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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冰不能真心对她,她又没有大家子女儿的应对能力和手段,生活会很不幸。沈寒冰道:“哼,你一定是觉得郭二meimei太平庸了,瞧不上她,以为我不是真心求亲。我告诉你:我觉得她如同浑金璞玉,比那些大家子女儿强多了。我眼光很准的。不信你等着瞧:郭meimei再带她两年,我再亲自出手调教她一番,两年后你再瞧!”见他这样说,方初这回真信了。他好奇问道:“你要怎样亲自调教?”沈寒冰斜眼道:“这怎么能告诉你!”方初想象他带着腼腆的盼弟长见识、练胆略,挥金如土买东西、嚣张跟人吵架等,噗嗤一声笑了,自以为看穿了他打算。——沈寒冰是绝不会教盼弟学大家闺秀风范的。他道:“你不能去找二meimei。”沈寒冰问:“为何?”方初语重心长道:“你这样热心,人家不知道你是心急为女儿找后娘,还以为你忘却旧情急着娶新妇呢。不过不热心也不成,郭家以为你不是看中二meimei,是找她去当后娘。这个分寸你可要拿捏准了。”沈寒冰被他绕的头晕,眼神不善地质问:“你说怎样分寸?”方初道:“你刚才也说了,你与我们不同。你是娶继妻!亡妻才走没几天,你就这样热心往二姑娘面前凑,二姑娘怎么想?你该托人委婉问明白了,再行定亲。等过了一年之期,再择日成婚。”沈寒冰皱眉,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方初刻意强调“你与我们不同”,先打击了他一番,然后才自荐:“我去告诉郭meimei,让她帮你问问二meimei的意思。你就别去了。”沈寒冰道:“如此就多谢了。”方初微笑道:“举手之劳,不用客气。”沈寒冰觉得他笑得不大对,似乎有些深意。然他没机会追究此事了,方初趁着吴氏带严氏往后堂去时,站起来问:“伯母,郭meimei在哪?我有事同她说。”吴氏听得一愣。第606章姑父方初说的很正色,毫不急切和轻浮,倒像真有事和清哑说一般。再者这门亲不是循常规来的,若循常规来,吴氏还记得恪守规矩,不在今日让他见闺女。可如今她早把他当亲女婿待了,嘴比脑子更快一步答应:“她在园子里。我让人带你去。”方瀚海等人闻声停止说笑,都看过来。吴氏这才想起,这似乎不大合规矩。见她眼神闪烁,方瀚海轻轻咳了一声,道:“去吧。有什么事一并都说清楚。离成亲也不剩多少日子了,过了今日,便不好再见了。这是规矩!咱们就算不守那些繁文缛节,该有的礼法还是要遵守。”严纪鹏急忙道:“正是。事情要说,礼法也要守。”他二人都这样说了,郭守业还能怎么说?只能默许了,况且之前方初又不是没来过。方初忙躬身对父亲和岳父道:“是。”吴氏便唤了一丫鬟来,带方初进园。沈寒冰眼睁睁瞅着方大少爷堂而皇之去了。方初才进园,就遇见疯跑的郭勤严暮阳等小少年,把个园子当嬉戏场了,无所不至、无所不为。问明缘故,郭勤忙道:“我带方叔叔去。”遂殷勤地在前引路,一边和他说些闲话。与主院那边喧嚣热闹不同,琴心阁很安静。小轩窗内,方初和清哑对坐。并没有腻在一处你侬我侬,方初伏在梳妆台上,一时低头写写画画,一时抬头问清哑一两句;清哑手里做着针线,边和他说话。“我想。湖心岛上花草以梅兰竹菊为主。竹是原来就有的,其他几样依地势间错种上,各季都有景赏。”“嗯。”“你还有什么要添的?”“园子里铺青石路。”“好。我原要铺卵石路的。”“主干路用青石铺,其他的小路铺卵石。”“嗯。还有吗?”“帮我装修一间大屋子,铺木地板,墙上镶镜子。我跳舞用。”“好!这个就放在卧房旁边。我也可以在里面锻炼身子骨。再铺上大幅绣毯,将来孩子们也能在里面打滚。”方初说着抬眼。深深看着清哑。清哑觉得。以前怎没发现他两道浓眉这样黑呢,衬得下面眼眸特别深邃。她每每触及那目光,就仿佛一脚踩空般陷进去。“扑腾”半天才能挣扎出来;有时挣扎也出不来,跟陷进泥里一样。这感觉令她很不自在,有些心慌。她暗暗奇怪:与他在一起,她一般都很安心自如。当他是亲人般信赖并依赖,并不害羞得不敢说话。相反话变多了;眼下面对他,又清晰感受到异性的陌生和新奇,心颤颤的。方初习惯了清哑莫名其妙害羞的情形。女孩子么,只有对着心爱的人才会如此表现。他是男子。自然不会像她一样,还很享受她在自己面前娇羞躲闪,越不肯放过她。要开发她这方面潜力,以言语逗引她。使她脸红心跳、欲迎还拒,那种滋味才美妙之极呢。就听低沉醇厚的声音问:“这是做什么呢?”清哑轻声道:“做鞋面。”他又问:“给谁做?”清哑道:“你的。”飞快地瞄了他一眼。方初心下了然:待嫁的女儿要给夫家人做鞋袜衣裳,她也开始准备了呢。因道:“再帮我做一条腰带。”清哑便看他身上衣服,问:“配这件衣裳的?”方初站起来,让她看更清楚,又道:“这件也行。最近多穿红的,花色都是吉祥如意喜庆的。你比照这样配就好。”清哑便留心打量他:挺拔的身材,宽肩窄腰,红衣衬得他神采夺目,双目对着自己更是异常明亮。他这长相,不能归属俊俏一类,但很帅。许是经历得多,他目透睿智,举止自信稳重,浑身上下由内而外散发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强势威严,直追方瀚海。方初见她眼不眨地盯着自己,心莫名浮动。好一会,他问:“看够了吗?”清哑见他笑,醒悟过来,瞅他道:“坏!”方初觉得那一眼流波婉转,妩媚之极。清哑一向目光沉静,少起波澜,像面镜子映照人,这样娇媚可是少见的,他心跳快了,不枉当了半天“衣服架子”,值了!这时,郭俭从外飞跑进来,大喊“小姑!”清哑见他一头汗,忙接住他,揽在身前,拿帕子帮他擦汗。“在哪玩的?”“跟哥哥他们在园子里玩。”“他们人呢?”“和jiejie们在后面。”郭俭靠在姑姑身上,任她擦,两个眼睛却上下打量方初。方初也打量清哑这个小侄子,心中评价他:不如郭勤精明活络,不如巧儿聪明伶俐,挺实诚一个孩子。忽然郭俭仰头问清哑:“姑姑,这个还换吗?”清哑手一顿,似乎尴尬。她飞快地瞟了方初一眼。方初那多精明,立即发现她目光闪烁,有些心虚。不对,这孩子话中有故事!这故事还和他这个未来姑父有关。他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