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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床单,高姥姥终于进了对方的家门,高姥姥一高兴,逢人便说,大家一听说出口外国的,还不要票卷,也就狠狠心凑钱,不出两天,一百条床单就被附近几个村子瓜分干净。第三天,余天海破天荒的来到了余老二家,拿着十块钱,说是要买一条床单。“叔,床单没了呢!”余安十分的为难,没法子,只能将原本留在家里自用的床单匀了一条给余天海。余天海抱着那床单满心的欢喜,“当年大山子娘嫁给俺的时候,就想要这么一条像样的床单,那会儿穷呢,买不上,后来是有钱也难买着,要票呢,这会儿算是圆了她的愿望了!”余天海说完,又问余安:“大山子这小子在班里学习咋样?”余安笑道:“叔既然这么关心余正山,为什么还将他向外赶?”余天海叹口气,又瞧了余安一眼,“俺瞧着你越发出息了,只要你不嫌弃大山子就成!”余安一下子愣住,不嫌弃?余天海说完,乐呵呵的抱着东西,找余老二唠嗑去了。几天之后,余正山在上课的时候,突然顶了一下余安的手肘,低声说道:“我爹昨日来看我了,给我背来十斤粮食!”余安看了他一眼,“你爹原谅你了?”“不算,我爹说了,大学考不上,媳妇跑了,我就不用回家了!”余正山嘿嘿一笑,眼巴巴的望着余安。余安慢悠悠的说道:“那你就好好的念书呗,考上大学!至于媳妇么,我看班里很多女娃对你也很好,不愁媳妇!”余正山还要再说什么,就被老师抓了个典型去罚站,余安则偷着笑。美好的青葱岁月,是余安记忆里早就模糊与不敢回忆的过往,如今年轻真好!床单卖上之后,余安就决定做那些军品,但是还是觉着提心吊胆,后来看到这些军品在便民店中出现,余安才知道那些军工厂也做民品,就类似与现代的军品店这般,只是当时没有这个概念。152紧迫感余安决定要做那些军靴的时候,到底是晚了一步,东西已经全部运走,而除去便民店,便民市场的建立,也让余安意识到了缺少物资的紧迫感。“我跟你说了东西不等人!”欧阳霖扬扬眉,“现在的东西是一天一个价儿,前些日子那电子表还能卖上三十块,今天就二十了!”余安也知道,最近她手里没货,学校旁的那些店一直催她,可是她一直是从欧阳霖这边拿货,欧阳霖有什么,她卖什么,十分的局限!“瞧瞧这报纸!”欧阳霖将一沓报纸丢在余安的面前,“最近县里在召开增产节约的会议,曲香、兰陵、二锅头和高粱烧这些好酒,缺货的很,我想法子弄了一批,你敢要吗?”那报纸版面上,的确是有关于县里召开增产节约会议的消息,但是余安不管那二锅头啥时候也成好酒了,却被另外一个消息吸引了眼神,“暖水瓶供不应求!”余安记得老余家就只有一个暖水瓶,之前在老余家的时候,每次余奶奶都会忍不住的大声喊,“仔细着暖水瓶,可别砸了,你都没个暖水瓶值钱!”后来那暖水瓶被高秀娥砸了之后,余奶奶很长时间都在唠叨这个事情,后来余老爷子托付余天海买暖水瓶,也是买了许久才买上。余安对暖水瓶倒没有什么心结,她有心结的是雨伞,记得小时候家里连一把伞都没有,一到下雨的时候,就用那种装花肥的袋子折过角去盖在头上,就像是孝帽子一般,要不就用化肥袋子里面的塑料袋,每次下雨,她最羡慕拿着一把花伞的小姑娘,最不喜欢下雨天出门。如今,余老二家就没有伞,一到下雨天,余老二习惯用竹篾编的纬笠,高秀娥则还是用化肥袋子!比起那些所谓的领导享用的高档酒来,余安更想要暖瓶、雨伞这些基本的生活用品。“酒就算了,暖瓶有吗?”余安问道。欧阳霖一愣,他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是不可能体会到普通百姓连一个暖瓶都买不到的艰辛的!“暖瓶没有!”欧阳霖摇头,“谁弄那东西!”余安的心里再次兴起了去温城的念头,如今有了便民店便民市场,出现了很多小玩意,都是从温城那边传来的!“我想去趟温城!”余安说道,“去看看那边的发展,或许有我要的东西!”欧阳霖犹豫了一下,“那帮温城佬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最近城里很多小混混乱窜,价格混乱,都是因为那帮温城佬搅合的!”“你的意思是,现在已经有温商在城里散货?”余安倒没有想到温城那边发展这么快,都窜到了这北方的小城镇。“不光散货,还慢慢的在火车站、汽车站形成势力了呢!你没感觉最近治安都变坏了?”欧阳霖皱眉。余安下学,都是余正山送回家的,不过有一次在墙角看到几个揣着袖子闲逛的小子,余正山赶紧拉着她离开,当时余安还以为是张大壮的人贼心不死,现在看来,随着改革开放,人的思想也解放了,之前根深蒂固的思想一下子收到了冲击,一下子想要的东西多了,得不到,自然会想一些歪门邪道。但是余安起了要去温城的心思,就没有那么容易压下来。余正山这几天也抱怨手表难买了,他本来自己手上屯了十几只的货,想要等着涨价,却没有想到却降了价,急的他抓耳挠腮,最后竟然跟一个小混混打了起来,后来他又喊了那另外的三大金刚去,结果就成了群架,被刘高坤抓进了局子去。公安局通知了余天海与学校来接人,余天海刚刚消下去的气又窜了上来,坚决不去,最后余老二没法子,与石大海去了公安局,将余正山领了出来。余安拿了红药水给余正山擦药,脸上好几处脱了皮,渗了血,涂上那红药水,跟大花脸似得。“疼!”余正山一边喊着疼,一边躲避着余安的小手。余安将棉花向桌子上一丢,忍不住发了脾气,“疼!现在知道疼了?打架的时候干什么去了?”余正山眸色瑟缩了一下,有些理亏,最后捡起那棉花来,塞到余安的手里,“你别发脾气,我知道错了,只是那些温城佬到处的乱窜抢我的生意……”“抢你的生意,不过十几块电子表,也叫生意?”余安气的用力的按着余正山的脸。余安这么一说,余正山就有些不乐意了,一下子抓住余安的手臂说道:“我知道你瞧不上我,但是在我看来,这十几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