疼。他拿水先冲洗伤处。几处伤口一沾水,疼痛就丝丝往里钻。小姑娘不由轻嘶了声。沈青洵瞬间不动了。“很疼?”宋初渺咬着唇,却是摇摇头,轻声说:“不疼的。”哪会不疼呢?沈青洵神色无奈,低头轻轻吹了吹。表哥靠得好近,温热气息像是柔软和煦的微风,一点点覆在伤口上。宋初渺脊背一麻,一下把手缩了回来,耳根莫名红了一圈。见表哥目光疑惑看向她,小姑娘低着声软软地说:“痒……”第64章姑娘家的手臂,那样细细软软的,不注意都能留下印子。沈青洵手上都不敢用力,让小姑娘轻易给抽了回去。宋初渺向他讨伤药:“我自己来。”沈青洵没有给她伤药的意思,指指她伤口:“够得着?”僵持片刻,小姑娘只好将手臂又递了回去。沈青洵轻手上好药问:“可还有伤到别处?”宋初渺摇头时,发现秦jiejie好像神色思虑地在看她,不过等她仔细去看时,秦jiejie已经在给表姐看伤了。秦艽也想不到,出门一趟,会遇上这种危险。她的病人就从宋初渺一人,又一下多了几个。虽说无奈,伤患在前倒也没放任不管。她简单看了下众人伤处,倒都没什么要紧的。这时沈卫骢一手架着灰头土脸的秦元铭上来了。秦元铭深谙垫背的精髓之道,滚下去时死死将黑衣人压在底下,挡去了大半的下坠力道。人没什么,刮蹭了点皮外伤,就是腿狠狠撞了一下,淌着血青肿,看起来有点麻烦。秦艽上手按了按,还没怎么呢,被秦元铭痛呼声先吓了一跳。刚治了一圈,都是一声不坑的。连柳家那两姑娘,也不过瘪着嘴抽噎两声。秦大夫不免略有嫌弃道:“喊什么,人家姑娘都不喊。”秦元铭心道若不疼他喊什么。“是不是断了啊?”“放心吧,结实的很。”秦艽按着伤处,先简单处理过。就听他在那哀呼自己要完。这么多刺客的动静肯定会传回去。他又这副模样,娘定起疑心。怕是得有几月不让出门了。“哎,轻一点!”秦元铭冷嘶一声道,“你看如此之巧,我们都姓秦。要知道我们秦家的女子都是很温柔的。”秦艽面无表情绑完绷条,起身道:“秦艽是药名,我没有姓。”这会功夫,沈历昀已经带人整完了马和马车。马车有坏,只好几个姑娘先挤一挤。这一地尸首,回去再命人来收拾收拾。定安侯府,府中气氛低沉,护卫戒严。薛大夫最擅治刀剑外伤,已在房内忙了个把时辰。谁也没想到,日日走惯的街道上,青天白日会突然杀出一群鞑靼人来。如不要命的莽狗咬上就不松口。他也却有疏忽,着了刺客一些阴损手段。沈璋被伤到些要害,比看起来要麻烦,但性命之忧是没有了,只是需好好修养一阵。而沈青洵一行回来时,才知他们竟也遇伏。刺客没活口,眼下已下令闭了城,禁军城兵在满城搜找漏网之鱼。薛大夫出来后,沈璋床边就围满了人。沈璋起身笑道:“小伤而已,没什么好大惊小怪。只是着了他们这种道,哎丢人了。”姚槐瞪他一眼,伸手给他按了回去。都是刀口舔血的,大伤小伤难道还看不出来。最后留下三个儿子时,沈璋神色才严肃起来。得知他们竟也遭遇刺客,不由深思。这突如其来的刺杀,是冲着整个定安侯府的。怎么想,都透着蹊跷和古怪。凭着多年作战的直觉,这更像是风雨来前低沉沉笼罩过来的乌云。定安侯府多年作战,鞑靼几个大名赫赫的将领都死在沈家人手里。鞑靼人恨透定安侯府,设计刺杀,也不奇怪。奇怪的是未免太顺利了点。沈卫骢抱着胳膊像个炸毛的球:“他们怎么进来的,城防守卫都是摆设?”沈历昀道:“倒也不是摆设,怎么想,也应是有人接应引入。”沈卫骢问:“你说齐王余党?”都多少年了,王八吗在眼皮底下蛰伏得如此之好?姚槐喂着沈璋喝药,心想也许不止呢。想动定安侯府的,从来就不只是鞑靼人而已。保不齐有哪些人在其中浑水摸鱼。“当年齐王手里养了批极为忠心的下属,当时在宫里死伤过半,后来的也逐渐被揪出。但还剩下几个。”“刺客中有不少大越面孔,应该就是他们。伙同了鞑靼刺客,内外接应。以隐匿多年的便利暗暗将人引进来。有了鞑靼助力,也算是那些人的最后一博了。”沈卫骢皱着眉头问:“围攻我们的,也是这些人找来的刺客?”“应是吧。爹娘这边才遇袭不久,就等着围刺我们。这是铁了心要拿沈家人的血。”沈璋撑了一会,明显有些不支了:“行了,这事再议。你们也先去歇歇。”沈青洵安静在旁,一直没出声。沈璋补了句:“老三等一下。”等人走后,沈璋疑道:“会不会是冲你来的?”沈青洵沉吟一二,摇头:“应当不是。”若他身份暴露,当如前世那样满城混乱,哪还只是派点刺客杀手,这未免太和风细雨了。“鞑靼刺客和齐王余党,应当不会错。”他缓缓道,“就是其中大概还混了些想趁机捞好处的。”在边关遇鞑靼的刺客,和在京城是不一样的。鞑靼人要混进宫城脚下,这绝非易事。即便有齐王余党相助,也太神不知鬼不觉了。能避过定安侯府的眼线,可以说十分小心谨慎。自他回来后,暗中动作不曾断过。特别是柴德武和魏敛,暗中被他拔去那么多钉子,明里暗里断了几条臂膀,所行诸事遇阻,再迟钝也该察觉到点什么了。除却柴魏两党外,势大惹眼的,当属手拿重兵的定安侯府。虽他们虽不知是他在暗中做手脚,可眼见自身损失众多,就必然不会干看着定安侯府安安稳稳。若非如此禀性,二人也不会狗咬狗斗到老。必是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