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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怎么办?”我甚为郁闷地在她旁边坐下。听她所言,事情如何变成了这样,她也不大清楚,也便是说,一时半会儿,我们还找不到变回原样的方法,只能继续顶着对方身份过日子。“还能怎么样?”她倒看得开,“这事儿虽然玄幻,但我也听过一些。这样吧,反正你也要逃婚,我便替你逃了,顺便去找找解决之法,你呢……”我忙凑过去听。她咧嘴一笑:“你就替我回去,将那婚约给履行了……”“婚……婚约?”我这辈子,大约是和婚约杠上了。“对啊!”她点头。“为什么我要替你履行婚约,你却不用替我……”“我想嫁给景恒啊!”她回得理所应当,“你想嫁给尤斌么?”……最后的结论是,她去寻那换魂之法,我便以她的身份回到颜家,与那景家的少主景恒完婚。咋一看好像没什么毛病,可我总有一种被人卖了的感觉。于是回到客栈以后,我问询了关于婚约的事,熙儿扭扭捏捏了许久,方才道:“老爷确实为小姐定了一门亲事,可熙儿觉得,小姐是不愿嫁给景公子的!”这事儿颜卓琳也与我说过,她这一生过得顺风顺水,忽然得了这一纸婚约,便觉得人生这么平平淡淡地实在无趣,这才一时激动下跑了。可跑过以后,又忽然意识到自己原是喜欢景恒的,便已打算好要回京完婚,却在这时莫名与我换了身份,才到了如今这境况。我作势哀怨地叹了几声,又让熙儿将那景恒的好罗列了一番,而后假装纠结几日,便故作犹疑地向熙儿表示了想嫁的意愿,并且发誓,我绝不会再逃,一定遵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原则!熙儿听我所言很是欣喜,当即便收拾了东西雇了马车,到第二起床时,她已经在马车边上候着了。全然不是那日提起时那般忧伤的姿态。路上时我问了她许多关于颜卓琳的事,她叽叽喳喳地说了一路,我总结了一下,大概是,颜石清是个鼎鼎有名的贪官。家中只有颜卓琳一个女儿,没有盘根错节的亲缘关系,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姨娘。所以从小,颜卓琳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且为防她受欺负,颜石清还为她花大价钱请了个武功高强的师父。这个师父极为有名,就连一直窝在尤华村里的我都有所耳闻,说是江湖上三大门派之一的赤霄门长老,姓左,单名一个峰字,入门时得了一个赤字,现今唤作左赤峰,除却一些辈分极高的武林前辈,世人皆唤他一声赤峰长老。他这一生未曾收过入门弟子,以前村里人说起时,我们都觉得他是不喜交际,却没想到事实却是他见钱眼开。十多年前颜卓琳他爹抬着一箱金子找到他,据说为防他不答应还准备了几个凄凄惨惨的故事,然故事还未说出口,他当即便在那闪闪发光的金子前收了颜卓琳,且立了誓约,以后再不收他人为徒。当然,前提是颜石清每年都能给够他要的教养费。事情的真相委实让人怅然,我靠在车壁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果然生在一个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连拜个师都能拜得如此有底气。京城自然不比荀安城,虽然荀安城已算得大城,但到底是在穷乡僻壤,于是马车进京时,看到那巍峨的大门高耸的楼阁,我很没见识地惊呼出了声。熙儿看过来:“小姐,你怎么了?”“没什么……”我嘿嘿一笑,视线仍忍不住在街市上飘。这样肆无忌惮的打量终止在一阵喧闹声中。彼时我正盯着一处烟花柳巷看得神采飞扬,马车却突然停了,熙儿撩帘出去看了一看,将将探出半个身子便回过身来,颇有些无奈道:“小姐,是景公子!”“景……景公子?”我脑袋很是有些不灵光。熙儿点头,大约想到我不很善于联想,又解释道:“就是那个与小姐有婚约的,您的未婚夫……”这景公子颜卓琳提过,熙儿也曾说过。他名唤景恒,族中无人为官,却个个都是江湖好手,且他爹还是如今赫赫有名的俞焰派掌门景世关。家中殷实厚道,但与颜卓琳着实算不上门当户对。奈何颜卓琳她爹虽为sao包文官,但一直有着当侠士的梦想,然他要当侠士,却并非有着锄强扶弱的悲悯之心,而是想要一统江湖,以便于他更加肆无忌惮地敛财。他的逻辑很是严谨,以至于如今,他深知自己的梦想早被现实践踏得七零八落,冥思苦想之后,便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女儿身上。这也是导致颜卓琳逃婚的原因之一。依她所说,她完全受不了她爹把自己的理想寄托在自己身上的做法,于是她仗着自己在左赤峰那里学了些本事,在景家来下聘的那天把家里闹了个鸡飞狗跳,然后……跑了。用她那时的话说,谁要是逼她,她就一定不会让谁好过,所以她又跑去景家闹了一番。她这两番闹腾之下,毁掉的珍玩玉石不计其数,两家加起来损失大概得有万两黄金。到底是有钱人家的小姐,逃个婚都逃得这么惊心动魄,且昂贵!我让熙儿将帘掀开。前方站的是一个身形修长之人,他着一身墨袍,眉目清淡如画,眼间依稀噙着一丝笑意。见我出来,他将手递过来,彬彬有礼道:“我还以为,你当真不愿回来了!”声音温润醇厚,仿佛玉珠落在盘里,惹起一阵晶莹剔透的响声。第七章颜家老爷他确是极好看的,声音也异常好听,可在我心里,却依然不如那日夕阳落下时遇到,后又在尤婶面前拆我台的那深绯色衣衫男子。我不着痕迹地躲开他的手:“我不过是出去玩些时日,你不必太过担心!”他收回手,嘴角轻扬,勾出一抹笑来:“你若不愿,大可以直接与我说的,这婚事退不了,拖着也未尝不可!”心中登时一喜。虽说我是依着颜卓琳的意愿前来完婚,但这到底是她的婚事,只要不砸在我手里,什么时候完成倒也无甚要紧。最好能拖到我们换回来后,她与他双宿双栖,我则寻得个知冷知热的少年郎,两人花前月下你侬我侬缘定三生以后,再谈这些属于我自己的嫁娶事宜方才妥当。然还未等我将赞同的话说出口,他又道:“可是卓琳,我却不知,你是因何……突然间这么抗拒这场婚事了!”他笑容依旧,话语却很是伤怀,“明明以前,你也曾期待过要嫁予我!”目光看着我,很是有些。这一层颜卓琳也曾与我说过,他们两人自小认识,到了年纪便自然而然地定下了婚事。可到这时,她脑中却生出了“没个惊天动地的过往怎能算情深义重”的荒唐想法,却并未意识到它的荒唐之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