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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全程竭力抿唇忍痛。两人相隔不远,武铮将左手伸过去,摸着她被汗水打湿的头发:“痛就叫出来,别忍着。”李大夫手一抖,害怕武铮怪罪到自己身上来,战战兢兢地解释:“这个、这个伤口处要被冲洗干净,大罗神仙也不能、不能免痛的……老朽已经尽力、尽力而为了……”“我没事的。”贺龄音笑着安慰李大夫。武铮也不是什么不近人情的暴戾将军,只是自己心疼地给她擦汗,倒也没责怪到李大夫身上。待到这边好不容易清理和包扎好了,李大夫如释重负,连忙退开一些,说去旁边写药方,带去后厨煎了。武铮点点头,让林家兄弟陪大夫出去。钱丰仍留在帐中,虽然嘴上笑说着他还要看戏,实际上是帮忙看着武铮拔箭会不会出现意外情况,他好紧急处理。这时候,该给武铮拔箭了。贺龄音为了不打扰到张大夫拔箭,跪坐在武铮的另一边,用才包扎好的手轻轻地握着他的左手。武铮怕自己一时吃痛不小心握紧她,便将她的手轻轻推开。贺龄音只好也给他擦汗,像刚刚他给自己做的那样:“你也别忍着,如果痛,你就告诉我。”张大夫握着露出一截的箭,周围垫着布巾,金疮药备在一边,面色凝重道:“老朽这就拔了,将军、将军且忍耐些——”话音刚落,便一鼓作气干净利落地将利箭拔了出来!第65章特权“呃——”武铮已经习惯忍痛,当下也没发出什么声响,只是在箭头划过体内被拉出来的时候,禁不住短促地闷哼了一声。拔箭十分顺利,血喷出得不多,张大夫擦了一把额头的汗,赶紧给他上药包扎。待包扎好之后,张大夫舒了一口气,说武铮的伤也要配合内服之药才更好,于是也道要去后厨煎药。“行,张大夫,我跟你去后厨。”钱丰促狭地朝武铮笑,“这里就留给你们了,再留下去某人便要赶我了。”待他们都出去,主帐内恢复了宁静,武铮想起身坐着,贺龄音忙用胳膊搀他起来。“你怎么样了——”“你怎么样了——”两人都想问对方的伤势,声音竟撞到了一起。贺龄音抿嘴笑了,武铮也乐呵呵地,轻轻摸了摸她的手。突然间,武铮的肚子咕咕咕地叫了起来。“咳咳——”武铮连忙假咳掩盖,在媳妇面前饿到肚子叫实在太丢人了。“你早上又没吃饭?”贺龄音鼓起脸颊,她知道武铮有时候忙起来,早上就没时间吃饭,此时已经到了下午时分,她这个吃过早饭的人都有些饿了,别说早饭都没吃的武铮了。“你等着,我去给你端饭来。”贺龄音寻思着,这会儿去军营后厨叫人现做,应该也不必等太久。正准备起身,一个士兵在帐外道:“将军,钱将军让我端了饭菜过来,现在送进来吗?”没想到钱丰想得这么周到,贺龄音心里默默感谢了一把,忙道:“快送进来。”士兵将饭菜端进来,忙又退出去了。贺龄音扭头一看,武铮正乖巧端坐着看着自己,眼神竟透着一副可怜巴巴的味道来。她一怔,方才想起他右肩受伤,右手暂时不能用。“喂我。”武铮可怜巴巴的眼神下,却露出了欠揍的暗喜。这样欠揍的模样,平时她定不理他,这会儿他受了伤,自然是怎么样都要迁就的。所幸她只是手掌被伤,包扎之后十根手指都能动,于是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块rou。“算了,你别动,我其实可以自己……”武铮原是想享受一下被喂饭的幸福,一时便忘了她是伤在手掌,连忙阻止她。“别废话。”贺龄音故意露出凶巴巴的表情,“嘴巴过来。”武铮这人对敌人软硬不吃,对自己人吃软不吃硬,对贺龄音……那是软硬都吃,于是被她一“凶”,便不由自主地按她的话,伸长了脖子将嘴巴凑了过去。贺龄音含着淡淡笑意,一筷一筷地将饭菜喂进武铮肚子里。期间武铮但凡想开口叫她也去吃,她就塞一口饭堵住他的嘴巴。最后竟是给他喂了三碗饭才停下来。钱丰周到起来那真是一丝不苟的周到,充分预估了两人劳顿一天的食量,饭菜比平日更加充足,因此武铮吃过三碗饭之后,饭菜依旧还剩下很多。武铮咽下她喂来的最后一口饭,唯恐她又添一碗堵自己的嘴,忙道:“媳妇,我真的吃饱了。来,该我喂你了。”其实他并非不方便,左手也只是相对于右手来说不够灵活,不过吃饭喂饭这点小事还是绰绰有余。但是贺龄音不这么认为,她瞪了武铮一眼:“我都能给你喂饭了,还不能给自己喂啊?你歇着。”便自己盛了一碗饭,开始小口小口细嚼慢咽地吃起来。武铮愣愣地看着她吞咽食物的小嘴,喉咙微动,忽然发现其实相比起被她喂饭,他倒是更想给她喂饭。早知道就不要装不行……*饭毕,后厨那边的药也煎好了,张大夫、李大夫怕弄混了,两人亲自送了过来。武铮拿过自己的汤药,一饮而尽。贺龄音是有些怕苦的,不过她也没有犹豫,苦着脸咕噜咕噜地喝光了自己那一碗。“多谢。”她放下碗,擦掉自己嘴角残余的药汁,对两位大夫点头道谢。两位大夫忙道“不敢”,便收了碗退出了帐外。贺龄音将饭碗也整齐放好,正想亲自送去后厨,却被武铮轻轻拉住胳膊。他顺着她的小臂慢慢抚到她手心:“我一定会让赫连北和赫连部落付出代价。”贺龄音迟疑了一瞬,轻轻地反手握住他:“你想怎么报仇?是冒着巨大危险,独自一人身闯敌营与他决斗,还是利用你大将军的权势,向赫连部落发动战争,让无数的将士因为我们的私事付出生命?铮哥,如果你另有考量,那么我无条件地支持你,如果只是因为我的缘故,那么我希望你以大局为重,不要意气用事。”武铮一怔,若是寻常女子,听到丈夫想要给自己报仇,要么感动得扑进他怀里哭,要么开心地抱着他笑,可是贺龄音此刻这样不同于寻常女子的认真与冷静,却反而叫他更为着迷。不为自己的喜恶,甚至想的也不仅是他的安危,而是北疆的无数战士。他以前竟是从来没注意过,他的小媳妇有着这样大的胸怀。“阿音……”他微使手劲,将她拉入怀中,使她坐在他双腿之上,亲昵地贴着她的脸。贺龄音扶额:“你能不能时刻记着,你肩膀受了伤……”“我记着呢,别担心,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