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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样心思,而且借着送书宣之于口,一定会又气又难过。反正此事只冒了个苗头,她若严词拒绝,以同样的方式夹在里还回去,孙居轩必定就会绝了那份心,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去,这样既避免了将事情闹大,损了各自的体面,也算保全了最后一丝情谊。他若再不知趣,便将此事告知父母,断绝了贺府与他的往来也不迟。打定主意,贺龄音便取了一张信纸和一支毛笔。正要蘸取墨汁的时候才发现砚台和墨锭都有,只是平时不用的时候是没加水的,这会儿还得临时加水研磨。这会儿正是着急解决这件事的时候,贺龄音也懒得出去找水了,眼见桌上还有一壶茶水,连忙奔过去揭盖一看,有点淡淡的茶色。研磨用的水最忌用茶水、热水或污水,最好用雨水,但是贺龄音等不及再叫人取雨水了。将就用吧。贺龄音取来这壶茶水,倒了一些进砚台里。倒完之后,她忽地一笑,想起了武铮跳入花池取水的场景。他用脏水,她用茶水……她什么时候也学起武铮的“不拘小节”了?大抵两个人相处久了,总会慢慢地习惯对方、改变自己罢。只是,这一次身边没有武铮给她研墨了……贺龄音心口霎时有些闷闷的,她一边自己慢慢研起磨来,一边思考到底是怎么了。她可以肯定,武铮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对她发火的,肯定是因为中间有什么误会。可是她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最近有什么事可以令他误会。如果误会不解除,武铮是不是就一直不回来了?想到此处,贺龄音不由得停下了研磨的手。不行,一定得把误会说开了。她不能老等着武铮来求和,不如这一次……她主动去问问看?这心念一起,她甚至想马上奔出去。不过她垂头一看,见墨汁也研磨出一些了,便止住往外走的心,放下了墨锭,提起一支毛笔。先回了孙居轩吧,绝了他的心,而后再去武府问一问情况。武铮就算没回武府,也肯定知道家里的动静。她主动回了武府,武铮肯定会现身的。安排妥当了,她便蘸了一笔墨汁。正待落笔,武铮忽然推门进来了。贺龄音心头一颤,不知不觉地放下了毛笔,怔怔地看着他。分明昨天晚上这人还对自己近乎羞辱,但是她此刻望着突然出现的他,竟也生不出什么怪罪的心思。一来还是太过了解他,知道那样的责难一定事出有因。二来她自己也反思过,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倘或不是他一再迁就,碰上别人,她早已被休了。除了武铮,谁还这么包容她呢。想到这些,她咬着唇瓣,轻唤了一声:“铮哥。”武铮一进门,却是一眼看到了贺龄音手边厚厚的那册——就是武芫说的那本孙居轩送给贺龄音的书。看她此刻就坐在书桌前,肯定是迫不及待地打开看了。他知道贺龄音一贯想嫁的就是文人,刚巧那个孙居轩就是个文弱书生,想必是最合贺龄音的心意了,而他只是“皇命难违”而已。想到这四个字,他的心又要呕出血来,大步走到书桌前:“这就是你的‘孙哥哥’送你的书?”贺龄音一惊,孙居轩写的那首词就压在下面!她伸手想将那首词藏起来,不过这哪里瞒得过武铮的眼睛,被他一把扣住手腕,取走了那张纸。武铮眉头紧皱,孙居轩那个小书生狗胆子倒是挺大的啊,不但给他媳妇送书,还敢趁机送信!他立刻拿在眼前读了一遍,越读越冒火。他只是不爱文绉绉的东西,但是不代表他连诗词都不懂,这首词的意思明显得很,那狗东西惦记他媳妇呢!贺龄音拧着衣角:“我已准备回他了……”“回他什么?”武铮讥讽一笑,“回他你也对他有意思,只是有我这个不知趣的混蛋缠着你吗?”贺龄音突然心口疼得厉害:“武铮你说话不要那么……难听,我从来没觉得你是混蛋,我也没想过红杏出墙。我是要回绝他,让他断了念想。”武铮气道:“你不是最喜欢文人了吗,你不是说你想嫁一个和你赏花邀月的人,和你心灵一致的人,你说那样的人肯定是个饱读诗书的文人,你的那个‘孙哥哥’不是正好?他不行,我看你那个‘安哥哥’也行。”“够了!”贺龄音捂起了耳朵,眼泪簌簌而落。她是想和武铮和好的,她不想听武铮说这些伤人的话。武铮最看不得她哭,她眼泪一掉,他又不争气地心软了,想过去哄哄她,抱抱她,给她擦擦眼泪。但是一想到“皇命难违”那四个字,他顿时又清醒了。他做事向来果断,只有在贺龄音这件事上一直犹豫不决摇摆不定。他不想放手,他想把贺龄音留在自己身边,可是他又不舍得强求,只是一再迁就。结果迁就来迁就去,依旧换不来她的一点爱。她不开心,他也痛苦。有些东西,或许真的不能强求。“我给你自由吧。”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了这六个字。贺龄音睁大眼睛看向他:“你、你说什么……”武铮眼底一片灰暗,却笑了:“我早就答应过你的,会给你写和离书,放你去嫁人。我现在兑现诺言吧。”贺龄音脑袋嗡地一声炸开,手脚冰凉,心里乱成一片。武铮自嘲地苦笑:“贺龄音,你真应该谢谢我,不是哪个男人都能像我一样,三媒六聘地娶了一个仙女一样的媳妇,却能坚持‘坐怀不乱’的。在我气到失控的时候,甚至是你中了春.药故意勾引我的时候,我都没做到最后一步。你现在还是完璧之身,可以安心地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了。”贺龄音一怔:“我中了春.药,什么时候?”武铮没想到自己顺嘴把春.药一事说出来了,不过当初瞒着是害怕贺龄音知道了要与他和离,这时候也没有瞒着的必要了,一切反正已经结束了。“就是那次失控之后,我们和好的那晚北院宴会,钱丰背着我给你下了春.药,你吃了春.药,失了神志,不由自主地缠着我……不过你放心,最后一步时我停下来了。”武铮一把扯开衣领,“你不是问过我胸口三道伤的来历吗?因为那天晚上我还是失控了,差点趁你神志不清要了你,所以我惩罚自己而已。”“惩罚……”贺龄音像被人一把揪住心脏,瞬间呼吸不过来。她想起了那三道伤,那是过了将近两个月还有痕迹的三道伤,割上去的时候该有多疼呢?而这竟然是武铮自己割的!为了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