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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皇帝的态度。“冥顽不灵!你要想跪就继续在这里跪!”皇帝勃然大怒,一手大力拍在龙桌上,甩袖直接离开。退朝后,很多文武大臣过来劝四王爷,叫他看开一点,说人死不能复生,让四王爷不要过于悲恸。乾清宫外面飘着鹅毛大雪,树干枝杈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雪柱,冰冷的寒风呼呼吹动着沉沉的树干,打得些雪花掉了下来。退朝后,是荒野弘煜一直在乾清宫里面跪着,现在天已经黑了,他跪在冰冷的地面足足跪了快有十二个时辰了,乾清宫的大门是敞开的,好些飞雪吹了进来。晚上气温很低,四王爷弘煜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一直跪在大堂里面,乾清宫里面的宫女太监如往常一样守夜,不敢过去打扰他。一直跪到第二天清晨,乾清宫里面的太监才发现四王爷已经晕过去了,皇帝知道后,赶紧叫了太医给他医治,送他回煜王爷府。这一病,连带着这大半年的悲伤忧思过度也彻底爆\发了,就是再精\壮的身子,也抵不过足足大半年从京城纵马去西北雪地,长时间夜不成眠,终于是大病了一场。四王爷弘煜生病这段时间,好些皇子公主朝廷重臣过来看望,都被拒之门外,煜王爷府大门紧闭,拒不迎客。皇帝问了御医有关四王爷的病情,御医如实回禀。“四王爷长年过度思念,加上近半年多次骑马远赴千里之外的西北雪地,疲惫过度,身子是真的很虚弱了。”“微臣给四王爷开的药,四王爷几乎也不服用,似乎……”“似乎什么?”皇帝转头看了过来。太医当即跪了下来,“似乎已没有求生的意念了。”“胡说!弘煜从小到大身子骨都硬朗,而且满身壮志,怎么可能没有求生意念。”皇帝声音陡地拔高八度。太医身子都颤抖了,“皇上,臣不敢有所隐瞒,四王爷这些日子里,不是几乎没有服药,而是根本没有服药……”太医离开后,皇帝站在乾清宫的大门口驻足了许久,一双微微灼起血丝的眼睛看着宫殿外面的皑皑白雪,眼神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转过身他就去找了四王爷的生母辰妃,让辰妃去劝劝他。辰妃是知道弘煜和司马悦雨之间的事的,两个人打小一起在宫廷书斋里面读书,还一起去宫外上狩猎课,很多事情他们都是一起经历的。在坐马车去煜王府的路上,辰妃还想起了大约是半年前的时候,素来冷着脸不愿与人说私事的弘煜来到她的宫殿,亲口告诉辰妃,“母妃,儿臣很快就要成亲了。”辰妃还问了四王爷,圣上赐婚的是哪家的格格,弘煜说这件事情父皇说还不能对外公布,母妃,你近些日子准备着,到她领队回朝的时候,你就知道是谁了。辰妃记得很清楚,坐在她对面说这件大喜事的时候,弘煜嘴角是含笑的,就是那双清淡低温的眸子也是有温度的。如今看来,当时他说的那个姑娘,想来就是骁勇将军府的二小姐司马悦雨。伸手推开弘煜卧室的门,出乎辰妃意料的是,四王爷弘煜并没有在卧室。问了府里的下人,才知道四王爷在书房。顾景峰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是一路跟着辰妃过来的,他只知道,这一趟来到清朝,应该是知道并且了解四王爷弘煜的感情,他喜欢一个姑娘,那姑娘的名字叫司马悦雨。只是他一个现代人,知道一个古人的爱情史,有什么用?!顾景峰想不明白,他更加不知道眼下自己在大清朝看见的事情,在四百年前都是真实发生过的,而且他现在在迷雾阵里面看见的画面,都是他自己内心深处穷极一生也想了解到的事情。跟在辰妃身后,很快来到了书房。辰妃站在书房门口,蓦地抬眼瞅见四王爷弘煜穿一身黑紫色中衣,长身玉立站在书桌后面,右手拿着只毛笔,正在书写着什么。瞅见弘煜精神面貌不错,而且开始到书房来处理日常事务了,辰妃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自己的儿子她自己清楚,弘煜从小到大都是有雄心壮志的人,肯定不会被区区一点儿女私情给打败的。那个死了的司马悦雨,就是弘煜曾经多么深爱,也终究会有淡忘的时候的,半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他淡忘了。大病一场,发了一场高烧,病好了心情也就都好了。辰妃推门走了进去,四王爷听见脚步声抬眼看,远远瞅见进来的是自己的母妃。“母妃,您怎么过来了?”“母妃听说你生病了,想着过来看一下你,煜儿身体大好了吗?就是身体大好了,也不用立刻到书房来处理公务,这些公务都先放着,等你养好身体在处理也不迟。”辰妃来到书案边,伸手要帮弘煜收了书案上面的纸张,弘煜忽的抬手,“不用收拾,这封信我现在就要写好。”辰妃顿了顿。“写……信?”眉心蹙紧,“给朋友些书信啊,那就更不用着急了,听母妃的话,先修养好身子……”“母妃,我今天就要写好这封信。”弘煜声音坚定,辰妃也不好阻拦着了。弘煜站在书案后面写信,辰妃站在边上,她不知道弘煜这封信要写多久,不过见弘煜写的认真,她有些好奇就问了。“这封信是写给谁的?”弘煜执笔的手一顿,墨汁掉在宣纸上匀散开来一个大黑点。弘煜抬眼看辰妃,眼眶已经烫红了,眼底禽着水汽,盈盈就要掉下来。声音忽的沙哑,“写给悦雨的。”辰妃探头去看,这才看见书桌边上早就写好的封信,上面黑色隶书写着:“给妻书”看间“给妻书”三个字的时候,辰妃都震惊了,她这才恍然皇帝早上跟她说的话,一点都没有加重描述,他的儿子真的已经爱一个女人爱到无法自拔了。心里的想法极其复杂,辰妃思考了一会儿说,“煜儿,母妃知道你喜欢司马悦雨,现在她已经离开尘世了,你应该让她没有牵挂,让她入土为安,不然她死了也不会心安的。”弘煜拿着毛笔停滞了好一会儿,这才搁下笔,“母妃,你有梦到过悦雨不?已经大半年了,她一个梦都没有托给儿臣。”眼睛看向窗外飘飞的雪花,嗓音低沉,“悦雨领队出京城的时候跟儿臣说过的,等冬天下雪的时候,她应该就回来了的,现在雪都下了好几天了……母妃,我真的好想她。”听到弘煜这样说,辰妃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劝他了,她这个母妃,儿子这么大了,竟然不知道他如此这般深爱司马悦雨。“煜儿,你父皇知道你生病了,让我替他来看下你