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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家私底下多有猜测,来京之后也不多询问,但怀远侯府的姑爷有很多,姓范的,只有一个。“抬起头来让朕看看。”元武帝道。沈兴淮抬头,视线依旧往下,不敢直视。元武帝抚手道:“你可有表字?”“学生今年刚满二十,还未取表字。”殿内寂静,目光都落在沈兴淮身上。元武帝:“朕赐你个字,兴淮,便取个反字吧,竭泽如何?”沈兴淮跪地叩谢:“谢皇上赐字,学生万分荣幸。”元武帝心情不错,任谁都看得出皇上颇为喜欢这个探花郎,陈敏仪也接受了不少目光,如今谁不知道沈兴淮是他的女婿呢!陈敏仪自是知晓皇上为这般关注他,然而众人皆以为是他的缘故,不免有些苦笑。自然不是谁都可面圣的,见完一甲的几人后边便只是点几个,然后便是传胪大典,鸿胪寺的官员出来,身后的人捧着一套套官服,新科的进士们激动了起来。有朝一日登上这天子堂前,鱼跃龙门,不知是多少读书人毕生所愿,那一套官服便在眼前,这传胪大典,就是从贡生变成进士的一道仪式,新科进士还不算是真正的官员,所以官服是红色的正七品官服。拿到之后,赶紧快速换上,然后在回到殿内开始奏乐。鸿胪寺的官员开始唱:“第一甲第一名,孙广义!”在指引下,孙广义跪于殿内左侧。“第一甲第二名,郑宽!”“第一甲第三名,沈兴淮!”“第二甲第一名,王誊!”……“第二甲第三十五名,杨世杰!”当所有的名字都唱完,已经是正午了,典礼还未结束,三公九卿向上跪拜,再奏乐,皇上乘御驾回宫,传胪大典才是真正的结束。新科进士在鸿胪寺仪仗下,出集英殿,绕过太和殿,穿过天门、中门、午门,一对排列长到望不见底的队伍浩浩荡荡,皇榜走在前面,百官、新科进士跟随。一甲三人可从正午门走,而其他的进士只能从两边走,皇榜张贴于皇墙纸上,张贴三日。人间四大喜事便是: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堂题名时。所有人都兴奋不已,今日大底是人生中最风光的时候,当然还有状元游街,按照顺序,状元顶尖,榜眼和探花郎两边,分成两列排列。春风得意马蹄声,一日看尽长安花大底就是如此了。礼乐队随行,另有御林军在两旁保驾护航,从皇城里头走出来后,两旁的人渐渐越来越多,今日是放榜的时候,游街必经之路的两道旁的茶楼都挤得满满当当,窗户都是敞开着的,经过的茶楼都放起了鞭炮。鞭炮声不绝如缕,更有那香囊鲜花飞踏而至,大家都想看看新科的状元长什么样,是圆是扁,是高是瘦,姑娘们更是欢喜,人人都有一个叫状元郎的梦,看了孙广义,视线纷纷往后移一下。郑宽、沈兴淮、王誊所到之处,香囊手帕鲜花乱飞,叫声也更多,沈兴淮被那果子都砸到了好几下,接住一个就塞进马嘴里了。郑宽身上挂满了鲜花和香囊,当真是春风得意,笑着说:“沈兄,你也太不知趣了。”沈兴淮什么也不接,身上干干净净,倒是身边牵马的,还被误砸了好几个香囊,沈兴淮且是笑笑,目光在二楼搜寻着。蜜娘推搡着陈令茹:“快看,阿哥来了,你快扔啊!”陈令茹握着香囊,喊不出口,心想如果没扔准怎么办,那人就朝那边看了过来,沈兴淮朝她们挥了挥手,陈令茹用力朝那边一扔。沈兴淮精准地接住了这个香囊,高举起来,陈令茹转过身去捂着脸笑。蜜娘扔一朵花下去,没想到没扔到沈兴淮,砸到了另外一个人,她呆了呆,有些懊恼。王誊额头被砸到了,那花勾着了头发,他拿下来看了看,又抬头,往他身上砸过去的手帕香囊更多了,他看到了临窗而立的小姑娘似是有些呆滞,又有些懊恼,阳光下她的皮肤清透,那血管都清晰可见,咬着下唇似是很不好意思。王誊想了想,将花簪在头上。沈兴淮把这个香囊握在手里,孙广义笑着转过头来打趣:“原来是在等人啊!”孙广义也接到了他闺女扔下来的香囊,郑宽最为夸张,头上还簪了一朵花,沈兴淮看着不忍直视,又一转头,那王誊头上也带了一朵花,沈兴淮莫名有些寒颤王誊一张冷脸倒也吸引了不少人,带上花后,那些姑娘们更是激动得不行。一场游街在热闹声中落了慕。第79章079江垣从沈家归家,天色也是不早了,屋中亮了灯,他亦没得多想,进了屋中,正中间那人转过头来,且是冷冷地望着他。江垣愣了愣:“您怎么来了?”江大夫人冷笑:“我怎么来不得?”江垣不说话,屋中的灯火跳了跳,晃动了几下。“你日日往那沈家跑,究竟哪一边才是你家!”江大夫人厉声呵斥道,一双眼眸凌厉,嘴巴抿了抿,又道:“那沈家究竟有何魔力,让你有家也不回?”江垣垂下眼帘,走到江大夫人前面的椅子上坐下,“您来,有什么事?”江大夫人瞧着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静静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他已经不是那个抱着她腿的孩子了,高大一如他的父亲,这个孩子,终究还是远离了她,突然的,她觉得有些累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成亲?你已经二十三了。”江垣感觉嗓子有些干哑,给自己斟了一杯水,摸着有些凉的杯沿,“若是像赵家姑娘这样的,您便不用想了,圣上是不会允许的。”江家如今掌握着兵权,这是江家赖以生存的东西,不想失去它就得夹着尾巴做人,尤其是在大哥娶了林将军的女儿,江垣有些讽刺,造成这个局面的是她,想挽回的也是她。江大夫人心里头一刺,望着他嘴角的笑容,刚要出声就是一哑嗓,她咳了咳,江垣拿起一个茶杯,给她也倒了一杯。江大夫人没动他的水,“那你倒是给个准话,就算赵四不行,还要王四李四!还是,你心中有人?”江垣摩挲茶杯,放下,眼睛望着茶杯里的沉淀物,道:“再过两年吧。”“过两年?你到底看中了谁?”江大夫人立即嗅出话语中的不对头。江垣轻笑:“您放心,她不会符合您的胃口的。”江大夫人红了眼,她以为江垣这是为了气她,找了那不三不四的女人,“你!你别逼我立即给你定下!”江大夫人且也是放狠话,她是不敢的,两个儿子中,实际上是小儿子的性子更像她,她明白,真若是惹急了他,最后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