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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呢?不对,老天爷让郭家又丢了女婿,分明就是看不过去了。那就是说,郭家眼前的富贵都是假的了!谢吟风落了几滴泪,便起身道:“我走了。红枣,你也别难过了。光难过是没用的。你好好的织锦,只要你织出比郭清哑好的来,我谢家一定不会亏待你的。”李红枣忙答应,站起来送她出去。这夜,她辗转反侧睡不眠,一心想清哑的事。观月楼,乃是谢吟月在谢家别院的闺阁。观月楼东小厅内,锦绣带着丫鬟们摆饭。摆好后,谢吟月过去桌边坐下,先不用饭,却吩咐锦绣道:“去,问问管家,抛绣球那天到底怎么回事!”锦绣应声而出。谢家别院的管家原是谢家的管事,并不是谢家二房的管事。所以,当锦绣传达了大姑娘的意思,管家不敢有一丝隐瞒,将那天的情形都说了。末了还说,他后来已经查清了,给江明辉请帖的是织锦坊一个叫李红枣的女工。锦绣弄清后,便来回禀谢吟月。那时,谢吟月已经用过饭了,正站在窗前沉思。“姑娘,都问清楚了,是这么回事……”她将管家的话说了,又悄悄道:“我刚才要去织锦坊找那李红枣,半路上碰见二姑娘带着人往那边去了。我就闪在一旁,没让二姑娘看见。姑娘看,要不要马上叫李红枣来问话?”谢吟月垂眸,面上一丝表情也没有。半响才道:“不必了。先把这事放一放,回头我再找她。”说着走进卧室,命多点灯烛,在桌前坐下,又揣摩起画稿来。这一坐,就坐到了四更多天。精致堂皇的绣阁内,搁了好几盆冰,凉润润的。锦绣端了两次冰糖燕窝、一次西洋参茶进来。直到第十幅画稿看完,谢吟月还没有罢手的意思,犹自望着面前图稿出神。锦绣不得已,过去轻声提醒道:“姑娘,快五更了。”“是吗?”谢吟月诧异地问,“这么快!”锦绣道:“嗯,姑娘看入神了,所以忘了时辰。我本待提醒姑娘的,又怕扰了姑娘思路。”听了她的话,谢吟月有些发怔。就算看了一晚上,还是毫无结果。她默默地收拾那些图稿,按次序叠放。她已经能分辨清哑绘制这些图稿的先后顺序,每一幅都在前一幅基础上有所进展和突破,第十幅居然双面成图,就像双面绣一样,真是穷尽变化,涵盖了她所有的想法。她想要跳出清哑的思维范畴,做出超越这十幅图稿的东西来,至少眼下根本不可能,顶多也就改变图案设计而已。如此一来,就成了她窃取清哑的东西了,也就违背了方初发下的誓言。第113章抹黑(三更求粉红)“收好了。”她将图稿卷好,递给锦绣。不能突破,便暂时搁一搁,这是她的行事习惯。锦云急忙过来伺候洗漱。洗漱毕,谢吟月吩咐道:“我小睡一会。辰时叫我。”锦云点头应了,伺候她躺下。※这日清晨开始,霞照大街小巷、茶楼酒肆都在传播一则消息:是关于这次织锦大会魁首——郭家女少东和江竹斋掌柜之间的情事。说是郭清哑和江明辉情投意合,谁知江明辉一不小心接了谢家二姑娘的绣球,郭清哑又不肯二女共侍一夫,赌气退了亲。退了亲后偏偏又忘不掉情郎,竟得了相思病,差点一命呜呼。众人传得眉飞色舞,有叹郭清哑深情的,又责她善妒不容人的,有同情谢家二姑娘遭受无妄之灾的,还有羡慕江明辉好艳福的!“唉,这郭家也是,把闺女送去江家算了。”“是啊,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可不是,一对鸳鸯呢,谁离了谁也不能活!”……江竹斋,江家人终于还是知道了织锦大会的事。就算不懂,问谢吟风也问明白了。之所以这样关切,就是起因外面传言。谢吟风也知瞒不住,只得对他们说了。无非是郭家出了风头,谢家跌了面子;而谢家跌面子正是因为郭家加害;郭家会加害谢家则是因为江家退亲的事,所以源头还在江家。在她口中,谢家就是受了江家连累。她这么说,是怕江老爹和江大娘见郭家得势了会后悔。其实,她真是白担心了。江大娘听了这消息怎么会后悔呢!她不过一介农妇。并非大jian大恶之人,却很有些偏执。若是郭家倒霉恓惶,她也许会怜惜,从而记起郭清哑的好处来;然郭家越兴盛,就越打了她脸面,她要证实是郭家不好,便会百般找理由、挑话柄。所以。她听了谢吟风的话后。气得不得了。因对江老爹气急败坏地嚷道:“他爹,你都听见了?这是专门不要江家好过呢!前儿把我江家的竹丝画拿去卖银子就不说了,还叫那些要饭的在街上说江家坏话。坏江家名声,这是人干的事吗?这回又跑去什么织锦大会,当着那么多人给亲家没脸,害得谢家丢了皇上家的差事不说。人家不晓得这里边的缘故,还不是骂我江家。我江家名声坏了。这生意还怎么做呀!郭守业那狼心狗肺的东西就是打这个主意。这个黑心的!那些人不晓得他心坏,为了一匹锦就信他。这就跟当初咱们一样:我说他郭家闺女退过亲的,不想要,她就把闺女带到明辉跟前。硬是把儿子迷住了;后来又说陪二十亩田。我们只当他是个疼儿女的,哪知就是想糊弄我们,把人家不要的闺女塞进江家。好容易我们跟他家断了。他越发连脸面也不要了,净在背后下黑手使坏。一桩接一桩……”江大娘喋喋不休地骂,江老爹却神色木然。他也跟老婆子想的一样:郭家,就是要绝江家后路!昨晚,他好心让明辉拖着病身子去看清哑,郭守业不让进不说,还百般辱骂他们。如今明辉自己反病得起不来,声声念着清哑。难道他也要去郭家给郭守业下跪、求清哑来看明辉?他想象着织锦大会的场面:许多许多人挤在一处,郭守业站在高地方,对着人群历数江家背信弃义、悔婚另娶的丑事。他又想象江竹斋的未来:客人们站在铺子门口指指点点,就是不进来买东西;江明辉上街去,也被人用石头砸、被人吐唾沫。越想他越难受,又不知如何处,就闷头编竹丝画。江大娘这般反应,谢吟风大为诧异。她反过来安慰婆婆,叫她别生气,说相公是男人家,还怕人说?况且那些人也是闲着没事干,眼下说的热闹,等织锦大会过了,他们也就不说了。江大娘听了醒悟:对呀,明辉男人家,又成亲了,还怕人说?倒是郭清哑,她叫人这么一传,可别想嫁了!想毕,她也不骂了,也不管家务活了,就去了前面铺子。街上到处传言,江竹斋作为故事中心人物的产业,当然免不了有人问。还方便呢,趁着买东西的时候问;不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