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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寒,怕过病给怀着孩子的贺龄音,因此暂时送去了乡下养病。等过些日子,再谎称她不小心摔断了腿,一时半会回不来,只好依旧留在乡下养伤。等到贺龄音彻底养好了身子,他再将蕊儿带回来,让蕊儿自己向贺龄音提出想回铎都去。蕊儿若是听话,乖乖地向贺龄音辞行,那么她背地里的那些事他便一笔勾销,给她钱财派人将她送回铎都去,正好他也不想贺龄音知道那些。若是她不知好歹,趁着见到了贺龄音,说出了那些事,那么……便是贺龄音还惦记着主仆情分,想要放她一马,他也绝对不会轻饶了。翌日,武铮便派人将蕊儿送去别处关押,依计划跟贺龄音说了她感染风寒被送去休养一事。这事来得太突然,贺龄音听了都懵了一瞬:“蕊儿病得严不严重?”“没事,只是晚上吹了风,不小心感染了风寒。我给她请了大夫,给了傍身钱,你就别担心了,她病好了马上就回来。”武铮的大掌轻轻放在她肚子上,眼底的担忧毫不掩饰,“你快要生了,我怕她过病给你,才让她暂时搬出去的。你就别想这件事了,好好大夫说生产前最忌讳胡思乱想。”随着她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武铮对她超乎寻常的谨慎和小心她是知道的,因此也不怀疑他说的话有假,只是忍不住半怨半嗔:“你啊——小题大做。”武铮俯身隔着薄薄的一层衣衫,在她圆滚滚的肚子上亲了一口:“现在你和孩子是我最关心的事,容不得一点闪失。就当我小题大做吧,媳妇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好不好?”贺龄音道:“等蕊儿回来了,你得跟她赔不是。”“好好好。”武铮一概应了,“那你现在就别想这件事了,好好养胎,嗯?”“嗯。”贺龄音也抚上肚子。蕊儿既然是武铮送出去的,必定会安排得妥妥当当,她倒也不担心。此时,她的心思也都放在肚子上了,她越发感觉,这孩子在肚子里待不住,很快就要出来了。*大夫根据脉象和贺龄音的身体情况推断,孩子应是在六月出生。不过,准确的时间是预估不出来的,只能时刻做足准备。众人从月初一直提心吊胆地等到月中,孩子却一直没什么动静。六月二十一日这一天,武铮正在军营议事。他虽然极力缩减了外出的时间,尽量留在北院陪贺龄音,但是每天来一趟军营还是必不可少的。几人正在议事,武铮便莫名地有股不安。不过,自从进入了六月,他一离开贺龄音,心里的不安就没断过。所以,他强行忽略掉了这股比平日更强烈的不安,继续打起精神来安排军中事务。等安排妥当之后,他就快马加鞭赶回去。结果,还没等到安排完毕,伍儿便在外面高声大喊:“将军!将军!北院来人,说、说——”武铮一震:“进来!说什么?”“夫人突然腹痛剧烈,好像、好像要生了!”那一瞬,武铮脑子一片空白,愣在原处。钱丰见一动不动,还以为他仍旧惦记着军中事务,忙都去推着他往外走:“安心去陪嫂子,这里有我们。”“军营我给你守着,你快去。”“等孩子出生了,我们可要去喝满月酒的。”被众人推着走了两步,武铮方才回神,立刻飞一般地闯了出去,途中带倒了好几把椅子。等他驾马疾驰到北院时,贺龄音已经被送入了准备好的产房。他一路奔到产房门口,立刻又止住了脚步。之前大夫和稳婆就再三叮嘱过,夫人临盆时切不可过了风,免得寒气侵扰母体。因此产房里还多设了一层帘子。此时,他顾忌着这些,不敢进去。立在产房外面的还有好几个大夫,准备随时应对紧急情况。都是武铮请来的,他早想过了,若是贺龄音临盆时有什么稳婆处理不了的情况,到时候为了她的性命,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了。紧张兮兮地候在外面的还有芯儿和张伯,随时等候里面的稳婆差遣。芯儿见武铮赶来了,便向他禀报此时的情况:“将军,唐婆子和其他稳婆都进去了,说是夫人的羊水破了,今日必要生了,让我们在外面等差遣。”武铮请了好几个稳婆,其中唐婆子经验最丰富,武铮便命其他人以她为首,一起给夫人接生。这会儿,稳婆全都进去了,芯儿原也想进去帮忙,反而被赶出来了,这些稳婆不让没经验的小姑娘掺和,反而误事。武铮立在那里,心神大乱,脑中混沌一片嗡嗡直响,根本没听到周围人都在说什么。这时候,产房内传来贺龄音的一声痛呼,顿时穿过所有混沌,直刺入他心头。他立刻想起来,贺龄音跟他说过的,她生孩子的时候要他陪着,她才不会害怕。“阿音——”他慌里慌张地冲上前去,手抵在门上却不敢开。这时候,里面有个稳婆唰地一下打开门,在门口高声嚷:“倒几盆温水来!”说着又要关门,武铮趁机旋身跨了进去。这稳婆才注意到武铮,连忙拦着他:“将军,产房污秽之地,你进来干什么啊!男人是不可以进产房的!”武铮望着进门口的一道罩帘,平静又深情:“我来陪她。”贺龄音已听到他进来的声音,本来痛得全身直冒冷汗意识不清,却蓦地清醒了几分:“铮哥,你来了。”“嗯,我来陪你了。”武铮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有几分轻松,免得给她增加更多压力。他身形微动,想绕过罩帘,去她床边陪她。“不要过来!”贺龄音突然虚弱又坚决地阻止他。武铮脚步一顿,着急万分:“怎么了?”贺龄音舔了舔自己干燥爆裂的嘴唇,她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现在狼狈极了。她躺在一个四面无靠的床上,浑身被汗水浇了个湿透,下.身更是污秽不堪,鼻子间萦绕着一股nongnong的血腥味。这样的糟糕模样,她不想武铮看到。“铮哥,你就在帘子后面陪我,或者你出去,到外面陪我就行。不要绕过帘子好不好?”贺龄音虚弱无力,哀求一般地说着,“你能来陪我,我真的很高兴了。你是我不想你看到我这么丑的样子。”“你在说什么傻话。”明白她在顾忌什么,武铮又心疼又气恼,“一点也不丑,我怎么会嫌你丑。我进来好不好?我握着你的手,免得你害怕。”“不要……”贺龄音缓缓摇头,因为疼痛而盈满眼眶的泪水随着摇晃的动作从眼尾溢出,滚入发丝之间,“我知道你在,我就安心了。我不要你进来陪我,我要你出去。”几个稳婆围着她,又在不断叫她使劲,一时间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