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
“没错。” “那你是为了救他们，还是仅仅为了救他一个？”这时范敏最为关心的问题。她早就从邱真那里听说过舞媚的事，也知道唐寅和舞媚的关系很暧昧，这件事如同一根针，刺在他的心头，让她吃不香也睡不好。 唐寅略微愣了一下，便明白范敏所说的是她是指谁，他沉默片刻，说道：“都要救，如果没有她，就没有我今天的一切，若果没有他们，我就不可能与钟天去抗衡，所以，她和他们，我必须都得救出来。” 他这些都是实话，并未有丝毫的隐瞒。 范敏幽幽叹口气，垂下头来，疑声问道：“那你……喜欢他么？” 唐寅嘴角动了动，最后摇头道：“我不知道。” “那你喜欢我么？” 自己喜欢不喜欢范敏？这一点当然是肯定的。他点点头，到：“是的。”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范敏心中一甜，接着又追味道：“那……你爱我么？” 提到爱字，唐寅胡答不上来了，因为他脑海中闪过的那个人不是范敏，而是水晶，或者说是殷柔。很奇怪，他和殷柔相处的时间并不长，而且在这不长的时间里也没见过几次面，但殷柔的身影就像是烙印在他脑海中，想甩都甩不掉。 久久没有听到唐寅的回答，范敏脸上流露出失望之色，她看着唐寅良久，然后伸手嗲了点他的心口，像是发布宣言似地一字一句道：“我是不会放弃的，不管是谁住在里面，我都会坚持下去。” 范敏的坚持与执着，有时候让依靠既感动又我心。现在就是这样。 他没有接话，直接伸手环住范敏的腰身，将她搂入怀中，闭上眼睛，默默的嗅着他身体特有的幽香。 他想，他如果不是与严烈融合，合二为一，他对殷柔的感觉也仅仅是经验而已，不会像现在这样，显得那么深…… 爱一个人，并不是件轻松的事，而爱一个遥不可及的人，感觉更痛苦考。 唐寅难以自拔。过了许久，她回过身来，从随身携带的皮囊中掏出一块半个巴掌大的绿色晶石，递给范敏，说道：“送给你。” 唐寅很细心，他并不知道这种晶石到底是什么东四，也不清楚对人体有没有副作用，这两天一直呆在身边，没感觉什么异常，这才拿出来送给范敏，至于另外的一块，他想给烙印在自己灵魂中的那个女人。 看到这么一块大绿盈盈的宝石，范敏惊喜交加，伸手接过来，透过掌心，感觉凉冰冰的，她也没见过这种东西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见他也不认识，唐寅无奈儿笑道：“我也不知道，它是巨龙送我的。” “这……一定很贵重。”范敏不知道他是什么，不过通过上人的眼光，一眼便能看出他肯定价值不菲，是宝石中的极品，可狂还是这么大一块简直太稀有了。 第158章 女人哪有不喜欢珍宝的？而且还那么多罕见珍宝，有是心爱的人所送，范敏很宝贝的将晶石捧在手心里，这时，晶石反而不再冷冰冰的，变的暖洋洋，也让他心里充满甜蜜。 翌日，唐寅起程，去往盐城，怕路上引起怀疑。除了上官三兄弟，暗箭二十名修为至少达到灵化境的成员以及十几名门客外，再未多带其他人。 他们只三十，装扮成商旅的模样，骑快马连夜兼程。 从天关去盐城，途中要穿过三个郡，分别是关南郡，金光郡，乐湖郡。关南郡紧邻天关，其他郡守虽已表态愿意对钟天效忠，但毕竟天高皇帝远，嘴上这么说，而实际上并未付之于行动，即为出兵攻打天关，也没有对以唐寅为首的的天渊郡表现出敌意，整个关南郡还和以前一样，甚至全郡连戒备都没做。过了关南，进入金光郡地界，这里的城池开始戒严，夜晚宵禁，紧张的气氛逐渐浓烈起来，等进入乐湖郡。才真正感觉到大战的临近。 乐湖郡紧邻盐城，一旦钟天和唐寅打起来，进。乐湖是钟天的起兵之地，退，乐湖是钟天的屏障，此郡对钟天而言可谓是至关重要，当唐寅一刀劈死钟天的使节后，后者立即把乐湖郡郡守撤掉，换上自己的心腹部下，耿强。 耿强时钟天的麾下大将，灵武修为达到灵元境，骁勇善战，是员刚猛的武将，但为人残暴，刚愎自用，又不懂得内政，并不适合做郡守，钟天之所以中用他，仅仅是因为他的忠诚足够。 自耿强做了郡守之后，乐湖的百姓就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耿强以铁血的手段控制言论四处安插密探，一旦发现有百姓以不满的情绪谈论钟天，无需审判，要么直接抓到官府砍头，要么就派人将其暗杀。 在当时言论是非常开放的，就连普通的文人甚至百姓都可以直接上书给君王，就国家大事提出自己的主张，不管君王接不接受意见，绝不会杀害上书文人或者百姓，而现在乐湖郡的情况已经完全变了，一句话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在这种高度紧张的环境下，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到极点，人们不满的情绪表面上看是被压制住了，实际上都转移到了暗处，人们对钟天更加憎恨，也更加怀念起风王时期的开明。 当唐寅一行人进入乐湖郡时，感觉此地简直变了模样，并非景物改变，而是人变了，以前的乐湖郡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商旅如潮。而现在。即便在大白天也在街上看不到几个人，倒是成队成队的卫兵手持长矛。在街上走动巡逻。 卫兵们的军装已经变了，本来风军都是黑衣黑甲打扮，而现在变成红衣红甲，看着换了新装的卫兵，唐寅心中冷笑，看来钟天是真打算把风国变为鹏国，国号，旗号变了还不够，连军装也要变。 正所谓天欲其亡，比令其狂。 唐寅等人进城以后找到一家饭馆，点些饭菜，先填饱肚子。 饭馆里冷冷清清，店小二无精打采地打着瞌睡。唐寅一行人进来时也没有把他惊醒。 唐寅瞥了一眼，便直接走入店内，在一张临近窗户的桌子前坐下，程锦走到店小二近前，敲了敲桌面，沉声说道：“醒醒，醒醒！” 店小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店里一下来这么多人，有些反应不过来，疑问道：“你们是……” “这不是饭店吗？进来当然是吃饭了，你们还做不做生意？”程锦眉头拧成个疙瘩。 小二终于清醒过来，满脸堆笑，点头哈腰连声说道：“坐， 坐、坐，客官们请坐，你们想吃点什么？”程锦说道：“先来一百个馒头，五十斤牛rou，牛rou上一半就行，另一半我们带走……”店小二闻言咧了咧嘴，干笑道：”对不起，客官。小店没有那么多牛rou。” “什么？”程锦挑起眉毛，自己只是要五十斤牛rou，又不是五百斤，这么大的饭店怎么可能会没有？他嗤笑一声，反问道：“你是认为我们给不起钱，会吃霸王餐？” “不、不、不。客官误会了。”店小二搓了搓受，苦笑道：“客官，你自己看看，现在店里哪有客人？一天到晚都来不了几个人，所以小店页没有预备那么多的牛rou。” 程锦喳喳眼睛，环视左右，可不是嘛，这么大的饭馆，几十张桌子，除了己方这三十来人外，再就只有两名食客，要知道现在可是正午饭口时间，正应该时生意红火的时候。他微微摇了摇头，剧目看向唐寅。 后者轻声说道：“没有就算了，有什么就上什么吧，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程锦点点头，对店小二说道：“我家大……少爷的话你都听到了？！去准备吧！”说完话，他暗暗吐了吐舌头，差一点自己就说走嘴了，好在反应够快，及时改了过来。 “好咧，客官稍等！”店小二答应一声，快步走开了。 程锦在唐寅身边落座，低声说道：“想不到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乐湖郡就变成这个样子。” 唐寅耸肩嗤笑一声，没有多言。 时间不长，店小二一一送上馒头和小菜，馒头干硬，说不上来是放几天的 了，小菜的味道也不怎么样，众人都是边吃边皱眉头。 由于饭菜不合口，唐寅等人也都吃得很快，就在众人快吃完的时候，一队官兵从外面走了进来。 官兵只有十几人，像是巡逻的小队到此。为首的一名小队长眼珠子骨碌碌乱转，邪里邪气，只不过他的邪气和唐寅的邪气不一样，唐寅时邪气时带着杀气与疯狂，而他的邪则是充满轻浮。 但突然有官兵进来，程锦等人心头同是一震，虽然时继续吃着饭，但另之手已慢慢放到桌子下，抓住腰间暗藏的佩刀，准备一有不对就抢先出手。 唐寅可比众人沉稳得多，自官兵进来，他未多看一眼，连眼皮都没撩一下，依旧低着头快速地吃着饭菜。 小队长举目环视一遍饭馆，然后语气不善地问道：“外面的那些马匹都是谁的？” 暗道一声麻烦，程锦站起身形，冲着小队长拱了拱手，含笑说道：“是小人的。” “哦？”小队长歪着脑袋上下打量着程锦，问道：“带这么多马匹做什么？” “小人是行商的，马匹自然是拉货的。” “拉货？”小队长哼笑一声，走到程锦近前，说道：“我怎么没有看到你们的货啊？” “都已经卖掉了，我们现在是准备回家。” “狡辩！”小队长冷笑道：“我看你们是图谋不轨吧？” 程锦眼中精光顿显，没有说话，但手已悄悄摸向后腰，作势准备把刀，唐寅在他身后，先一步将它准备抽刀的手掌抓住，用力捏了捏，示意它无需动手，与此同时，唐寅也起身，笑容满面的说道：“我们是确实是经商路过此地，还望将军多行方便。”说话之间，他手中多出一锭银子，地道小队长近前。 小队长这辈子也没被人称呼国将军，听了唐寅的话自然十分受用，再加上地道自己面前的银子，阴沉的脸色顿时开朗起来，不留痕迹的把唐寅的银子记过来，顺势塞进要代理，然后装模作样的说道：“最近不太平，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出来了，就老实老实的在家里呆着吧。” “是，将军所言极是，”唐寅含笑说道。 小队长满意的点点头，回头对手下说道：“不用紧张，他们都说普通的商客。”一锭银子，唐寅等人立刻从图谋不轨到普通的商客，可见是金钱的威力有多大。 听闻小队长的话声，士卒们纷纷将端起的长毛放下，申请也恢复如常。 小队长随手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牛头就吐掉，将馒头扔到一旁，嘟囔道：“什么鬼东西，”说这话，他又向另外两名食客走去，问道：“你俩有事干什么的？” “军爷，小人也是商客啊。” “我看不像啊。”小队长背着手，斜视二人。 这两名商客可没有唐寅那么上道，而且他俩你也拿不出那么多银子，二人连声道：“军爷，我们真的是商客，还有凭证……”说这话，二人从怀中掏出商人特有的行书，递给小队长。 见从他二人身上的不到好处，小队长怒火中烧，接过行书，看都为看，直接就给撕了，冷声说道：“什么狗屁行书，老子看你俩就是有鬼，”说这话，他侧头喝道：“把这俩人给我带走，押回审问。”“是。”士卒们纷纷答应一声，涌上前来，不由分说，奖励将两名食客按住，帮助双手，拉着就往外走。 上官兄弟，以及程锦等人见状无不大皱眉头，下意识的握紧拳头。 这哪是官兵，简直就是一群土匪，难怪乐湖郡现在如此萧条，商铺大多关业，全都是这些钟天的走狗给闹的。 唐寅没有众人那么义愤填膺，落座后，轻声说道：“不管我们的事，坐下来继续吃饭。” 第171章 上官元让看着唐寅，说道：“对方只有十个官兵，大人若想救人，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十名普通的官兵，他们三十多人要取这十人的性命易如反掌，连点声息都不会发出来。 唐寅放下筷子，正视上官元让，反问道：“我们现在确实能救下这两个人，但这只是冰山一角，还有成千上万像他俩这样被冤枉的人，难倒我们都能救下吗？” “看不见也就罢了，既然看见……” 唐寅摆摆手，说道：“救人仅仅是治标，而不能治本，若想不让这种事再发生，就得除掉钟天，现在如果只为了救两个人暴露我们的身份，那就不是救人了，而是害人，在害更多无辜的人。” 上官元让闻言，若有所思的垂下头，沉默无语。 唐寅深深看了他一眼，也未在多言，继续吃饭。 等众人把饭都吃完了，上官元让才憋出一句：“大人所言有理。” 唐寅差点笑出声来。上官元让是灵武奇才，但为人倔强脑筋又死板，一件很容易的事，他自己得琢磨半天才能想明白，这种人无论放到现代还是古代，朋友都不会很多，实际上上官元让也确实没几个朋友，不过唐寅却很喜欢上官元让的个性，越是死板的人，被驯服后越会忠贞不二，甚至至死都不会变节。 两天后，唐寅一众有惊无险的进入盐城地界。 盐城与乐湖郡比起来倒还算是太平，只是城外的驻军太多了，旗帜招展，连营一望无边，也分不清楚那里是风军的营地，哪里是宁军的营地。正行在官道上，远远地看到前方的路边站有一群人，为首的一位不是旁人，正是陆放。 在陆放的身边还站有一位大汉，这人三十出头，满脸的络腮胡须，体型魁梧健壮，让人打眼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至于其他人，大多都是家丁打扮，其中还混杂有乐天和艾嘉的部下。 等唐寅等人快到陆放近前时，后者才把他们认出来，脸上顿时露出喜色，急忙跑上前去，见到唐寅之后，他深施一礼，低声说道：“大人，你怎么来了？”通过天眼和地网的密探，他已经知道唐寅前来的消息，不过他觉得唐寅作为郡守，亲自到盐城，实在太过凶险。 唐寅在马上冲着他微微一笑，说道：“正因为我来，此次行动才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明白！大人！”陆放点点头，然后又冲身后的那名相貌凶恶的大汉招招手，为唐寅介绍道：“大人，这位就是我的朋友，岳子杰！” 唐寅含笑看向那名大汉，后者抢先施礼，毕恭毕敬地说道：“小人见过唐大人。”说着话，他谨慎的向四周望了望，又道：“这里不是谈话之所，大人可先到我家暂作休息。” “好！” 岳子杰所说的家可不是位于盐城内的家，而是坐落在盐城外的宅院。有他和陆放领路，唐寅等人来到岳子杰在城外的宅子。看的出来，此人家资不少，当初做匪寇的时候没少敛财，即便是城外不长住的宅院也建造的十分气派。 把唐寅请入正厅，然后让他坐到主位，岳子杰则坐在一旁的下手边，对唐寅拱手说道：“小人久仰唐大人大名，以前陆兄还给我写过书信，让我前去投奔，不过，我的家室都是盐城，实在走不开啊！” 陆放没好气地重哼一声，说道：“不是走不开，是舍不得你的家产罢了！” 岳子杰被他说得老脸涨红，搓手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