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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你的身子,还是别想与你圆房?即使——我们早就成亲了。”贺龄音的脸越发涨红了,不知是羞赧还是羞愤。她浑身细细地颤抖,几次启了启唇,却说不出一个字来。武铮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好像非得等一个回答不可。贺龄音别过眼去,眼泪一滴滴地落下来了,落入浴桶之中,溅起点点水花。“武铮,你能不能……能不能尊重我?”“我还不够尊重你吗?”武铮道,“贺龄音,我告诉你,什么叫不尊重你。不尊重你,我娶了你之后管你愿不愿意,想圆房就圆房。不尊重你,知道你心有不愿,可以一纸休书直接休了你,让你声名尽毁,没人敢再要你这个震北大将军的下堂妇。不尊重你,就不会尽心尽力地给你安排生活,只要一天你就会受不住,就得哭着来求我。”“够了……”别说了。武铮抚上她的脸,给她擦掉眼角不断涌出的泪:“你所拥有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我的容忍。”贺龄音一把打掉他的手,闷声哭道:“和离吧,我们和离吧……你不用再容忍我了……”武铮的手一顿:“你是不是早就想说这句话了?”贺龄音呜呜地哭着,说不出话来。没有,她没有。武铮突然一把握住她的一只手腕,强迫她摸上他的心口——“贺龄音,我的胸膛是硬的,但是我的心是软的。我怎么觉得,你正好相反呢。”贺龄音全身失力,哭得直抽抽,唯有被他握住的那只手还有感知力,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胸膛硬.邦.邦的,但是他的心跳得又沉又快。“武铮……”握住她手腕的那股力一下卸了,又是两声连续的开合声,她一抬头,早已不见了武铮的身影,只余下一扇紧闭的门扉。翌日,贺龄音早早地就醒了。昨晚武铮离开后,她哭得失了魂,直到水彻底凉了才从浴桶里出来,匆匆擦净了身子就把自己卷入了被窝中,却迟迟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之后,一晚上又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几乎没有片刻安稳过。因而今天天色一亮,她就醒了。虽然身体还是很困倦,可是闭上眼睛就会做梦,倒不如起了。哭了一晚又梦了一夜,她的眼睛肿得不行,忙用帕子蒙着脸,叫小丫鬟打水来,一个人偷偷地冷敷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微微消肿。吃早饭的时候,贺舒和林柔就担忧地问起贺龄音:“武铮一晚上没回来,我们要不要将此事告知武家,派人去寻?”贺龄音不免又想起昨晚,摇头道:“不用。他昨晚回来过,因时间太晚就没有惊扰你们,偷偷回了竹风院,今天一早又出去了。皇上吩咐了要事给他,恐怕……恐怕最近都不会回来了。”贺舒安心了:“既是皇上吩咐的要事,那自然以正事为主。阿音正好在家好好住一段时间,一想到你往后还要回北疆,爹这心里啊就很舍不得。”林柔拉了拉他的衣角,低声道:“这些做什么。”贺舒连忙收起话头,笑呵呵道:“来,我们吃饭,吃饭。”贺龄音欲言又止地看着家人,她何尝又舍得家人呢。原本还在想着离去的那一日该有多不舍,而眼下武铮已经厌倦她了,恐怕很快就会回来与她和离,那她也不必与家人分离了……也许,也是幸事吧。饭毕,贺龄音回了自己的小院子,准备看看书写写字缓解心中的憋闷。才叫人将纸笔准备好,武芫便笑嘻嘻地跑进了竹风院。“嫂嫂!嫂嫂!”贺龄音见到她,含笑道:“阿芫,你怎么来了?”武铮好像没跟武家人说过昨晚的事,因此武芫还将她当成嫂子一般看待,她也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姑子,因此暂时还不想因为她与武铮的事迁怒到武芫身上。武芫撅起嘴来:“哼,我哥是不是一直拘着你了?你们都不回武家,我只好来找你玩了——我们今天一起去喝茶吧?我还约了蕉蕉,介绍你们认识呀。对了,我哥呢?”她伸着头在小院里左看右看,没见着武铮。往常她哥肯定是待在嫂嫂身边的。“他有事出去了。”贺龄音尴尬地笑了笑。这么说来,武铮昨晚也没回武家。不过正如纪嬷嬷所说,他交游广阔,应该有得是地方去。贺龄音晃了晃脑袋,这个时候还瞎担心!武芫拍掌笑道:“那太好了,否则要从他手里把你带出去也难。走吧走吧,趁着我哥不在,我们出去玩!”贺龄音本来不想出去,但是武芫这般兴高采烈地邀请她,她也不想拂了武芫的兴致……也许出去走走也好。“嗯。”*两人很快就坐着马车到了广月楼,广月楼是武芫和傅亭蕉经常去的酒楼。二楼雅座里,傅亭蕉已经先到了。尽管路上武芫跟贺龄音说过,傅亭蕉不是爱摆架子的人,见了她只当meimei看待就是,但贺龄音见人家骄阳郡主早已等候多时,还是忙行了一个大礼:“臣妇见过骄阳郡主。令郡主久等,实在万分抱歉。”“嫂嫂快起来。”傅亭蕉小步奔过来将贺龄音扶起。她与武芫情同姐妹,而且武芫很快就要嫁给她四表哥了,她与贺龄音也算是隔了好几层的亲戚了,于是就改口随武芫一道叫“嫂嫂”了。贺龄音上次在御花园已经见过傅亭蕉,这会儿再见,仍觉得这个小郡主长得天真可爱,而且的确待人亲近,不由得笑了笑:“我想你们聚会,我是不便来的,但是阿芫偏要带上我,希望没有打扰到郡主。”“哪里的话!”傅亭蕉张大了眼睛,“是蕉蕉让阿芫带上嫂嫂的。上次在御花园里蕉蕉就觉得嫂嫂真是好看极了,阿芫说嫂嫂不但好看而且人也很温柔,所以蕉蕉也想跟嫂嫂做朋友。”这样直白的夸赞令贺龄音不由得掩着帕子弯眸一笑,骄阳郡主真是可真是简单纯粹。话说开了,三人年龄又相近,于是很快就聊在了一起。一顿饭的工夫之后,贺龄音与傅亭蕉明显已经熟稔了很多。三人还相约去逛首饰铺。打开雅座,正准备下楼去,从楼梯处走上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来,阻住了他们的脚步。“孙哥哥!”贺龄音十分惊喜地看向来人,“好久不见。”此人名唤孙居轩,是个秀才。他已故的父亲是个教书先生,曾经跟贺龄音的父亲有些交情。所以,孙居轩上铎都参加乡试时暂居在贺府,不过那一年他并没有考上,因此回乡复习去了,待三年后再考,此后再没来过铎都,刚好三年了。孙居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苦笑道:“在下不才,那年不曾考上,只好回乡苦读。今年又逢秋闱,特再来一试。”贺龄音很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