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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另一面却舍不得日后成为皇帝女婿将会带给他的荣华富贵。他却不想想,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太子想起小时候从宫人那听来的一句话,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那时他不懂,如今想来,这粗鄙却直白的话,用来形容顾行云,再合适不过。如果事情仅仅是如此也就罢了,最令太子愤怒的是,是谁给他顾行脸面,是谁让他有那样的资格拿乔,竟敢疏远他的meimei?既然他不愿做这个驸马,他就成全他,天底下有的是前赴后继的好男儿,做梦也想拜倒在meimei的石榴裙下,顾行云算什么东西!“哥哥?”褚清辉见太子不说话,疑惑的叫了一声。太子回过神来,掩去眼中的情绪,语带酸意道:“知道你担心他,一会儿我去劝劝。”褚清辉点点头,又笑道:“哥哥也要少喝一点才好。”太子本已经将酒杯端到嘴边,听见这话,只得放下。他看着meimei毫无心机的笑颜,心想,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将手伸到宫外,相信就算父皇知道了,也不会责怪他。不久,宫宴散去,王旭东和谢凯扶着已经微醉的顾行云出宫。见顾家的马车离开,谢凯吁了口,忧心道:“行云这样子,实在让我担心。已经这么久了,他难道还没想明白么?”王旭东没说话,仰头看着夜晚的天空,零星的雪花落下。以往顾行云抬头的时候,心里都在想什么?王旭东突然咧了咧嘴角,顾行云想什么已经不要紧。骄傲的天鹅跌了一跤,就以为遇见了此生最大的磨难,蹲在那浅浅的坑中不愿意起来,既然他不愿意起,他不介意再推一把,叫他不用起。过完元宵,这个年就算彻底过完。百官开始上朝,学生也要回到书院,含章殿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但顾行云却没出现。褚清辉去皇后宫中请安,皇后挥退众人,她看着女儿纯真的面孔,心中叹了口气。褚清辉察觉出什么,仰头看她,“母后,怎么了。”皇后眉心微微蹙起,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如实相告,“暖暖,你和顾行云的亲事,怕是不成了。”“为什么?”褚清辉坐直身体。“顾行云……身边有了个通房丫鬟。”这是元宵宫宴那一晚发生的事,当夜顾行云喝多了酒,神志迷糊之下,跟他的贴身丫鬟有了肌肤之亲,还在第二天,被前来伺候他洗漱的多名下人看见。顾府倒想把这件事掩下,将那丫鬟处理掉。但顾行云清醒之后,却出人意料的要将那丫鬟保住。就在顾家人头疼之际,不知怎么的又走漏了消息,这下彻底不需要遮掩了。虽然顾行云和褚清辉的亲事还没有定下,但大家心知肚明,他顾行云是被公主看中的人。驸马不同于别的男人,其他人可以三妻四妾,驸马却不行,况且,如今还未成亲,顾行云房中已经有了通房丫鬟,除非是皇帝被迷了心智,否则怎么还会同意自己疼爱的女儿,嫁给这样一个人?就在今日,顾相御前失仪,被皇帝发落,令其在府中禁足。而顾行云因长久风寒不愈,皇帝也给了恩典,叫他不必再入含章殿侍读,好好休养。至于顾相禁足要禁到何时,顾行云休养康复之后,还是否能回到含章殿,这就不知了。皇后一边说,一边观察女儿的神情。褚清辉听完全部,却皱眉问道:“事情发生之后,顾府为何要处置那个丫鬟?这分明不是她的过错。”她听闻那丫鬟原是贴身伺候顾行云的人,不由想到自己身边的紫苏和母后宫中的柳姑姑。皇后愣了一下,越发怜爱的摸了摸褚清辉的发顶,叹道:“因为他们想把全部的过错推脱到那个丫鬟身上,想要将这件事掩盖下来,想要保住顾行云未来驸马的位置,想要维持顾府的荣华昌盛,与这些相比,一个丫鬟又算得了什么呢。”褚清辉将眉头皱得更紧,半晌后展开来,道:“好在顾行云将那个丫鬟保下来,他虽然做错了事,却还是有几分担当的。”皇后点了点头,在她看来,不管是太子还是褚清辉,或者是顾行云,都还是孩子,虽然有做错事的时候,但本性是好的。她想了想,又试探道:“暖暖,你如今对顾行云是什么想法?”她记得不久前,女儿还说过,对成亲并不期待,也不厌恶,若顾行云成为她的驸马,她会努力喜欢他,但如今却出了这等意外,若女儿已经喜欢上顾行云,那就要叫她伤心难过了。褚清辉道:“顾行云挺好的,只是我们无缘。”皇后低头用脸蹭了蹭她的脸颊,“别伤心,你还有我们呢。”褚清辉摇摇头,“我没伤心。”话虽如此,皇后却还是不放心,又说了好多宽慰的话。午膳的时候,皇帝特地抽空来栖凤宫用膳,和褚清辉说话的语气竟带着几分小心谨慎,生怕惹得她更难过。褚清辉只好又解释一遍,说自己不在意。不过看情况,帝后并不怎么相信。等下午褚清辉送食盒去含章殿,见太子面对她也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她心中就万分无奈了。第14章甜软对于顾行云之事,褚清辉虽觉得意外,但是真的不难过。与她而言,嫁人一事,不过是到了年纪应该做的,她身为公主,固然有特权,但一举一动,也被更多的人盯着。天底下的女子到了这个年纪都得出嫁,她无意做那个特例另类,让言官有话可说,叫父皇为难。至于要嫁给谁,既然她心里并无喜恶,那就选一个最优秀的,这也是人之常情。她承认,在将顾行云看做自己未来的驸马后,对他是比旁人有了几分不同,但还远不到非他不可的地步。既然他有了别人,那再换个人选就是。这些都是她心里真实的想法,可惜身边的人却不怎么相信,似乎认为她受了伤害,一个个看着她的眼神充满安抚怜惜,行事说话慎之又慎。褚清辉被这样如易碎的花瓶般对待着,实在无奈。今日是含章殿年后第一次开放,她去得比平常迟了些,到武场时,他们已经中途休息了。褚恂一见她,立刻飞奔过来,离得还有几步远时,似是想起什么,突然放慢脚步,看了看她的脸色,小心翼翼靠过来,“阿姐,你来了。”褚清辉摸摸小弟发红的脸蛋,“今天学了什么,累不累?”说话间,她往武场内看了一眼,诸位学生三三两两聚在一块,或站或坐,见她来了,一个个遮掩着看过来,目光中多了几分小心,连太子都不例外,唯有闫默,仍然独自坐着,擦拭他的宝贝匕首。不知为何,看他如此,反倒让褚清辉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