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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男不跟女斗都不知道的货色。镇国公府离着皇宫最近。不过半刻钟的路程,马车停在宫门口。顾四爷还没下马车,少年抢先一步跪下,“罪臣之后恳请陛下开恩,准许臣代父陈情。”少年一声高过一声,隐隐透着苍凉悲怆。顾瑶暗暗点头,少年成熟了。陈情意味着有冤屈,宣武将军出兵有猫腻。罪臣之后证明少年已经认识到宣武将军是要为死去的将士同百姓负责的。少年不再一味强调宣武将军是无辜的。陆恒说道:“永乐侯其实很擅长调教人,以后你有空可常往府里来,我已经养废了一个儿子,其余几子不能再重蹈覆辙了。”“往后我会很闲,几乎没什么差事了。”陆恒有几分遗憾,将军最好的归宿是在疆场上,而不是在国公府里老死。顾四爷笑道:“爷倒是想常去国公府,只是国公爷得多准备些厨子,备好上等食材,毕竟爷可是很挑嘴的,最好您在养几个出色的戏班子,或是送爷几匹战马。”镇国公所有的感伤消散了大半,费解看了顾四爷一眼,询问顾瑶:“你爹在陛下面前也是……如此率直?”“嗯。”顾瑶肯定点头,面皮发烫:“他的要求若是太多太过分了,陛下时常用脚踹他。”顾瑶没有为父亲做任何的遮掩。顾四爷有点小羞涩,解释说:“皇上舍不得很踹爷,每次皇上生气都满足爷的要求,国公爷让爷相陪,又不是爷主动要求的,国公爷总要付点好处,不说爷自夸,爷的时间也很宝贵的。”镇国公嘴角抽了抽,皇宫中,太监总管亲自跑出来,先向顾四爷谄媚一笑,“陛下让永乐侯入宫。”镇国公轻轻咳嗽两声,比不过永乐侯啊。“陛下也让镇国公觐见。”太监总管依然很恭敬,没有对比就没有差异,镇国公听出话中的疏远。“那他呢?”顾四爷指了指跪地的少年,“陛下可曾有口谕?”“陛下的意思是先让他跪一会。”“哦。”顾四爷说道:“爷先带着陛下的女婿进宫去。”太监总管见到悲惨的驸马爷,暗暗叹了口气,招惹谁不好,偏偏去惹永乐侯?驸马爷太想不开了,也太把镇国公陆家看作无敌。连陆侯爷都不敢说稳稳压永乐侯一头。少年对顾四爷露出感激之色,挺起腰,跪得笔直。顾四爷大摇大摆进宫,顾瑶抬脚跟了上去。镇国公落在最后,莫名后背一紧。顾瑾的书信早一步到达陆铮手上。陆铮留在京城的随从传了消息,陆铮早下令缓缓行军,他并不着急回到京城。顾瑾需要时间。而他……说不得再弄出点伤口呼应顾瑾。陆铮也不想在陆皇后忌日前回到京城。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女婿儿子联手啦陆铮不在意背负着害死陆皇后的名声。在遇见顾瑶之前,世上能他在意的事几乎没有。陆铮并不喜自己身上流着的血,总有肮脏的感觉。哪怕从他伤口流出来的血也是鲜红的,和寻常人没有区别。顾四爷不是第一个说他没有错,并非背负着原罪出生的人。但是陆铮只相信顾四爷的话,而不是那群口是心扉的人。陆铮身边的人寂静无声,默默站立在陆铮身后。常年跟随他的将军们都很清楚陆铮冷冰冰的性情。轻易不会多说一句话。陆铮眸子微沉,仰头看了看京城方向,顾瑾是打算剪断镇国公的羽翼!陆家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他亲手毁了陆家的根基?陆铮突然转身,在一众属下诧异目光下回到军帐之中。只留下一句话,再扎营一日。将军们领命,虽然他们很想回家了,想念百姓的欢呼,思念亲人,盼着隆庆帝的封赏。但是他们可不敢对陆铮的命令有任何的异议。“陆侯爷是不是在思考下一步的计划?”“陆侯爷看得远,他已经不单单局限在疆场上了。”将军们闲来无事,凑在一起喝酒谈天,大多人在猜测陆侯爷有了更远大的志向,或是陆侯爷总结研究此战的得失,进行战术上的复盘。毕竟这些事都是陆铮该做的。听到将军们对陆侯爷的推崇,方才进过帐篷给陆铮送过酒菜的随从尴尬低头。他能说陆侯爷竟然捧着顾瑾大人送来的画本看吗?陆铮面前摆着羊rou锅子,喷香扑鼻,羊rou炖得很烂,依然能分块,很有嚼劲。锅子里还放了一些蔬菜,汤汁鲜浓。极是诱人。陆铮却是看也没看,任由锅子渐渐转冷,热气散尽。他完全沉浸在话本之中,这里面有顾瑾的治国理念。“陆家……已经成为国朝的障碍?成了你顾瑾摄政天下的绊脚石?”陆铮从小受传统的将门之家的教育,隆庆帝以前只想把他培养成一把可斩天下的长剑。他并不觉得将门的存在有问题。可是顾瑾在这个话本中,暗示了解除将军对军队的掌控权。如此,朝政才不会受将军无力威胁。顾瑾并不主张文官去做监军,甚至凌驾武将之上。但是他也不会让武将凭着手中的兵马决定朝廷的走向。兵权归于朝廷,归于治理国家的官员,而不是归于陛下,或是显赫的将门。陆铮被顾瑾的想法惊呆了,这是另外一种杯酒释兵权。关键是顾瑾连杯酒都没有准备。陆铮合上话本,喃喃自语,“世上怎么存在顾瑾这样的人?”顾瑾堪比圣人,毫无私心,真正的胸怀天下。可是他的手段可是比只会著书立传的圣人强太多了。陆铮幽幽一叹,想起几次同顾瑾详谈时,顾瑾那双看透世事的冷静眼眸。嘉敏郡主都不能让顾瑾有任何的改变。唯一能让顾瑾……可能是瑶瑶?否则顾瑾也不会一直想尽办法说服陆铮,按照顾瑶的话说,他同顾瑾之间的合作是求同存异,互惠互利。陆铮取出空白的信纸,琢磨片刻,他提笔写了一封书信。书信密封好之后,陆铮亲手插上几根翎羽,呼唤随从:“尽快送去京城,呈交陛下。”随从接过书信,却见陆铮捂着胸口,嘴角渗出鲜血,失声道:“侯爷。”陆铮催动内劲又吐了好几口鲜血。听到动静的将军们连忙跑进来,陆铮面色苍白映衬着嘴角的血渍更加鲜红。“上次的刺客……还是伤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