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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诸多牵挂,只会为她平添因果。”慧根儿的话有些无情,其实我很明白这才是一种正确的态度,至亲至爱之人离去,你可以怀念和悲伤,但绝对不要长久的怀念与牵挂,那是他(她)轮回之路的羁绊,会有上世恩怨迟迟未了的意思,严重者甚至会影响到久久不能入轮回!因为感情是一根线,还牵绊着他(她)。这是佛家道家皆有的说法,只不过这做到太难,人们往往只能软弱的依靠时间。或许是慧根儿的话刺痛了林辰,他有些脚步不稳的站了起来,说道:“她竟然对我说罢了,那我也就罢了吧。”林辰就是如此,一点不肯软弱,但他这话在我听来是如此的没有底气,有一种深深的受伤感觉在其中,可也但愿他真的罢了。走到我的面前,林辰对我说道:“指骨给我。”我拿出了指骨给他,艾琳的哥哥对我喊道:“别给他,他带走,我meimei就没有完整之躯了。”其实在我以为,魂魄已走,剩下的只是皮囊,就如用过已经坏掉的机器,可是这种无情的道理,我没办法对林辰的哥哥说出口,只能对林辰说道:“了她家人的愿。”林辰根本不理会艾琳她哥哥,只是走到艾琳的坟前,挖了一个小坑,把指骨埋了进去,他说:“我曾经承诺,生死相依,若你死掉,我亲手葬你,若我死掉,你亲手藏我。那时候,我以为只是哄你的甜言蜜语,到后来,我知道,我是真的想这样做。一截指骨,当年是我流着泪挖出来的,如今我再葬下,也算因果,也算我亲手葬了你,我不欠你了吧?那就罢了。”说完,林辰对坟前一拜,其实这样做意义已经不大,他很清楚,艾琳已走,只是拜一拜,慰藉和安抚一下活着的他,总好过生生的疼。山风中,林辰转身,原本远远守在一旁的他的手下,走过来为他披上了一件风衣,林辰穿了,在山风中走向下山的路,风衣的衣角翻飞,我总觉得他在哼着一首歌,于是朝着他走了几步,发现他几乎是在无意识的唱着:“红像蔷薇任性的结局,红像唇上滴血般怨毒,从晦暗中漆黑中那个美梦,从镜里看不到的一份阵痛,你像红尘掠过一样沉重……”“红像年华盛放的气焰,红像斜阳渐远的纪念,是你与我纷飞的那副笑脸,如你与我掌心的生命伏线……”“你是最绝色的伤口,或许……”林辰是在哭吧,我听到了那沉重的鼻音,红吗?我仿佛再回到了那一年,看见艾琳的那一刻,那鲜红的血液就真的像一朵蔷薇盛放在了她身体的周围,刺目的让人流泪。后来,我找到了这首歌,看着歌词,忽然就想通了林辰为什么在最伤心的时候,会无意识的哼着它,那是——他对艾琳的所有所有的感觉吧。我也不知道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和慧根儿一起走下这片祖坟山的,山风吹得我有些冷,在月光下,我却远远的看见了,在山脚的一颗老树旁,有一个淡然的身影站在那里。是如雪!我其实一直逃避在这里见到她,陡然见到,我就愣在了那里,诸多的往事又浮上心头,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是该不该走上前去。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如雪望着我,就站在那里问道:“艾琳,艾琳她走的安心吗?”第三章月下隔着很远的距离,看着如雪的脸,我一时有些发呆,甚至忘记了回答如雪的问题。倒是慧根儿欢呼了一声,几步就蹦到了如雪的跟前,大声说道:“如雪姐,艾琳jiejie走的安心,无牵无挂。”说完,慧根儿就很自然的揽住了如雪。也难怪慧根儿这小子热情,他是有很多年没有见过如雪了,曾经他要如雪欠着他,如今他已经高到可以自然的揽住如雪的肩膀了。如雪淡淡的微笑,望着慧根儿,说了一句:“长大了。”便没有了多余的表达和情绪。这便是如雪,感情表达的从来都很淡薄,一切的一切都喜欢压抑在心里,这么多年,她一直未曾改变。或许是山风真的很凉,如雪无意识的抱了抱肩膀,我的心莫名其妙的心疼,终于从说不清的状态中回复了过来,几步走上前去,几乎是不加思考的,很自然的就脱下了自己的薄外套,批在了如雪的身上。如雪微微一惊,平静如水的眼神变得复杂,终究还是没有拒绝,任由我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慧根儿见状,做了一个鬼脸,吐了一下舌头,蹦跳着说道:“我回去玩我的游戏机了,我惦记着通关呢。”说完他就跑了。我就不明白,那款屏幕都是黑白的游戏机有那么好玩吗?但下一刻,我就知道,慧根儿已经长大了,他懂了很多事儿,他想给我和如雪单独相处的机会。慧根儿一走,我和如雪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在这清凉的月光下,一路沉默的走在寨子里的青石板路上,有很多情绪在两人之间流动,却就是不能开口,仿佛只要一开口,便会破坏此时的气氛。如雪住在山顶,我作为月堰苗寨最熟悉的客人,自然也被安排在山顶,原本上山的路很长,但在我看来,仿佛很短很短,只是眨眼间,就走到了山顶。和她在一起,总感觉时间过得很快,就如那梦幻一般的半年。“穿上衣服吧,山顶冷,我先回去了。”如雪取下批在她身上的外套,神色平静的还给我。这样的姿态,让我有些悲伤,明明我们就不是如此陌生,需要客气的人啊。“再走走吧,去那片山坡。”我指着远处的一片山坡,那是我和如雪在一起的时候,常常去的地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跳得很快,就如当年我给如雪表白一般,我怕她会拒绝。但如雪终究是没有拒绝我,‘嗯’了一声,和我一起朝着那片山坡走去。我不想再这么沉默下去,虽然我知道我和如雪就像在两个悬崖边对望的人,望着彼此很近,却再也不能靠近一步。“这次来,没见到如雪那个丫头呢。”我没话找话,其实我清楚如月在寨子里的时间很少,她都在外面忙碌公司的事儿。“她忙。”如雪回答的很简单,反而弄得我不知道如何去接话了。又沉默的走了一阵子,来到了那个我们熟悉的山坡。月光洒在山坡上,此时夏季,山花正好,在月光下倒是美得让人沉醉。可我有些恍惚,思绪总是回到那一年的下午,在阳光下,我和如雪总爱来这里,如雪坐在厚厚的草坪上,我枕着她的腿,常常就这样睡着。这样的情绪让我软弱,我知道我是不能和如雪在爱过的地方见面,可是知道不一定代表能抗拒,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